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8 500年前,孫應鰲主政鄖陽“夜不閉戶” 當地人為他建廟


500年前,孫應鰲主政鄖陽“夜不閉戶” 當地人為他建廟


在鄖陽撫治200多年的歷史中,有這樣一個人:他兩度撫治鄖陽,向朝廷提議改對鄖陽巡撫的任命“提督撫治鄖陽等處都御史”為“提督軍務兼撫治鄖陽等處”,從此鄖陽巡撫可以全權掌控鄖陽軍務;他在鄖陽任職期間,境內“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當地人為他建廟祭拜,他就是明朝大臣孫應鰲。

鄖西有座孫大人廟,祭祀鄖陽巡撫孫應鰲

你可能聽說過鄖陽區白浪堂鎮有一座為紀念清朝武官孫五雷(原名孫之友,字蘭谷,安徽亳州人)而建的“孫大人廟”,但未必知道鄖西縣觀音鎮(原稱臥龍崗,清同治年間改名觀音堡)天河口(天河入漢江處,清咸豐年間設鎮)也有一座祭祀明朝鄖陽巡撫孫應鰲的“孫大人廟”。

當地老人介紹,孫應鰲在鄖陽任職期間,這裡澇旱交錯發生,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孫應鰲體察民情,同情百姓,上疏朝廷請免秋糧,獲准。在他的治理下,境內“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因此當地人在鄖西天河口渡口旁建了孫大人廟,供鄉民祭祀。可惜的是,由於歷史久遠,這座古廟被毀壞,後來當地人又在原地重建,紀念孫應鰲。

明萬曆十八年(1590年)版《鄖臺志》記載:孫應鰲曾在隆慶二年(1567年)和萬曆元年(1573年)兩度任鄖陽巡撫。

孫應鰲,字山甫,號淮海,(1527年-1586年),原籍江蘇如皋縣,生於貴州清平衛(今凱里市)。他是明朝著名哲學家王陽明的再傳弟子。他繼承王陽明之學,將“心即是理”引申為“心即是仁”,為明代四大理學家之一,著有《學孔精舍詩鈔》、《學孔精舍匯稿》、《淮海易讀》、《教秦語錄》、《教秦總錄》、《教秦緒言》、、《春秋節要》、《左粹題評》、《四書近語》、《律呂分解發明》等10多種計60多卷。

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 ,徐階繼嚴嵩為首輔。孫應鰲作為徐階的門生,仕途順利,從四川右參政、湖廣右布政使一直升到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隆慶二年巡撫鄖陽。隆慶二年七月徐階罷相,徐階一派力量受到扼制,孫應鰲遂於隆慶三年(1568年)二月以病乞歸。

神宗即位後,徐階門生張居正聯合馮保驅逐高拱,代高拱為首輔,裁撤冗員,起用才智之士。萬曆元年六月,朝廷起用孫應鰲,仍以原職撫治鄖陽。鄉居四年之久的孫應鰲,重新回到朝廷,成為張居正改革派的一名核心成員。

向朝廷上疏,鄖陽巡撫獲軍務權

在孫應鰲之前,鄖陽巡撫只有撫治之權而無提督軍事之權。自嘉靖年間起,鄖陽巡按陳省屢次上疏彈劾提督太和山太監呂祥多方傷殘而耗斁(yì,耗斁即損耗),貽害地方,並列舉了大量事實。隆慶元年(1567年),朝廷召回呂祥治罪,著鄖陽巡撫劉秉仁管理太和山提督事宜。後來朝廷再派太監譚彥管理太和山,但所領敕書刪去了“鄖臺”一職,自此太監不再兼任鄖陽軍民事務,只行監督之事。

明代宦官專橫,彈劾太監的風險極大。太和山太監被罷“鄖臺”職務,是為鄖陽巡撫松了綁。這說明鄖陽的安穩對明王朝來說已是生死攸關的大局。

萬曆元年,孫應鰲二度撫治鄖陽。次年,孫應鰲上疏提議改對鄖陽巡撫的任命“提督撫治鄖陽等處都御史”為“提督軍務兼撫治鄖陽等處”,得到朝廷同意,成為鄖陽有軍制之始。這就是說,鄖陽巡撫可以全權掌控鄖陽軍務。此後鄖陽巡撫的任命書上都加“提督”,可以簡稱他們為“督撫”。他們管轄的地盤雖然沒有擴大,但有了後來總督的實權,為總督一職的萌芽。

對於鄖陽巡撫被授予軍權,接替孫應鰲擔任鄖陽巡撫的王世貞,以詩稱讚孫應鰲:“閱罷不須鞭貫耳”,“舊將從知也姓孫”。

萬曆二年(1564年)九月二十一日,都察院右僉都御使、鄖陽巡撫孫應鰲升任大理寺卿,九月二十五日王世貞由太僕寺卿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督撫鄖陽。完成工作交接之後,孫應鰲赴京師蒞任,王世貞作詩《寄送廷尉孫公渡襄北上,時鄖陽鎮自公疏開督府申軍令,不佞忝繼武雲》:

