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8 為什麼在先秦時期,不學《詩經》在從政和外事上根本寸步難行

對於《詩經》的學習,在春秋戰國時期的管理階層不僅僅是陶冶情操的作用,孔子曾經說過“不學詩,無以言”,所謂“無以言”不光是說不好話,而是根據無法在很多場合下去說話。《詩經》的學習其根本就是當時從政、外交的必要技能。《論語.子路篇》第五章記載了孔子對於《詩經》學習重要性的話,其原文是:

子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

為什麼在先秦時期,不學《詩經》在從政和外事上根本寸步難行

“詩三百”,錢穆先生認為“《詩》實西周一代之歷史”,“其言治閨門之道者在〈二南〉。言農事富民之道在〈豳風〉。平天下,接諸侯,待群臣之道在〈大、小雅〉。〈頌〉乃政成治定後始作。而得失治亂之情,則〈變風〉、〈變雅〉悉之。故求通上下之情,制禮作樂以治國而安民者,其大綱要旨備於《詩》。誦此三百首,便當達於為政。”《詩經》的內容從齊家之道,到農事富民之道,從為臣之道,到政治得失評論,風土人情,無所不包。讀通了此三百首《詩經》,對於治國理政就應該可以得心應手了。

為什麼在先秦時期,不學《詩經》在從政和外事上根本寸步難行

“專對”,一般認為意思就是出使到別國,能夠自己獨立應對,而不是事事都需要請示彙報。想想也知道,在當時條件下,靠請示彙報開展外事工作是不可能,所以“專對”的意思並不是獨立應對解決問題,而真的是靠《詩經》的內容去應對、溝通。春秋戰國時期雖然說禮崩樂壞,但並不是說所有的禮儀都不講究了,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的。

為什麼在先秦時期,不學《詩經》在從政和外事上根本寸步難行

在當時的外事活動中,如果不能靈活運用《詩經》,可以說真的會寸步難行,真的是“不這詩,無以言”。因為在交流過程中,是決對不會用大白話表達自己的意思的,想表達自己的觀點必須是引用《詩經》的相關內容,以《左傳》記載的一次外交活動為例,鄭穆公與魯文公宴於棐,鄭國子家先賦《鴻雁》的首章,魯國大夫季文子答道“寡君未免於此”,也就是我們的國君也不免於此啊,然後賦《四月》一詩的首章。子家又賦《載馳》一詩的第四章,季文子再賦《采薇》的第四章,然後鄭穆公拜謝,魯文公回禮。如果對《詩經》不能掌握到位,對於此次外事活動看都看不懂,更別說應對自如了。反正我是看不懂的。這才是“不能專對”的真正含義。

為什麼在先秦時期,不學《詩經》在從政和外事上根本寸步難行

本章的譯文是,孔子說:“誦讀了《詩經》三百首,把政事託付給他,卻不知道怎樣處理通達;委派他出使他國,不能獨立應對、溝通,即使讀再多的書,又有何用呢?”

朱熹在《論語集註》中註釋道“詩本人情,該物理,可以驗風俗之盛衰,見政治之得失。其言溫厚和平,長於風諭。故誦之者,必達於政而能言也。”詩所體現的是一個時代的風土人情,倫理貴賤,從中可以反映出政治管理之得失,其語言溫厚和平,長於借物抒情、借物詠志。能真正讀通《詩經》者,必然能於政事中長袖善舞,在外交中能言善辨。

為什麼在先秦時期,不學《詩經》在從政和外事上根本寸步難行

對於學《詩》應該注意的事項,錢穆先生在《論語新解》中這樣註釋“孔門設教,主‘博學於文’,然學貴能用。學於《詩》,便須得《詩》之用,此即‘約之以禮’也。若學之不能用,僅求多學,雖多亦仍無用,決非孔門教人博學之意。學者於此不可不辨。”儒家傳道授教,其關鍵是學以致用,正如孔夫子說過的 “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必須在實踐的基礎上學習,在學習的基礎上踐行,才能讓知行合一,“博學於文”的目的是要通過“約之以禮”的形式,實現“天下歸仁”的目標。“好讀書,不求甚解”是玩物喪志,“學而時習之”才是儒家提倡的,才能“不亦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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