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北京將臺知多少


將臺是將帥的指揮台或閱兵臺,歷史上用來駐兵點將、訓練軍隊。在北京歷史上,有文獻記載的叫“將臺”的地方有六處,其中位於今朝陽區有三處,通州區、昌平區、延慶區各一處。


有關今朝陽區的三處“將臺”,在明人曹學佺的《大明一統名勝志》中有比較明確的記載:將臺有三處,其中通州城正西有兩處。一處是明朝開國大將徐達所建,用於駐軍。還有一處傳說是唐朝大將薛仁貴在征討遼東時修築。從原文將這兩處將臺合在一起敘述看,它們應該距離不遠,林木相連成片,也可以視為一體。另有一處將臺位於通州城西北,在通往北京城的東直門的路上,就是歷史上傳說的慕容儁修的拜將臺。這處拜將臺與今天的將臺鄉息息相關,也是目前北京留存下來的唯一一處叫“將臺”的地名。

作為將臺鄉名最早來源的點將臺,到20世紀五六十年代,僅剩一個光禿禿的土包。而今,這個大土堆,也早已平整成耕地了。唯有“十一五”時期建成的將府公園內,另建一座仿古點將臺。

“將臺”得名於現在將臺窪村西火車站附近曾有的拜將臺。這個拜將臺曾是東晉十六國時前燕景昭帝慕容儁所建,現在早已經消失,而且拜將臺所在的將臺窪村,也由於行政規劃的調整而不屬於將臺鄉,而歸東風鄉管轄。

將府公園位於朝陽區酒仙橋地區東側,屬北京市綠化隔離地區公園環項目之一,分一期二期。2007年實施的一期工程建設24公頃。將府公園設計充分考慮利用現有林地條件,挖掘將臺地區文化底蘊,融入適合在自然環境中開展的休閒、健身、娛樂、體驗、科普、觀賞等多種活動,提供必要的配套服務設施,滿足居民的多種休閒需求。公園設計總體分為六大功能區,分別為駝房文化休閒區、林地休閒觀賞區、將臺水景休閒區、壩河水岸觀賞區、球類體育運動區、京韻文化活動區。將府公園建設集中體現挖掘將臺文化、打造公園品牌、服務地區居民的指導理念,公園主門以一本厚重的線裝版將府公園故事書拉開序幕,將遊人帶往悠悠的歷史故事中。

公園建設貫穿挖掘將臺文化底蘊的思路,通過酒仙橋的傳說大型壁畫牆,向遊人娓娓講述了酒仙橋美麗的傳說故事;青灰色的點將臺悄然引領人們暢想古代帝王登臺拜將那悠遠宏大的場面;駝房小徑、駝影尋蹤景點講述了公園所在,駝房營村地名的由來與壩河昔日糧船穿梭的繁忙景象,公園整體流露著濃濃的歷史文化氛圍。

將府公園建設堅持生態優先、突出郊野、自然協調的原則,在原有林地的基礎上,最大限度地保護、利用現有林木資源,按照適地適樹、豐富生物多樣性的要求,以鄉土樹種為主,優化林木結構,注重植物的空間配置、季相變化、自然景觀和生態功能,為市民提供流連忘返的休閒、健身、娛樂場所,使之成為廣大市民寶貴的綠色財富。

對於通州城以西的將臺,歷史書上還有不少記述,比如明人李賢《大明一統志》卷一記載:將臺,在通州城西25裡,本朝中山武寧王徐達建。明人劉侗《帝京景物略》卷二記載:洪武元年(1368年),左丞相徐達的部隊到達通州,在距城30裡的地方築臺駐軍。第二日天降大霧,在作戰中設下埋伏擒住了主要將領。元朝皇帝聽聞奏報,嚇得驚慌失措,連夜從建德門北逃上都。徐達的部隊到達大都,攻入齊化門,執其監國帖木兒不花。現在通州西土埠高半里、廣方半里的點將臺一種說法是當時所築之臺。還有一種說法,此將臺是唐薛仁貴徵遼東的駐軍臺,徐達沿用了這個將臺。後來明成祖靖難之役曾來到此地,“南駐蹕焉”。

兩段文獻中雖然記載的有所不同,但都明確說這處將臺是在通州城西,從方位上看肯定離北京城的朝陽門不遠。事實上,在其他明朝文獻中,說到這處將臺就明確記載“在朝陽門外近郊”。由於此地是由徐達築臺駐軍,又是明成祖朱棣靖難而南駐蹕處,所以受到明朝政府的格外重視。甚至到了明英宗正統年間,皇帝朱祁鎮先派大太監王振偕文武大臣,閱武於將臺,並於正統七年(1442年),親自到將臺檢閱軍隊。據明人陳建《皇明通紀法傳全錄》卷19記載:英宗皇帝在將臺檢閱軍隊。皇帝命令各大將騎射,每名將士均要連發三箭,以中靶最正、最多者為優勝。接受命令的騎兵有上萬人,只有駙馬都尉井源彎弓躍馬三射三中,萬人彩聲徹天地。從“受命者萬餘”可見這次閱兵的規模之大,受到明英宗重視的程度之高。

關於這處將臺,《大興縣誌》中還記載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嘉靖年間,京師有道士說他在將臺下遇到徐達將軍,將“賈力法”非常詳盡地傳給了道士。賈力法即現代通稱的氣功。可見,從明初徐達築臺到明中後期,此處將臺一直備受官方和民間的關注。

這三處“將臺”(嚴格地講應該是兩處),其位置分別在老北京城的朝陽門外和東直門外,這個區域在明清時期屬於通州、大興縣屬地,以今天的行政區劃來看,無疑是朝陽區的管轄範圍。

查閱明人楊行中編纂的《通州志略》,其中有一幅《通州分治圖》,從圖上可見明代通州城南門外有一處教場,中間設有將臺。

另據《清世宗實錄(雍正朝)》卷119記載:直隸各營都設有教場,以便檢閱騎射,唯獨通州一營無。經過調查發現,原設教場在城南門外將臺,清順治年間被圈為旗地,遺址仍舊保留。大臣奏請將原教場撥還該營,皇帝考慮到這種做法對於訓練軍隊有好處,便答應了這一請求。這說明此將臺曾為清軍通州營操練之教場,雖曾廢棄,但到雍正年間又被恢復。

《(康熙)延慶州志》記載:教場在州城東北二里,景泰三年守備都指揮杜俊、副千戶劉政等創建以操練軍士。將臺一座,演武亭三間,前敞以軒。景泰三年是公元1452年,可見此處將臺建造於明代宗時期,主要職能也是操練軍士。《(康熙)昌平州志》則記載:將臺,在州治南門外演武場。

通過以上將臺介紹,我們可知北京地區歷史上的將臺可大致分成兩種類型:一是軍隊教場中的“將臺”,主要是供軍隊日常操練,領軍將領登臺指揮、閱兵的場所,屬於軍事日常設施。通州、延慶、昌平的將臺應屬此類。這類將臺位居教場之中,是附屬設施,所以不會作為地名出現並且流傳。二是歷史遺蹟類的“將臺”,圍繞著這處遺蹟往往流傳有故事,也會涉及一些名人。這一類將臺由於得到官家的重視和民間百姓的關注,相關的故事也能得到很好的傳播,遂成為當地的標誌性地點,久而久之也就演變成為地名。朝陽門外、東直門外的將臺就是其典型的代表。尤其是東直門外的將臺,如前所述,它是目前北京留存下來的唯一一處叫“將臺”的地名,其在歷史內涵、文化價值、古代地名信息等方面都具有很高的傳統意義和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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