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太空軍——即將到來的“高邊疆戰略”挑戰。

2020年《美國國防授權法案》通過了,國防支出高達7380億美元,比上一財年增長約2.8%。但更為重要的是在國防支出中多了太空軍的預算。特朗普期待打造的天軍終於有編制,有預算了,好夢成真了。作為里根的“鐵粉”,特朗普終於在任內做成了一件倡導“高邊疆戰略”,推進“星球大戰”計劃的里根總統未盡的大事,成立了天軍新軍種和太空一級司令部。

特朗普在第一個任期積極打造太空軍,同時對美軍進行了一系列重大編制體制調整,可以說是美國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的第五次重大軍事體制改革。

太空軍——即將到來的“高邊疆戰略”挑戰。


長期以來,太空司令部和太空軍一直都是從屬於美國空軍,並作為二級司令部,太空軍也只算是空軍下屬的一個兵種。太空司令部成立於1982年9月,主要負責以衛星和陸基洲際彈道飛彈的使用。2002年,空軍太空司令部併入美國戰略司令部,但依據是二級司令部,主要負責空間作戰、信息作戰、飛彈防禦、情報偵察監視、全球打擊、戰略威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等領域。戰略司令部組建於1992年,繼承原戰略空軍司令部,並在2002年合併了美國太空司令部。

美國太空司令部並非一個新生的軍事機構,早在1985年,時任美國總統里根曾設太空司令部,並高調推出“星球大戰計劃”。該計劃由“洲際彈道導彈防禦計劃”和“反衛星計劃”兩部分組成,合計預算高達1萬多億美元。計劃建立四層防禦體系,要求對來襲彈道導彈總攔截率高達99.999%,同時還有具備對衛星的攔截攻擊能力。蘇聯解體後,一直有觀點認為,“星球大戰計劃”就是一場徹底的騙局,只是美國政府為了拖垮蘇聯而採取的一種宣傳手段而已。

但客觀講,里根的“星球大戰計劃”並非忽悠,是實實在在的太空科技振興計劃。克林頓、小布什和奧巴馬相繼打造的導彈防禦體系就是“星球大戰計劃”的縮影。在美國“星球大戰計劃”中,就發展了諸如反衛星的X-30/33以及“智能卵石”等太空武器,其中“智能卵石”只有1米長、45公斤重,小巧靈活,需要時可以在太空自動攻擊目標,此外,美軍也在1985年成功試驗了機載反衛星導彈。至於其他的反導武器更是成果累累,包括美國的航天飛機計劃也是美國太空戰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這些太空武器的發展看似燒錢,但絕對值得,是“星球大戰計劃”留給美國的大量先進技術遺產,如美國現在發展的激光武器、Ⅹ-37B“太空戰鬥機”、高能微波武器、反衛星導彈等等。不僅如此,“星球大戰計劃”帶動了美國基礎科技的全面發展進步,包括火箭技術、航天技術、高能激光技術、微電子技術、計算機技術、互聯網計劃、先進通訊技術等。也正是美國這些太空技術的不斷積累,才讓特朗普在任內具備發展太空軍的堅實基礎,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太空軍——即將到來的“高邊疆戰略”挑戰。


不僅是美國,蘇聯/俄羅斯也十分重視太空部隊的發展。俄羅斯領導人曾表示過,隨便復活蘇聯武器庫的幾樣大殺器都是驚人的。此話不假,蘇聯的定向能武器、高超音速導彈、彈道防禦系統等新概念武器在“冷戰”時獨步全球,甚至領先於美國。蘇聯的“紅星戰”計劃也遠早於美國的“星球大戰”計劃。該計劃包括“背景1”、“背景2”兩大計劃,其中重點研製定向能武器、空間戰鬥站、空間衛星網,並提出來對彈道導彈的攔截率要達到99.8%。

太空軍——即將到來的“高邊疆戰略”挑戰。

蘇聯早在1965年就開始研製激光武器,A-60作為激光武器飛行試驗平臺於1981年首次升空,而到了1984年,A-60首次用激光成功摧毀了空中標靶。1984年,蘇聯研製新型太空激光武器系統。

空間戰鬥站計劃就是結合蘇聯的空間站技術、“暴風雪”航天飛機以及激光武器平臺打造的天基武器系統。蘇聯科學家早期甚至設想以"暴風雪"號航天飛機為載機,內部安裝旋轉式支架,放入5架MAKS空天戰鬥機,如同左輪手槍一樣的發射。看似天方夜譚,但這就是“空天母艦”的前瞻概念。蘇聯為此一共建造了8架“暴風雪”航天飛機的測試機、試驗機等,但這個龐大的計劃隨著蘇聯解體而永久的擱置了。同樣,空間戰鬥站計劃還催生了蘇聯大型“能源”運載火箭的發展。

但不管如何,蘇聯的軍事技術遺產讓俄羅斯至今受益匪淺。如今,普京引以為傲的“先鋒”和“匕首”高超音速導彈、“海燕”核動力巡航導彈、“海神”核動力魚雷等都與蘇聯昔日的先進武器計劃相關。

