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重新理解李宇春

重新理解李宇春 | 案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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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場演出都太驚豔了!”一位現場的粉絲對音樂財經(ID:musicbusiness)感嘆道,此時,穿著一套掛滿流蘇的演出服,帶著一頂闊沿黑色禮帽,李宇春出現在暗紅色的燈光下。

2019年10月20日晚19點30分,600名粉絲聚集在位,於北京大興區的一個演播大廳,一遍一遍在臺下呼喊著“李宇春”的名字。這是騰訊音樂娛樂主辦的“大音樂+哇Live”演出現場,哇Live來自2019年李宇春發行的創作專輯《哇》。當晚,她演繹了包括《哇》《譬如:你》《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給女孩》在內的8首新專輯歌曲。

在演出現場的600位粉絲中,有更年青一代的面孔,有抱著孩子來現場的“年輕媽媽”和“阿姨粉”。他們和李宇春之間在小空間裡的互動高度默契,回答問題的環節更是整齊有力。

演出結束後,在歌迷們返程的路上,#李宇春撕漫女#的熱搜登頂前3,緣由是當天李宇春的一套黑色西裝造型,配合舞臺和表演,讓人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受,“彷佛漫畫中走出的人物”,該話題截至目前閱讀量達到3.4億,討論6.6萬。而《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現場令人最為印象深刻的舞臺之一,憑炸裂的現場登上微博熱搜第一位,微博閱讀4億,討論6.3萬。

在音樂專輯的銷售量方面,截至目前,《哇》在QQ音樂的銷量已突破136.7萬張,銷售額2734萬元,而她從2016年截止至今發行的3張數字專輯,銷售額已經超過了8千萬元。

國民音樂偶像李宇春,出道十四年來,如何成為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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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音樂+”

藝術表現力

相對於錄音棚裡狹小的空間,李宇春更痴迷於演出現場。

對於李宇春而言,舞臺和專輯一樣重要,是承載表達的重要媒介。

除了個人造型、表演曲目的流程設計、現場的舞美燈光、視覺視頻。李宇春作為策劃者參與了這一場演出的設計、內容與定位。它被視為流行首唱會的進階版,不設坐席,並且不對外售票,為的是在一個小型的LIVE空間中與歌迷做一次純粹的音樂分享與親密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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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點一、 天屏+地屏,“+號”舞臺營造的“包裹感”

為了更好的呈現作品,與歌迷互動,這一次的舞臺充分考慮了Livehouse空間的站立式現場體驗與臺上臺下親密互動的體驗。

據瞭解,“大音樂+”原本有自己的固定舞臺,分為前後兩個部分,用作互動和表演。在演出之前的溝通會上,李宇春為了互動的多樣性和現場表演的完整性,提出將互動和現場表演空間完全分開的想法,同時提出增設天屏+地屏的舞臺創意。而騰訊音樂娛樂集團也非常大膽的接受了這個創意,花費大量時間、精力,不惜將原有的舞臺全部拆除,重新搭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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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認為舞臺表演是“一次性的藝術”,今年7月首先發布的歌曲《哇》,截至目前一共演出了5次,而歌曲的每一次呈現,都會根據舞臺進行相應的調整和創新。此次哇LIVE中,李宇春完全將音樂、視覺、舞蹈、時尚、藝術融合在一起,甚至不惜重建舞臺,去實現一個容納不到700人,演繹8首歌的現場,其背後付出的努力或許比想象中要更多。

在《游泳》這首歌的舞臺上,她提出了利用天屏+地屏的方式製造出類似於泳道的視覺效果;《譬如:你》舞臺則著重呈現出“+”號的一橫,製造光影的橫向流動,為的是將觀眾的注意力集中在與歌曲本意全美契合的現代舞表演。也因此,在整場演出中,無論是表演還是聊天互動,歌迷都得以站在舞臺的四個角落體驗現場。

