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技術後衝”扼殺了Alphabet的未來之城嗎?


​“技術後衝”扼殺了Alphabet的未來之城嗎?

原文來自Fortune,作者Robert Hackett

原文鏈接:https://fortune.com/longform/alphabet-sidewalk-labs-quayside-toronto-techlash

傑西·沙賓斯那雙點綴著藍橙圓點的Stan Smiths運動鞋陷在多倫多港口垃圾遍地的汙泥裡。

沙賓斯穿著水牛皮格子夾克,戴著暖粉色的帽子,留著卡爾·馬克思式的鬍子,炫耀著他的第二個家。

在過去的幾年裡,科羅拉多州本地人、新聞聚合網站BuzzFeed的校友、哈佛大學博士沙賓斯一直在這片12英畝的泥濘工業荒地附近生活和工作。

這裡是Quayside,Google的兄弟公司、Alphabet子公司Sidewalk Labs致力於城市基礎設施建設的地方,他們打算在這裡開發一個屬於多倫多人的未來世界。

到目前為止,這塊區域還沒有什麼東西。一個沒有鋪路面的停車場裡閒置著一輛小吃車,廢棄已久的大豆儲存倉庫就在附近。幾艘破舊的租船排成一列,一群野鴨對著路人叫個不停。

​“技術後衝”扼殺了Alphabet的未來之城嗎?

正如他所解釋的,也許有一天,相互關聯的技術會在這裡融合,沙賓斯轉動著他的手,就像操縱魔方一樣。“Sidewalk”的“城市設計與數字集成總監”描繪了一個由環保層壓木材構成的迷你城市,有十幾座建築高達35層。

這些混合使用的結構到處都是太陽能電池板和排雨水的“藍色屋頂”。在地底下,通向高效熱電網的管道將提供熱量,而人工智能驅動的氣動管道分類回收。

沙賓斯所描述的社區將會是一個奇蹟——如果它能建成的話。三年前,Sidewalk贏得了該地區的規劃提案競標,將Quayside定位為以技術為中心的城市再造模式

然而,從那時起,由於對數據挖掘的強烈抗議,以及對強大企業涉足城鎮的反對,該項目陷入了爭議之中。雖然民意調查發現只有17%的居民反對這個項目,但那些少數派大聲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持反對意見的主要人物是通信公司BlackBerry製造商Research in Motion的前聯合CEO吉姆·巴爾斯利。

他表示,這筆交易從一開始就“管理不善”。一位當地領導人把Quayside比作瓜達爾卡納爾島。和Quayside一樣,瓜達爾卡納爾島是一片狹小的土地,二戰期間曾發生過一場特別血腥的戰爭。

官僚主義鬥爭仍在繼續。支持該計劃的多倫多市長約翰·托里說:“大膽又充滿雄心的事情,總是有起有伏的。”

負責管理這一小塊土地的非盈利開發公司Waterfront Toronto表示,它將在2020年5月20日之前決定是否繼續開發。儘管Waterfront Toronto可能會批准Sidewalk的計劃,但是,Quayside的設想大打折扣。

這給我們上了一課,讓我們認識到公共部門與私營機構合作的風險。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口遷移到城市,地球上的環境危機也開始集中在城市裡。城市排放了最多的溫室氣體,產生大量垃圾,消耗了大量水和能源。

加拿大皇家銀行資本市場董事總經理、“智慧城市”金融家薩森·達維什表示:“在與環境的互動上,城市需要提高效率。通過數據可以做到這一點。”

當然,數據是Alphabet的業務。對多倫多來說,Sidewalk似乎是一個理想的合作伙伴。多倫多的人口增長速度比格蘭德河以北的任何一個大城市都要快。

2017年,當Waterfront Toronto歡迎Sidewalk時,時任Alphabet執行董事長的埃裡克·施密特開玩笑說,該公司的創始人對於“把城市交到我們手裡,讓我們大展身手”感到很興奮。

但多倫多人心懷擔憂。由於消費者對大科技公司的數據收集愈發不信任,Sidewalk的到來會與不斷增長的“技術後衝”同時發生。而且,Sidewalk對Quayside的計劃依賴於嵌在整個環境中的傳感器,傳感器會收集了人們去哪裡、如何生活以及更多其他方面的數據。

早些時候,反對者猛烈抨擊Sidewalk,指責其幾乎毫不掩飾地試圖竊取關於公民現實生活習慣的數據,將Google的統治地位從互聯網擴展到方方面面。

Sidewalk堅定表示會盡可能匿名Quayside數據,並且絕不使用這些數據來支持Google的廣告系統。對一些人來說,這些保證沒有用。此外,Sidewalk還提議建立一個獨立的“數據信任”機構

,但是第三方會竊取這個機構的數據,這讓隱私權倡導者更加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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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walk的CEO丹·多克託羅夫表示,廣告在該公司的商業模式中沒有任何作用:“一點作用也沒有,作用為零。”不過,新聞及金融數據公司Bloomberg的前CEO、前紐約市副市長表示,Alphabet預計該部門將獲得“足夠的財務回報”。

Sidewalk計劃投資房地產,該公司期望通過為開發者提供諮詢服務來獲得收入。

該公司將投資、銷售和管理智能城市的新技術。

但是對於一些批評者來說,追求利潤的動機就是問題的一部分。比安卡·懷利表示:“在人們本應該談論私有化問題的時候,他們卻談論隱私。”比安卡·懷利是反Sidewalk運動的創始成員之一。

她說,在Quayside模式下,政府把公共產品的控制權交給不負責任的私人利益集團。此外,她認為,Sidewalk是一種“全面AI化”基礎設施,其複雜技術可能導致供應商鎖定,使得多倫多依賴Sidewalk來實現自身的增長。

“我可不想成為拉里·佩奇的業餘愛好。”懷利說道。她指的是Alphabet的聯合創始人。

這場激烈的衝突迫使Sidewalk壓制了自己的野心。該公司大幅縮減了擬議的開發規模,其原計劃在Quayside以外佔數百英畝地,包括Google在加拿大附近一個島上的潛在總部。

2019年秋天,Sidewalk拋棄了其“數據信任”的想法。11月,Sidewalk同意將數據管理問題交由政府和Waterfront Toronto自行裁量,Waterfront Toronto的董事會由市級、省級和聯邦官員任命。

即便這樣妥協,Sidewalk還是遭到了批評:加拿大公民自由協會提起訴訟,要求停止這項交易,而加拿大公民自由協會的主管邁克爾·布萊恩特認為,Waterfront Toronto“在管理人們的數據方面沒有任何經驗或管轄權,就像他們不能建造一座核電站一樣。”

所有這些爭論都與Alphabet靈活、發展快速的文化背道而馳。多克託羅夫承認,“回顧過去,我們應該更早、更好地聽取意見,重新考慮那些在政治上可以接受的方案。”

儘管該項目斷斷續續,他還是看到了Quayside成為Sidewalk城市技術的展示窗口的前景。對於Alphabet來說,即使是一個迷你顯示器也值得等待。

聯合市場研究機構Allied Market Research的數據顯示,智能城市產業(包括基礎設施、能源和交通等領域的自動化)是一個年產值達5,000億美元的產業。對於一個渴望在廣告之外拓展業務的數字巨頭來說,即使只佔據一小部分市場份額也是一個福音

然而,目前,Sidewalk未來城市仍處於停滯狀態。在附近的建築工地上,起重機拉起工字梁,將它們推到天空,水泥卡車滾動著,工人們的工具發出哐當聲。在Quayside,水鳥仍然佔據著主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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