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2 孫伯翔:現在的年輕人千萬不要為參加某個大展入選或獲獎而喜


書藝之道,當以勤奮為主,然勤奮以酷愛為前提,沒有酷愛便沒有勤奮。


“品酒醇醨迥異,學書碑帖無町。”名碑、名帖皆為傳世之瑰寶,永取不竭。後學者可任其所愛擇而學之,循序漸進,由古而尋,千萬不要重碑而輕帖,也不要揚帖而抑碑。


孫伯翔:現在的年輕人千萬不要為參加某個大展入選或獲獎而喜


學書當學法,學法當從古入,這個道理似乎人人都承認是源流之理,毋庸置疑。我們講的從古入手是強調以名碑、名帖來作為法則深學,不是任何一種都可作為法源,比如無名的或以刀代筆的小墓誌、小造像、刑徒磚以及竹簡、木簡、一般的寫經等等,只能取其意、悟其天趣,不能作法。


學書有源流之分,我們當以學源為主,先人的流可以兼取,但不能本末倒置。就碑學而論,清代中葉,碑學大興,造就瞭如鄧石如、張裕釗、趙之謙、康有為等諸多巨匠,他們的成功同樣是從源頭而取,闢成自己的流派,各自成宗。我們也應該像他們那樣,從源頭起,有為之士再闢新流。如果學魏碑只取趙之謙或康有為,學隸書以鄧石如為法,舍其源、其流,則不是上乘之見。


孫伯翔:現在的年輕人千萬不要為參加某個大展入選或獲獎而喜


近年來,有許多各地青年問我一幅字怎麼才算好,這句話問得似乎太簡單,卻一時很難說清。但是我總覺得從視覺和內心反應也可以簡單地解釋一下,就是一幅作品在觀賞它時越看越舒服、愈看愈耐看,那麼這幅作品就有分量,因為它的各種因素達到和諧了。


學書當有主見,但不是固執,學書更要廣泛請教徵求意見,其兩者並不相悖。


學書也好,作書也罷,始終保持一種平靜的心態最為重要,不為名利所左右。特別是現在的年輕人千萬不要為參加某個大展入選或獲獎而喜,也不要為落選而懊恨,更不要逐追時風。


孫伯翔:現在的年輕人千萬不要為參加某個大展入選或獲獎而喜


回憶我自己學書的路程是從唐楷入手的,覺得這樣的路子正,是可行的,所以我以後也這樣教學生,那麼,如果從其他書體開始是否可以呢?現在我也改變了我以前的看法,不能太絕對。根據個人的條件從何入手都可以,不過要明白孫虔禮所說的先平正,後險絕,再平正,最後貫通的道理,它是根據自然道理得出的。 好字也如同人的自然美,或如大家閨秀,或如村姑,或如健將,或如老農夫,他們都有不同的自然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打扮一下確實應該,但還是不要過頭為好。


我喜看足球,常常為精彩的進球喝彩,它那一瞬間的成功是因多種矛盾的對立統一而奏效。它的虛實剛柔、延伸與跌宕,技法細膩多變的縈繞等諸多因素也可以說成是“技進乎道”的昇華。


孫伯翔:現在的年輕人千萬不要為參加某個大展入選或獲獎而喜


我是寫北碑的,在臨寫《龍門造像》和《雲峰山》上下了多年的笨工夫,尤其在方筆龍門上更多一些。刀與筆方面爭議頗多:古人有論,今人有論,刀筆各半,甚至說方筆的形成純為刻工所為,這一點我則有不同的見解。著世的方筆魏碑有其明顯的鐫刀斫起成分,不可泯除,但欲得方,必得厚方能稱雄,形態易得,質感難求,刻工只能得其表,無法得其質,無法得其厚,無法得其神。如果魏碑石刻是刻工所為,那麼雲峰山圓筆石刻怎麼解釋呢?


縱向取古,橫向取今,取古人法,取今人意。方筆與圓筆是外在的形體,切切不可孤立地將方與圓對立起來,方與圓是辯證的統一。


寫帖要雋永,寫碑要樸拙,帖重韻,碑重骨,學習碑與帖可以相互借鑑,但不能倒置。比如魏碑字是一種出自古意、雄強多姿的書體,拙中見美,它恰似嶙峋山石、蒼松翠柏,以樸拙自然為尚,若以妍美的筆寫魏碑是歧途,是彎路,事倍而無功。


我不贊成將書與畫割裂開來,作畫應立意,作書亦當立意,畫以書入,書以畫入。書畫同源而不同流。


孫伯翔:現在的年輕人千萬不要為參加某個大展入選或獲獎而喜


寫楷書若能來自古人,又能不同於古人,且獨具面目,於平實之中顯出靈性,那是難能可貴的,而且應成為我們學書者的一個目標。


楷書第一要素即“靜中寓動”,靜中無動是美術字,行草書則反之,要“動中有靜”。


一幅作品形質是軀殼、性情是靈魂,習書之始要形質在前,性情在後,待掌握了形質之後就要性情在前。


篆隸是古拙的東西,它以拙為美,是山東大漢;行草書則是大家閨秀。字的靈魂就是墨線,結體美是第二位的。


孫伯翔:現在的年輕人千萬不要為參加某個大展入選或獲獎而喜


沒有完美的局部美就沒有完整的整體美,上筆闕如,下筆完善,第一筆是未知數,以後則隨時調整,最後達到和諧。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