作為表演者,李宇春在這一次Live的狀態是自由的,一切都融化於奇妙的感受之中。

亮點二、表演者的現場音樂+現代舞

李宇春本人對於現代舞與音樂的融合理解較為深刻。這一次的演出中,光是開場《哇》這首歌中間段落的現代舞改編,前後改出了3個版本,增加了對舞者“撕扯”的狀態演繹,在演出彩排時還在微調。

而在第二個環節,現代舞同樣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當李宇春身穿黑色廓形西裝、長褲與白色襯衣再度上臺演唱《譬如:你》時,現場迎來了新一波來自歌迷的歡呼聲。舞臺上漸次出現8名不同膚色、性別和年齡的舞者,他們原地站立,在擁抱、回望、雙手懸空等肢體狀態中,用現代舞將觀眾帶入音樂氛圍。

亮點三、表演者的抒情演唱+即興舞蹈

在李宇春抒情浪漫的演唱中逐漸醞釀著現場氣氛,從“我們 沉默著 軟弱著 無人生還”到“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配合節奏和鼓點,伴隨著歌迷一聲聲的尖叫,她在臺上自由起來,奔跑、旋轉、高舉雙手乃至跪地唱著“我們想起了 忘記了 反覆催眠”,而在跪地而遊走的間隙,歌迷們不住的在臺下跳躍,有的歌迷激動得淚流滿面。而在李宇春演唱中反覆帶著發人深省的一句句“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再度將現場的氣氛推到一個情感爆發點。

一曲終了,李宇春與歌迷開啟互動聊天模式。隨後一把吉他被送上臺,最後一個環節開始,李宇春在絃樂中彈奏起了吉他,表情溫柔地演唱了《莫過於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喜歡你》和《給女孩》三首歌曲。在終曲,藝術字配合燈光投射到牆上,醒目而溫暖,那是李宇春送給歌迷們在成長道路上的祝福——“願你卸下防備,自由自在”。

對舞臺的極度重視,她擔當起自己演唱會的導演,以演出策劃者的身份深入參與到與合作方合作的每一個現場演出中。正因此,她更加風格化的整體形象才得以完整地呈現在歌迷面前。

從2010年在演出期間融入魔術表演之後,李宇春所創造的舞臺內容皆跨界而先鋒,在塑造自我風格的同時向大眾傳遞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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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李宇春與其他藝術形式的跨界融合更加頻繁。

2018年,李宇春邀請了徐震、張鼎、郭鴻蔚、何翔宇、高露迪等十位中國頗具代表性的當代藝術家一起共同完成了“流行實驗室之菜市場”公眾藝術項目。這是一次有關舊時代流行方式的實驗,帶著對“流行”與“潮流”的思考,探討流行文化如何對人們的生活產生更加緊密而深遠的影響。

在2019年潮音發佈會上,李宇春與當代藝術家張鼎合作帶來包含《新物種》《西門少年》《野蠻生長》三首歌曲的全新藝術舞臺,也給音樂財經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值得稱道的是,在音樂+藝術領域,她在2015年就曾與餘德耀美術館及蘭登國際藝術小組展開名為“Chris Lee X Rain Room”的藝術跨界合作,用影像和音樂探索人與自然的關係。

而在音樂+科技方面,李宇春還曾聯合英特爾推出李宇春全球首支基於英特爾人工智能的MV——《今天雨,可是我們在一起》。

從偶像出發,她走過了一條全新的道路。以 “音樂+多元藝術”的表達形式在不斷打破邊界同時,也為她的音樂表達注入了更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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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音樂

“我知道我是誰”

她是一個渴望深度交流的人。

作為一名創作者,李宇春對於原生家庭、教育層次、社會環境和人與人之間看待世界的差異,隨著閱歷的增長,自己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從2017年發佈的專輯《流行》表達對社會公眾議題的看法,到2019年發佈更加關注生命本體的作品《哇》,她把如何處理內心與自我的相處、內心與外部世界的相撞而產生的感受,都通過音樂的詞與曲、MV的視覺化語言表達出來。

