12.17 王尔德段子一般的毒鸡汤——“我同情一切,就是不同情疾苦”

紫色基佬王尔德段子一般的毒鸡汤,在当代中国算是非常深入人心,如果你去参加读书会活动的时候,拽不出两句王尔德式的毒鸡汤,马上就会遭到鄙视。在王尔德眼中,铺张与浪费都不算什么,他追求的是放纵的精彩,也就是这种追求,促使王尔德成为了今天我们熟知的紫色基佬——唯美主义的代表。


王尔德段子一般的毒鸡汤——“我同情一切,就是不同情疾苦”

1895年,王尔德因为同性恋的罪名被判入狱两年,在监狱中他写了一封长信给自己的同性伴侣道格拉斯,信中说道:“你母亲开始跟我说起你的性格,她说了你的两大缺点,你虚荣,还有,用她的话说,‘对钱财的看法大错特错’。我清楚记得我当时笑了,根本没想到第一点将让我进监狱,第二点将让我破产。我以为虚荣是一种给年轻人佩戴的雅致的花朵;至于说铺张浪费嘛——我以为她指的不过是铺张浪费——在我自己的性格中,在我自己的阶层里,并不见勤俭节约的美德。”

最后这句话,被成为王尔德经典的毒鸡汤之一“勤俭并非美德,浪费也并非罪过”,按照我们中国的主流观点来看这样的话语,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如果谁敢在公开场合这样说话,那么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万古唾弃的对象。那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平民社会,我们遵守的道德叫做平民道德,与精英道德存在本质冲突,我们的孔老夫子不是曾经也发表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言论吗?


王尔德段子一般的毒鸡汤——“我同情一切,就是不同情疾苦”

在王尔德眼中世俗的生活毫无美感可言,他曾经戏剧《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里这样写道:“我们都在臭水沟里呆着,不过我们中有些人正抬头瞧着头顶上的星星。”臭水沟的比喻其实就柏杨先生的酱缸,柏杨先生曾经把中国儒家文化比喻成一个大酱缸,大家在里面浑浊不堪,一旦出生在里面就再也出不来。

这里的“臭水沟”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平民道德”,在这样的水沟中生活,王尔德异常痛苦,他拒绝忍耐,将自己定义为了仰望星空的人,试图脱离平民道德的约束,按照自己觉得美的方式生活。


王尔德段子一般的毒鸡汤——“我同情一切,就是不同情疾苦”

王尔德用了好几万字吐槽了自己深爱的伴侣道格拉斯,最终归为一句话,王尔德真正的不满的是道格拉斯的浮浅,并且将浮浅定义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恶,他在信中写道:“我那时没想到,你会带有最大的恶——浮浅。”

浮浅是我们现代人的通病,也是王尔德时期人们的通病,他接受不了浮浅,在他的世界里浮浅是最大的恶,所以他的一生都在与浮浅抗争。1882年王尔德在美国做演讲的时候,他就用了异常刻薄的话语来讥讽当时的美国人,他说:“美国是一个缺乏艺术的国家,我认识的一位美国艺术家,从巴黎进口过一个维纳斯的石膏像,到货的时候发现居然没有了双臂,让他非常困扰和愤怒,继而起诉了铁路运输公司。更让我觉得吃惊的是,他的官司居然打赢了,并且还获得了赔偿。”

王尔德的刻薄有目共睹,他在演讲中甚至提到了劳苦的华工,他说“那些贫穷的而辛苦的华工,居然用和玫瑰花瓣一样纤巧的瓷杯喝茶,这样显得非常有情调。”就算到今天我们都会觉得王尔德这些话语,都会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王尔德段子一般的毒鸡汤——“我同情一切,就是不同情疾苦”

他在《道连•格雷的画像》这部小说里,借亨利勋爵之口这样说过:“我同情一切,就是不同情疾苦……我不能同情疾苦。那实在太丑恶、太可怕、太悲惨。那种赶时髦的同情疾苦有一种非常不健康的味道。人的感情应当倾注在生活的色彩、生活的美、生活的乐趣之中。生活的伤疤少碰为妙。”

他见到疾苦,不是马上的同情心爆发,而是下意识的将他们隔离在外,他好像是为了摆脱什么而活,他不喜欢遵守“平民道德”他要从那样的“臭水沟”中脱离而出,所以只有试图摆脱,把那样的道德定义为“浮浅”,甚至不惜自己的毒舌,喋喋不休的攻击他人,试图与他人隔离开来。


王尔德段子一般的毒鸡汤——“我同情一切,就是不同情疾苦”

日本冈仓天心在介绍花道的时候说过这样一段话,他说:“原始人将最初的花环献给他的恋人,从而脱离兽类。就这样,他超越了粗野的本能需要,变成了一个人。当他认识到无用之物的妙用时,他便进入了艺术的领域。”

将花环送给恋人,在原始人中本身就是一件荒唐的事情,只是这种荒唐最后成为了普罗大众的社会规范,大家见怪不怪之后也就习以为常。我们今天看到王尔德的话语之所以还觉得是毒鸡汤,也许也真是因为他的“花环”还没有真正的被大众所接纳。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