不僅僅是美俄兩個大國全力發展太空軍,就連看似走和平發展道路的日本也是腳步匆匆。日本在2008年頒佈日本歷史上第一部《宇宙基本法》,確定了太空發展原則是“非侵略”而非再是“非軍事”,同時成立了“宇宙開發戰略總部”,並於2009年制訂了《宇宙基本計劃》,強調維護國家安全。至此,日本太空發展的三駕馬車格局正式形成,“宇宙開發戰略總部”負責決策,“文部科學省”負責管理,“宇宙航空研究開發機構”JAXA具體負責實施,目標就是要發展先進的彈道導彈技術,發展“準天頂衛星系統”,發展偵察衛星系統,發展“探月工程”,發射“金星”探測器,發射“隼鳥”探測器,發展“空天飛機”和貨運飛船。其中,日本的“隼鳥”計劃成果豐碩,讓日本的小行星探測計劃獨步全球。

太空軍——即將到來的“高邊疆戰略”挑戰。


特朗普打造太空軍也是美國軍事戰略轉型的重要體現,但也會導致全球太空軍備競賽的開始。2001年“9·11”事件後,美國的武裝力量轉向反恐和國土安全,太空司令部職能被戰略司令部兼併。此次太空司令部的重新組建同美國整體軍事轉型相吻合,標誌著美國在“大國競爭”戰略下更加註重對太空這一關鍵作戰領域的爭奪,意圖保持並鞏固美國在太空的既有優勢。

2019年8月29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白宮宣佈成立美國太空司令部,新成立的太空司令部將進一步凸顯太空作為美國“戰爭疆域”的重要地位,加快美國天基作戰資源整合。但真正讓特朗普“夢想成真”就是剛剛通過的2020年《國防授權法案》,美國太空司令部從12月20日開始,正式更名為美國太空部隊。

這是美國自1947年以來,美軍首次組建的新軍事力量。美軍在此之前還有陸軍、海軍、空軍、海軍陸戰隊和海岸警衛隊。太空部隊作為美軍第六軍種,意義十分重大。因為兵種升格為軍種意味著擴編,軍種下面可以轄制更多兵種,從此太空軍將與其他五個軍種平起平坐,徹底擺脫了對空軍的編制體制依賴。如果沒有特朗普的鼎力支持,空軍才不願意把盤子裡面的肉放棄,畢竟太空軍獨立後,空軍可以分配的資源少了,相反又多了一個十分強勁的競爭對手。

比如,原屬太空司令部的1.6萬名軍人以及文職人員會分配給美國太空部隊。太空司令部司令雷蒙德在未來也自然會負責帶領太空部隊,他還將在2020年12月成為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的成員。位於美國國防部五角大樓的太空部隊總部將在未來60天內到位,初期會有約40名職員,最終目標則是擁有約200名職員。不僅要有名份,更要有預算,特朗普開始為太空部隊總部申請了7240萬美元經費,但經過討價還價減少到了4000萬美元。其他的太空軍軍事資產也會隨著太空軍總部和軍種的正式建立而從空軍中剝離出去。特朗普打造天軍的關鍵是要服務於其新軍事戰略——大國博弈,以高邊疆戰略為核心奪取制天權。

既然特朗普心目中最偉大的總統是里根,里根做的最偉大一件事就是“星球大戰”計劃。“星球大戰”計劃核心就是“彈道導彈防禦”和“反衛星”,一是打導彈,二是打衛星,手段就是大力發展各類定向能武器。同樣,特朗普的“天軍”計劃會更加全面,既然是變身成為新軍種,那就可以在下面成立若干獨立的兵種。

太空軍——即將到來的“高邊疆戰略”挑戰。

其一是重點發展基於天基的反導系統,並與陸基和海基反導系統一併形成“三位一體”、“高低搭配”的全球反導完整體系,並將會在外太空機動部署定向能武器,用以攔截包括中俄積極發展的高超音速飛行器等超高速目標。

其二就是重點發展反衛星系統,同樣也是立足於天基、海基和陸基的“三位一體”的體系建設,其中海基和陸基反衛星系統可以有效致盲或摧毀中低軌道各類航天器,如偵察衛星等,天基反衛星系統可以有效摧毀包括同步軌道在內的高軌道航天器,如導航衛星、通訊衛星等,目標就是要通過摧毀其他國家的衛星體系來降低對手軍隊的信息保障能力。

其三就是重點發展長期駐留的天軍部隊來實現對天、對空、對地、對海的“察打一體”能力。這就是典型的攻擊能力建設,也是美軍重點發展的太空能力。這就會把太空從單純的信息保障變成“戰場”,這對全人類來講絕非好事,勢必會引起太空軍備競賽。


太空軍——即將到來的“高邊疆戰略”挑戰。

其四就是重點發展和維護好全面的美軍天基保障能力。美軍強大原因之一就是具備很強的天基保障體系,組建了完整的作戰鏈條,從早期預警、戰略戰術偵察、導航定位,到通訊、氣象服務、海洋觀測等等,讓美軍作戰體系十分依賴於天基系統的保障。

一是外太空軍備制度的博弈。美國退出《外太空條約》和《月球公約》是遲早的事情,因為這些制度安排妨礙了美國太空軍的發展。中俄兩國多次在聯合國提交相關草案,希望努力制止太空軍事化,但每每都遭到美國的堅決抵制。美國退出《外太空條約》沒有懸念,但一旦退出《月球公約》,那再次登陸月球的美國人就不會說是“人類的一大步了”,而會揚言“月球是美國的殖民地”,外太空軍備競賽將會轉向深空軍備競賽。

客觀來講,和平利用太空可以為人類科技進步提供前瞻的應用需求,牽引更多的基礎科技能力發展,也能極大帶動國民經濟的快速發展。可一旦主攻方向徹底跑偏,比如全力打造攻防兼備的太空軍,以太空軍備競賽為目標,那對人類的和平發展只能是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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