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 散文:相見不如懷念

散文:相見不如懷念

對於一些人和事,時間久了,我就會滋生相見不如懷念的情愫。

她,曾是我的同桌。因長得清秀,便給我留下了好印象。尤其是向我借了幾次橡皮擦、字典後,我更加激動,在懵懂的心裡竟然渴望與她有點什麼。

或許這就叫情竇初開吧,我陷入了單相思,不能自拔,而她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刻意與我疏遠。然而,那些細微的舉動還是被“好事者”添油加醋,我和她被指打得火熱,儼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哎,無論怎樣解釋,打趣聲還是此起彼伏,幾乎把我倆淹沒了,特別是她尷尬極了,鼓起勇氣向老師告狀。我呢,無奈,沉默。

老師終於出面了,狠狠地批評了“好事者”,“拉郎配”的風波得以平息,她平靜了下來。我的心裡卻在暢想,一如既往地暗戀,可礙於情面,只能與她保持著正常的同桌關係。這下,我夠受煎熬的了。

畢業後,我倆都考入重點中學,還是同班,可謂緣分。可是,此一時非彼一時,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吸引了更為優秀的男孩的關注。我,一介窮苦農家娃,頭髮偏黃,營養不良,其貌不揚,相形見絀,便多了自卑。加之,邂逅時,她竟與我成了陌路,即使硬著頭皮打招呼,也是勉強、難堪。與其如此,還不如無語的好。所以,那樣的煎熬,足足有兩年時光。

巧合的是,補習歲月裡,她和我又在同校。照樣,因了曾經的難堪,我倆仍舊形同陌路,苦熬著。好在時間不長,畢業了,解放了。她考上了中專,順利農轉非,還有了一份較為滿意的工作。我呢,繼續苦讀,隨後才躍出農門。歲月無情的流逝,早已把我的暗戀之情淡化,卻把她催生得更加燦爛如花。而且,再見她時,其身邊多了一位英俊瀟灑的帥哥護著她,與她自如地談笑風生。或許,多年不見,她已認不出我了。可我卻沒有忘記她,鼓足勇氣招呼後,失落地離去。這樣的相見,真是尷尬,還不如懷念,懷念與她純真的友誼,哪怕是懷念那些煎熬的時光,都要比相見美好得多。於是,我就成了相見不如懷念的踐行者。

無獨有偶。那年秋天,我在月老的牽線搭橋下,與一位姑娘、校友謀面後,便心生好感,一見鍾情。一來二往,就與她熟悉起來,甚至與其家人也走得近。遺憾的是,她僅與我維持校友的關係而已,在戀情上很曖昧。這下,我可成了地道的單戀,不苦才怪呢!是不是我追求的力度不夠,是不是我不夠浪漫,我不得而知,但不斷總結著,想盡千方百計挽留著這樁單戀。然而,事與願違,我越熱情,她就越冷淡,以至於與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即使見面,也沒多少話要說。

我內心痛苦,可心存不甘,直接到她單位找她。由於晚上,遇上一陌生而神秘的男子也來找她。本能的我竟猜到是“情敵”,沒及時躲避,還與其同宿一晚。那晚的覺怎麼也睡不著,只任翻身時床的吱嘎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實在熬不下去了,黎明時分,我才在未作告別的情況下,悄然起床離去,結束了那場單戀,如夢初醒。

山不轉水轉,我與她相見於客車上,沒有搭話,形同路人。哎,僅存的校友情都蕩然無存,太悲催了,我的心如刀絞,難受極了。以後,又有兩次見面,同樣打不開情面,結局如出一轍。事已至此,相見不如懷念,我懷念那些少有的美好,漸漸忘卻那些傷心的往事。這樣做了,那些傷疤會次第癒合,那些美好便芬芳開來。

還有一種聚少離多,我也會相見不如懷念。我和他相識於學校,因他積極向我所主持的廣播自辦節目投稿,便與我結下了友誼。而且,隨著參與活動次數的增加,咱倆更是情同手足,談寫作,論學習,議工作,話未來,好不快活。

時光匆匆如流水,轉眼間,我就畢業了。而他還在就讀。這樣的友情就只有靠祝福與懷念來維繫了。

世界之大,總有相見時。他畢業後來我工作所在地相見,我喜出望外,與其推杯換盞,共敘別後情誼。事實證明,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弟,無論在哪個單位上班,都會不辭勞苦地抽空來拜訪我。我倍加感動,格外珍惜這份難得的友情,盡力幫助他發展,以盡哥的心意。儘管在我倆都成家立業後,依然共同爬山、走路、釣魚、游泳、外出旅遊等,兄弟情深,令人羨慕。

正在欣慰於相見的美好時,分離也隨之而來。他因生活、工作所迫,數次搬家,最後竟遠離我而去。自然,相見次數少之又少,即便見面,也是匆匆,只好揮揮手作別期待下次再見。而這只是個願望而已罷了,只因為我和他都是家庭主心骨,各自都在忙碌著,各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

漸漸地,相見不如懷念,我就有了如此想法,為他祝福、祈禱,為那些純潔的友情謳歌,為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點贊。憑我對他的瞭解,我想,他也一樣,相見不如懷念,是我們共同的心聲和默契的言行。

事實上,在快節奏的今天,越來越多的你、我、他經歷了許多事後,不時會不由自主地言為心聲:相見不如懷念,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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