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一個人物 一個時代——讀陳劍散文《老木匠》有感

一個人物 一個時代

——讀陳劍散文《老木匠》有感

做木工活的木匠過去在農村算是技術活,“大國工匠”,“能工巧匠”,過去老人們說木匠、鐵匠叫“匠人”,閨女找婆家,“能尋鐵匠木匠,不尋戲子和尚”,足見木匠是一個受人尊重的“吃香”的行當。肥鄉縣作家陳劍的散文《老木匠》,以樸實的文筆寫了他的鄰居老木匠的故事。

“老木匠才40多一點,背卻早早地陀了,興許與他職業有關,雙臂的肌肉卻發達的很。一隻耳朵總是夾著煙,有時是一根兒,有時是半截兒。另一隻耳朵則夾了一個一寸多長的鉛筆頭兒。老木匠的影子就這樣定格在我的記憶裡。他好像永遠有幹不完的活兒,鄰居們蓋新房、補舊屋、打傢俱、修舊物,都會牽扯到他。舊檁、舊梁、舊木板、下腳料,經過他的一番比劃、測量、劃線、下鋸,幾天過去,一個像模像樣兒,有款有型的傢俱就誕生了。人們都感嘆著,居家過日子咋能離得開木匠。成就感寫在他的臉上,幸福感留在了主人的心裡。”

讀了陳劍對老木匠的描寫,讓我想起了魯迅在小說《故鄉》中對閏土的描寫:“這來的便是閏土。雖然我一見便知道是閏土,但又不是我這記憶上的閏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圓臉,已經變作灰黃,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皺紋;眼睛也像他父親一樣,周圍都腫得通紅,這我知道,在海邊種地的人,終日吹著海風,大抵是這樣的。他頭上是一頂破氈帽,身上只一件極薄的棉衣,渾身瑟索著;手裡提著一個紙包和一支長煙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記得的紅活圓實的手,卻又粗又笨而且開裂,像是松樹皮了。”

陳劍有農村生活的豐富經歷,瞭解農村,瞭解農民,熟悉農村語言,文章真實生動,風趣幽默。

“老木匠是我在老家時的鄰居,我12歲那年從縣城回老家定居時,他約40出頭,卻是3男3女6個孩子的爹。老木匠的老婆很會生孩子,一直先女後男地間隔著完成了她的擔當。這種生法,在我們鄉下叫“花胎”,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呢。”

“那時的生活水平很低,家家三餐無繼,溫飽不保,老木匠生孩子的速度卻不受影響,即使在“三年自然災害”期間也沒有停頓。在那樣的年代,老木匠和她的妻子卻如此“高產”,讓很多人常常以此為由頭兒開他的玩笑。他也不惱,笑著回應:“這才叫‘把式’兒”。

“老木匠隨和、開朗,生活的重擔像一座挪不動的山,沉重地壓在他身上,卻從不見他唉聲嘆氣皺一下眉。那大大的嘴岔兒總是遠遠地就咧開來,笑哈哈地眯縫著不大的眼睛,露出一嘴缺齒漏風、被煙燻的早已沒有了本色的大黃牙。大人小孩都喜歡與他逗嘴兒,見了他就喊:“有醬吃醬,沒(木)醬吃屎。”老家方言,“沒”與“木”沒有區別,以此沾他的便宜。他也不惱,還經常與所有的人開著沒深沒淺的玩笑,在清貧的日子裡增添著一些樂趣。”

淘汰舊的,催生新的,社會就是這樣在新舊更替中變遷、進步。

“老木匠的孩子多,卻沒有一個繼承他的技藝,年少時的宏圖遠志讓他們看不上這一傳統的技能,成年後現代科技的衝擊又使這一技能默然失色,以至於老木匠再無力勞作時常常暗自感嘆,感嘆著他的手藝後繼無人。他待了大半生的屋子再無半點生機,灰頭土臉,鏽鎖殘窗,好久無人打理,門上的蜘蛛網一層又摞了一層。”

以小見大,作者寫了一個老木匠,通過對老木匠的描寫,也反映了這個時代農村、農民的生活。老木匠的土坯房,堆滿柴草雜物,養著豬羊,坑窪不平的院落,老木匠十來歲的男孩子夏天一絲不掛。

“老木匠剛剛邁過60歲的門檻兒,他的老伴走了。他又得了腦出血,生活不能自理,連說話也含混不清了,一直在孩子們家裡輪流居住。”

“那是一個深秋的時節,一地肅殺,滿目荒涼,忙碌了一生的老木匠就這樣走進了蕭瑟的秋風裡。”

作者趙金海

2020年3月5日星期四

陳劍,男,1957年3月出生,祖籍山東省冠縣,本人一直在肥鄉學習工作。編輯職稱。1974年3月大有作為的廣闊天地插隊,1976年5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87年10月到肥鄉縣廣播電視臺工作,直到2017年退休。先後有600多件新聞稿件和文學作品被各級報刊採用,有30多件獲得省、地、市一、二、三等好新聞獎。創作的諷刺幽默詩、雜談、隨筆、散文多篇被《中國青年報》、《諷刺與幽默》、《雜文月刊》、《邯鄲晚報》、《燕趙晚報》、《河北農民報》、《河北工人報》、《農民日報》、《經濟參考》、《邯鄲廣播電視報》、《邯鄲文化》採用。

2012年參與了人文肥鄉系列叢書《肥鄉人文》、《肥鄉尋源》、《肥鄉村話》編輯工作。2016年主編了《肥鄉草根美食》、《肥鄉手工技藝》。2017年開始策劃、主編《肥鄉那些事兒》,目前已出版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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