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運已經開始了,車票也買好了,就等公司早點放假。
一年沒回去了,回家的心情依然那麼令人興奮。
01
雖然在這所城市中,有自己的房子,就只是房子。
沒有家的感覺,在外面混的再好,也只是在金錢上滿足了物質需求,那種家的溫馨、家的氛圍,在這所即使呆了很久很久的城市,依然那麼陌生。
每天忙碌於工作,上班下班,回到住的房子。
回到小區,這裡的居戶幾乎都不認識,保安可能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換了一批,樓下的阿姨今天還在,明天可能又不在了。
走在小區的路上也不會有那種親切的的招呼,即使遇到了隔壁的鄰居,也只是“不知從何聊起”的尬聊。只有菜市場的阿姨,總是在等著我們去買菜,算是這個小區裡“最熟悉的陌生人”。
每次跟爸媽通電話,那種不經過任何思考的方言切換也證明了這所城市其實並不屬於你 ,我們都只是在試圖證明自己是,為了這個證明,我們很多人都付出了太多太多的青春與芳華。
最後發現,即使買了房,依然還是嚮往那個熟悉的老家。
這所城市裡,我們沒有熟悉的鄰里街坊,走在路上,完全沒有人認識,帶著家鄉濃厚味的普通話,不斷的跟這個城市中的陌生人交流。
離不開這所城市,因為這所城市給了我們更多的賺錢機會;回不去的家鄉,因為那裡離你夢想的舞臺越來越遠。
所以,我們疲於在賺錢與家鄉這兩者之間不斷的選擇著、奔波著。
02
小時候,我們等著自己的父母從很遠的城市回來,那時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在外面賺錢是為了家,為了孩子。
一個感人的故事:《三分鐘》。
小時候,哪怕只有三分鐘,我們都捨不得父母的離開。
那時候對父母的等待,就像如今父母在老家等待我們。
角色轉換了,只是那份等待依舊沒有改變。
每次回家路上,爸媽都不要不停的打來電話,問我們到了哪裡,什麼時候到車站,爸爸什麼時候去接你。
等你快到家了,總是能看到母親已經在門口等你了。
每年,只有這麼7天都不到的相聚時間,然後又是一年的等待。年復一年,好想永遠的年復一年的下去。
03
家鄉的味道,體現在村裡的那些可愛的老人們。
依稀記得小時候,那些老人們喜歡坐在我爺爺家門口,一坐就是幾小時,開始聊天。
他們喜歡跟我這樣“有文化”的人聊天,聊他們的小時候,還聊我爺爺的爺爺,爺爺的爸爸。
聽他們的故事很精彩,但是也有很多無奈和憂傷。
從他們的口中,我知道了我爺爺的爺爺是當時的大地主,應該也就是清朝末期了,但是我爺爺的爸爸呢又是個賭徒,把家裡的土地全部賭沒了。
到了我爺爺這代,家裡已經很貧窮了,正因為這樣,我爺爺被迫去參加了抗美援朝。
他們還會聊60年代的三年自然災害,你無法想象那個時候,走在田埂上,可能就有人倒下去然後就再也沒起來,你永遠不知道走在路上可能就看到餓死的人。
他們還喜歡跟我聊聊杭州,他們想知道西湖真的是那麼優美嗎?他們想知道杭州真的美女很多嗎?
他們經歷了很多很多,從抗日戰爭,到新中國成立,到文革,再到改革開放,他們曾經挑著幾百斤的木柴走幾十公里去城裡賣;現在,他們目睹了生活的蒸蒸日上,他們經常會說,共產黨好,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
樸實的話,卻是他們最真誠的表達。
04
大學畢業之後,參加工作每年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會聽說某個老人去世了。
每次,我心裡其實挺難受的,因為他們陪伴過我,給我講過各種故事。漸漸的,現在回去,已經很少看到那些老人過來串門了。
是的,可能永遠也不會再來了。
每次回去,總有會很多新的面孔出現,很多小孩子我都不認識了,那些兒時的玩伴也都出嫁了,也基本看不到了。
回家後,總感覺自己都成了陌生人,那些認識我的老人越來越少,那些不認識我的小孩子越來越多。
越來越害怕父母的老去。
所以,放假我會選擇不顧一切的回家。
05
生活對誰都一樣,永遠不會完美。
有些人想回家,卻發現已經沒有家了。
知乎上有個問題,為什麼你過年不回家?
有個回答很扎心:
“沒必要回去,一家子的年夜飯我張羅好了,這是去年過年的時候拍的。
父親母親兄弟,一個個都去世了。
現在,我在的地方就是家。
剛開始的時候很悲傷,現在已經想開了。
向親人聊聊這一年怎麼過的,來年打算幹些什麼,有什麼開心的、難過的,都化為一杯酒。
幹了,便是新的開始。”
哪個時刻,你會突然特別想回家?
在外讀書受到委屈的時候。
真的好想就哭著跟我媽說這裡其實一切都不大好,我也不大好,我真的恨不得買第二天機票就回家。
但我不敢也不忍心,我知道我媽會擔心我會難過。
我就只能每次說公司這個好那個好,現在生活一切都在走上正軌,然後掛了電話以後坐在床上哭。
於是每次想給爸媽打電話,我就去游泳。
邊遊邊想,游泳好啊,不僅讓人瘦,還一池子水,你在裡哭都不會有人知道。
年齡越大,越嚮往回家,年齡越大,也發現“沒家”的日子越來越近。
所以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過年都會選擇回家,在父母面前還可以做個孩子。
離家的路千萬條,回家的路只有一條。
你會不顧一切的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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