這張專輯裡的最後一首歌《人間樂園》裡蘊藏著她對世界的洞察,一句“金字塔爛尾”讓人驚豔,如果去過埃及的人,會有一種異域魔幻現實的感受。在埃及,由於房地產政策的原因,往往樓蓋到大半但不會封頂,所以城市裡看上去到處都是爛尾樓。而“槍炮、病菌與鋼鐵”則來自關注人類命運發展的一本書的名字,該書從歷史的角度,試圖解答人類各個族群之間的生活差異為何如此之大。

《人間樂園》這首歌也是她創作中最難的一首,中途只好轉去寫了《譬如:你》,這首歌寫得很快,靈感來自她曾經讀過的一首詩,她在這裡用了一種愛情的表達方式來表達成人世界裡,一個人在“理想主義”與“現實主義”之間的搖擺與妥協,有一種模糊的殘酷與自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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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張專輯從拒絕被定義的“嬰兒誕生”為起點,從出生時的單純無知到經歷標籤的洗禮,所以封面圖並非溫暖而整體上是一種冰冷的氣質。站在一個無方向的電梯上,懷裡趴著一個柔軟的新生兒,MV裡畫面的賽博朋克和冷靜的秩序感,預示著一個“我”在未來的時間線裡會經歷的原生家庭、一鳴驚人、被貼標籤、卸下防備、自在感與溫暖、時光流逝、重複感、人際關係的冰冷種種,彙集到最後一句“我想把你藏進口袋,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近年來,李宇春的音樂視角開始從個人轉向社會。曾經覺得自己如同站在透明的玻璃房裡被圍觀而很可憐的李宇春,學會了換一個角度看問題。現在她在被“看”的同時,會反過來“看”大家。

在創作中,她有時壓力非常大,寫不出來,有時靈感來得非常快,兩三個小時就把一首歌寫完了。回到臺下的現實生活中,卸下偶像的光環,李宇春是一個簡單、真實、清醒而保持自省的普通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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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生命力

獨立審美與表達

第十張專輯之後,下一步音樂方向會是什麼?

在新專輯《哇》發佈時,曾有樂評人這樣評論,李宇春的創作題材從宏觀走向微觀,從抽象走向了具象,這是她未來更大可能性的根基。

在明星這條路上,李宇春早已在內地娛樂工業歷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她開創了全新的亞洲女性偶像形象,更中性、更健康、更堅持自我表達的魅力。

這種自我表達,體現在從歌手到音樂人的創作之路,出演電影角色、主導現場演出內容、策劃展覽等。而在音樂人這條路上,自從2017年《流行》專輯發佈,才如同信號彈一樣,李宇春探尋到了由內而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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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成為了主導自己內容的導演,成為詞曲作者,主導專輯的所有細節,策劃展覽,與當代先鋒藝術家密切合作。對於當下的她來說,用作品表達自己的思考,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很多人會分析為什麼李宇春的粉絲粘性會這麼高。

毫無疑問的是,李宇春作為內地第一代頂級音樂明星,她的符號視覺化是最具有大眾識別力和時代意義的。最初,中性風在內地流行文化的發展中,肯定與否定態度始終相伴相隨。這使得從前只屬於小眾文化的某一種風格元素,在特定歷史時刻,得以通過大眾媒介傳播和熱議形成群體之間持久的焦點,這種衝突感又反過來確認並進一步放大了這種風格在各個群體中產生的影響力。

這使得過去十四年來,雖然李宇春的服裝造型、視覺語言、音樂表達在不斷變化,但其核心理念從未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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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在發生改變,在面向流行文化輸出的整體語境中,李宇春對歌迷們具有特殊的情感意義。她本人對堅持“自我意願”表達的可識別的進步,自律的私人生活以及東方傳統文化中懂得感恩、相處和善與謙虛的姿態,反過來也對其他群體通過大眾媒介的傳播產生了影響,這些都形成了這位音樂偶像能夠穿越時間壁壘的生命力。

總而言之,在意識自我覺醒過程中,堅持獨立表達審美,把過去、現在和內心的體驗注入到音樂、音樂視頻、音樂舞臺乃至更多媒介之中,擺在她面前的音樂人生路,變得更加清晰而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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