一疏明光有大邦,雄開幕府擁旌幢。

前茅曙色通秦嶺,後吹春聲疊漢江。

蕭相規成元畫一,羊公名在雅無雙。

欲知鈴閣留題處,時復芸香透瑣窗。

在這首詩中,王世貞以古代政治家、軍事家蕭何和羊祜比作孫應鰲,讚頌他治理鄖陽有方,愛護子民,施行仁政,表明了自己“蕭規曹隨”的意思。

回京任職後,牽掛鄖陽發展

孫應鰲履任大理寺卿後,仍然關心鄖陽的發展。這時期,他寫給王世貞的詩作有《聞王鳳洲大徵材官閱武鄖郊賦此六詩奉贈》:

講武乘春將士豪 ,吳鉤雄色倚天高。

發生氣暖傳鈴柝,長養風和繞節旄。

精兵數路走盤珠,後勁中權號令俱。

一覽楚氛齊改色,安流江漢自名區。

漢家武節盡龍驤,電走雷奔陣色揚。

真有先聲飛萬里,坐令幡冢殄星狼。

關河千里肅貔貅,手握金符控上游。

勳績看君記名氏,萬山之下峴山頭。

洛水商山初問俗,雙旌五馬乍臨戎。

春朝雨霽陽烏轉,一洗煙塵萬里空。

鳳麟江右識名家,漢上威儀早建牙。

北斗星辰高不極,祗從博望望仙槎。

孫應鰲在詩中,對王世貞講武閱兵之舉讚譽有加,指出鄖陽有自己節制的軍隊,對於穩定鄖陽的形勢極為重要,自己曾為之傾注大量心血。繼任者王世貞在自己的基礎上,大徵材官,訓練士卒,防亂於未萌,對湖楚川貴之地有莫大的震懾作用。

王世貞收到孫應鰲的詩後,回贈以《大廷尉孫公山甫聞予閱兵,以六絕句見遺此皆公節制之師,予樂觀厥成耳輒勉奉酬以申感謝》:

大府橫開漢水濱 ,天王三錫璽書新。

君看猛士如雲擁,來聽輕裘緩帶人。

這首詩讚頌孫應鰲奏請鄖陽提督軍務的開創之功。

王世貞還有一篇《重建提督行臺記》,詳細記述了鄖陽設提督軍務行臺的過程,其中節錄了孫應鰲的奏疏,對孫應鰲上疏奏請設提督軍務行臺的開創之功和深謀遠慮倍加讚佩。

在鄖期間,寫下近百首詩歌詠武當山

興辦學校,是孫應鰲撫治鄖陽的又一德政。孫應鰲在任四年有餘,他為鄖陽府學購置五經、四書、兵書、史志、地理圖書、詩文圖書等書籍200多部。

孫應鰲在任期間,多次到武當山巡視遊覽,創作了近百首關於武當山的詩歌,主要歌詠武當山的奇峰秀巖、飛瀑流湍、幽谷林泉、雲霞煙靄,讚美當山的雄奇巍峨,挺拔秀美,環境的清幽靜寂,超凡脫俗。

如《太和宮》:“天柱開金闕,虹梁綴玉墀。勢雄中漢表,氣渾太初時。日月低雙璧,神靈肅萬儀。名山遊歷遍,誰似此山奇。”這首詩,描繪了武當山層巒迭嶂、氣象萬千的瑰麗神奇景象。有學者指出,孫應鰲雖不以詩名,但這首詩卻對仗工整,比喻恰切,構思縝密,氣勢宏雄。

隱仙岩源自尹仙岩,傳說是當年老子弟子尹喜隱居的地方。孫應鰲遊覽後,寫下《尹仙岩》:“夢中鑑中天地,有用無用輻輪。遠矣道德老子,悠然然文始真人。”

對於武當山七十二峰,孫應鰲遊覽之後,寫下不少詩歌予以讚美。如《七星峰》:“雲蕩金城北,天回斗極東。解衣聊宴坐,盤薄七星中。”《繫馬峰》:“懷仙空望遠,繫馬不知年。斷石疑無地,巖窮忽有天。”《松蘿峰》:“幕地翠宮滿,松蘿恰作衣。憑衿不盡興,凝肌淡忘歸”。

孫應鰲回京後,從大理寺卿遷戶部右侍郎、禮部侍郎,掌國子祭酒。後升南京工部尚書,孫應鰲俱辭不赴任。萬曆十二年十二月卒於家,贈太子太保,賜祭葬,諡“文恭”。(記者 張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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