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5 遊平順縣金燈寺石窟


遊平順縣金燈寺石窟​ 鐵馬秋風玉峽關在看到虹梯關銘碑時,曾對那塊碑在心裡偷偷產生過疑問,那塊碑碑面平整且稜角分明,刻字的陽面很平滑,幾百年來,碑就在戶外經受風吹雨打,不該是現在這樣。今天再拿玉峽關銘與虹梯關銘作比較,字跡相同,一撇一捺間的角度與力度都基本相同,基本印證了它們的真實性。但是較為可惜的是,玉峽關銘碑已在時間的駁蝕間裂為多塊,今日能看到的有兩塊,一立一臥,字跡猶為清晰地亙在那裡,繼續接受風雨的造訪。所幸周圍的環境已經做過修繕,可是誰又能擋得住時光的無情呢? 虹梯關銘與玉峽關銘對比當年夏言在手書這兩塊碑銘時,在想什麼呢?玉峽關銘已所存不全,但全文在史籍中還能找到:玉峽關者,夏子創焉,而命之名也。舊曰風門口,在隆慮萬山之顛,為兩河三晉之界,蓋天作之險也。前此弗設守,庸氓往往憑阻以拒命吏,茲大非失理與,乃即是關焉,關成而系之以銘。太行盤盤,橫厲中原,近引河朔,遙綴崑崙。太原大梁,維國雄藩,壺關林慮,界於花園。鳥道崎仄,輪摧馬煩,怪石離列,熊攀豹蹲。連崖立壁,屹如墉垣,絕頂中斷,是曰風門。俛臨夜壑,仰逼朝暾,一夫挺身,萬騎空屯。設險慎固,王者道存,乃告守吏,爰作鍵閽。勒銘巖阿,寵以瑤琨,匪昧在德,用戒嚚昏。陳卿起義失敗後,夏言來到了太行山。夏言是個不錯的官兒,1482年出生於江西貴溪,正德十二年三甲進士,字公謹,號桂洲,一生以有經邦濟世之才自許,官至內閣首輔,在嘉靖一朝處於權力中心位置,遇事好犯顏直諫,可惜的是最後他死於他提拔了的嚴嵩之手。夏言的經歷除了在家鄉便是在京城為官,他來到了太行山之後,是感慨的。哪裡見過這樣的山?這樣的雄偉中夾雜著貧瘠的山?他走遍了陳卿他們曾經戰鬥的地方。每一條山脈,每一股山泉,每一座寺廟,甚至每一棵樹木,都在夏言的心裡攢聚、輾轉、矗立,他知道什麼地方崎嶇、什麼地方平展、什麼地方可屯兵、什麼地方可拒險,於是他建立起了玉峽關、虹梯關,設置了巡檢司。史書中夏言在平順(現在為平順,當時歸壺關、潞城、黎城三地)焚燒了“匪簿名冊”,招藏匿山民復歸,釋放從犯,他做的都是攸關生民的大事,從這幾樣有效的措施中,是能看出夏言的恤民之心的,是能看出夏言的治政韜略的,也是能看出幾千年來讀書人骨子裡的深刻印跡的。這樣的大起義大戰爭之後,需要的是仁政,需要的是一條生路,夏言想要的是山民們不再為一己之命、不再為一口之糧而鋌而走險,夏言想要的是黎民平平順順、府治之下長治久安。多麼有著絢麗色彩的士子風範啊。路過隆慮山,自然要貪看隆慮風光。隆慮山海拔 1800米,在平順的地界內地勢最高。車在山間如蛇般穿行,在一個山凹處,我們不得不停下,因為在車內看風景已經不能滿足自己的感官需求。我們幾乎跑向山邊的。春日的山景,全是綠色的植被,綠得那樣的爽目舒心。視界之內,眾多大小高低不一的山峰似斷似連、起起伏伏,有的如女子俏立,有的如小兒頑皮,有的挺拔,有的雄險,似平緩處又突見異峰凸起,山勢綿延如錦緞處又驚現懸崖墜底,陽光緩緩地把金色一點點一層層地鋪了上去,一時間,那樣地光燦,那樣地立體,那樣地層巒疊翠,那樣地勾魂攝魄。蘇軾的“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也不過如此吧?毛主席的“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也就是這樣的風光吧?我想在這兒乘風飛去,裙裾飄飄,落入大山之中,採野黍,食野果,穿樹皮,再與塵世無干,對一溪山泉念幾聲禪,朗月、清風、日照、紫煙,既然來到隆慮之巔,便不能不去金燈寺。在山間盤繞了好久,一直到沒有路,金燈寺便到了。金燈寺開鑿於北齊,在山間的一塊凹陷處就山起寺,鑿出許多石窟,是芊禪師帶著一隻老虎來到這裡,看到了隆慮山的形勝,便將一顆佛心和已經禪修過的肉身安頓在了這裡,建造了中國石窟史上最後一個石窟群,其中的水陸殿也因為水陸道場的特殊功能在佛教史上佔一席之地。而我們能看到的是水陸殿的精巧,還有那清澈見底的山泉。山間香火繚繞,些許俗世企求並沒有減損金燈寺的禪意,大概是芊禪師的功德已圓滿,他以一種無形的形式光照著他建起的寺院。你沒見嗎?他離開的並不遠,他的肉身還棲息在寺後最大的千佛塔內。1993年長治政協曾組織專家學者對整個太行大峽谷進行過考察。作家沈琨在當年的考察記中描寫過風門口的情狀:只見高山危崖之上,一道齊刷刷的斷崖橫陳,依山勢迤邐,如城垣巍峨,氣勢雄渾威嚴。古老的玉峽關門就嵌在其中,這是一道寬約3米高約20米的石門。當地傳說是什麼神仙的巨斧劈就,實為古代的人工開鑿。舊關樓早已不存,廊柱碑碣被掩埋在瓦礫荒草之中。身不能至,心嚮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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