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4 珍貴古籍:我真的還想再活500年

在國家圖書館,有一個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複製中心(以下簡稱“縮微中心”),裡面的許多工作人員幾乎需要整日和數據、古籍文獻、藥液等打交道,最後把一本本已經紙張泛黃的文獻資料,轉化為縮微膠片。


據瞭解,縮微膠片可以長期保存達數百年,供讀者查閱或者研究。比如全國知名的《趙城金藏》、敦煌遺書等都已經有了這樣的保存形式。那麼,文獻縮微工作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膠片又是如何製作出來的呢?


珍貴古籍:我真的還想再活500年

資料圖:讀者們在縮微閱覽室參觀。縮微中心供圖


《趙城金藏》等古籍的“搶救”之旅


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複製中心成立於1985年,截至目前,全國共有包括國家圖書館在內的拍攝成員館23家。


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複製中心副主任王浩表示,從1985年開始,中心便組織全國圖書館一起搶救珍貴文獻,“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集中力量以縮微膠片為載體全面開展了古籍善本的搶救工作,其中就包括像《趙城金藏》一類的典型代表。”


“以《趙城金藏》為例,其嚴重損毀的紙本原件雖然已經修復,但並不能經常拿出來供讀者使用,出於文獻保護以及文物保護的要求,絕大多數古籍尤其是善本都面臨類似情況。”王浩介紹。


他說,目前縮微中心帶領全國文獻縮微業界搶救出來的古籍縮微品,不僅僅可以比紙本大大延長生命週期,還能方便地隨時為學界、公眾、出版界所閱讀、研究。


王浩同時提到,以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複製中心為代表的中國縮微業界,經過多年努力,搶救了大量具有較高價值的民國文獻,包括書籍、期刊、報紙等等。


“一代膠片500年”


王浩介紹,僅從載體存在形式而言,縮微膠片這種形式是最為穩定安全的,在恆溫恆溼的庫房可以保存500年左右。如此計算,再拷貝一代的話,膠片又能保存五百年,而且在質量上沒有太大差別。


珍貴古籍:我真的還想再活500年

資料圖:工作人員展示製作好的縮微膠片。縮微中心供圖


“縮微膠片是直接拍攝的,是模擬影像,藉助放大工具便可以以肉眼識別,介質本身非常穩定。”王浩說,另外隨著技術發展,已經做好的縮微膠片,也可以“數字化”。


王浩計算,截止到2019年,已縮微搶救的18.9萬種文獻中,大概有11.7萬種,7600多萬頁影像通過縮微文獻數字化技術掃描為數字影像,其中大部分已經上網供讀者使用。


“許多古籍文獻很脆弱,已經掃描過的就進行‘數轉模’,直接從數字影像轉化為縮微膠片。”王浩介紹,隨著數字縮微等先進技術與理念的逐步推廣,數轉模技術,也就是從數字資源轉換為縮微膠片的技術也逐步應用於珍貴圖書的長期保存工作中。


從分類整理到質檢入庫:“母片”的製作之旅


文獻整理室,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文獻縮微工作的起點。工作人員程積安手頭正在整理分類的,是一批民國期刊,冊頁已經泛黃。


“相對而言,它們算保存狀況比較好的。”程積安介紹,民國時期的書籍紙張一般酸化比較厲害,質地偏脆,“這些期刊裝訂整理後,要做一個清單,列出書的名字,可以拍攝多少卷膠片,將來歸檔時脈絡會比較清晰。”


珍貴古籍:我真的還想再活500年

一些待拍攝的期刊文獻。上官雲 攝


從文獻整理室出來,拐個彎,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就可以看到拍攝室。縮微中心工作人員馬紅旭正坐在操作檯前,準備拍攝一本民國書籍。


“鏡頭在正上方,快門是腳踩式的,左上方的燈光可以調節合適的亮度。”馬紅旭一邊說話,一邊熟練地為文獻“拍照”,“按規定,67拍內不允許有錯誤,也是為了儘量避免裁剪接片,不然初期拷貝時,接頭的地方容易斷。”


她算了一下,每天大概能拍1000拍左右。如果遇到摺頁的表格等,就稍微麻煩些,重新調整拍攝參數,“有時出現問題就必須重新拍,因為膠片是要長期保存的,容不得半點差錯。”


這之後,再經過沖洗、質檢、數據編目等工序,確認合格的膠片才能入庫保存。


與灰塵“作戰”,與數據、藥液“過招”


的確,“文獻縮微”要常年與古籍文獻上的灰塵“作戰”,要不分寒暑地在恆溫恆溼的縮微膠片庫房中穿梭,也要日復一日地與各種藥液、數據、參數“過招”。


珍貴古籍:我真的還想再活500年

自老圖:一位工作人員演示如何為文獻“拍照”。縮微中心供圖


“這樣纏成一卷一卷的合格膠片就是‘母片’,黑底白字。”攝製與技術服務組組長樊亞寧展示了一卷膠片,“母片有兩種規格,一種是35毫米,一般拍攝善本和報紙;一種是16毫米,一般用來拍圖書、期刊等。”


“母片很珍貴,拍完後以此為基礎複製出一套拷底片,之後母片就放入庫房長期保存。”樊亞寧介紹,“拷底片就可以拿來進行復制,供讀者查閱,或者還原成文獻原本大小,做展覽等都可以用到。”


王浩則小小地算了一筆賬。他說,第一代母片拍攝時都是用16毫米或35毫米規格的膠片,生片一卷就是三十米,如果把所有成員館搶救完成的縮微膠片長度都計算進去,那麼目前,這些母片的長度超過了四千公里。


他說,接下來會把搶救重點放到新中國成立後的文獻上,“這大概也會是一個比較長的過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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