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故事】近“南蠻”品味“南蠻體” 賞鑑“代表作”

圖文 陳瑜

有幸陪同一點資訊永州運營總監劉暉走進“南蠻”老師辦公室，推開門，雖然外面寒風刺骨，室內卻溫暖如春，眯眼微笑、憨態可親的熱情洋溢著室內的每一個角落，握手，沏茶，放鬆而隨性的聊天，將人帶入家的韻味。

永州人知道李鼎榮的人不算多，永州人莫不知道南蠻。我很好奇的問他，為何取筆名“南蠻”？他很自豪的跟我說，有兩層意思，一是湖南精神中有一個“吃得苦，霸得蠻”精神，這也是我的精神寫照，一是永州歷來都叫南蠻之地，純真樸實，善良友愛，這也是我做人的標準，因此很榮耀的自喻“南蠻”。

我和南蠻老師接觸過很多次，也參加過他組織的各種讀書會、朗誦會，給我的感覺就是此人是一本書，耐讀。他涉足政壇而為人低調謙卑，博智文海而激情四溢，外表“憨態可掬”，內心“浪漫豪情”，勤政辦事而不乏詩意，弄詩作文而無放肆癲狂，沉穩厚重而不乏夢想柔情，行走於儒家“入世”與道家“出世”之間，把握“可為”與“不可為”之度，掂量身分轉換，為政時少些文氣，為文時不摻雜政味，可上可下，可雅可俗，辦事主事盡心盡力，煩事難事一笑而過，拾起放下游刃有餘，實乃修為到家也。

喝著茶，聊著天，突然眼睛一亮，一幅獨到的書法作品吸引了我——“楚王好細腰”。我立刻想到《墨子·兼愛中》一段話：“昔者楚靈王好士細腰，故靈王之臣皆以一飯為節，脅息然後帶，扶牆然後起。比期年，朝有黧黑之色”。意思是說：從前，楚靈王喜歡男子有纖細的腰身，所以朝中的一班大臣，惟恐自己腰肥體胖，失去寵信，因而不敢多吃，每天都是吃一頓飯用來節制自己的腰身。(每天起床後，整裝時)先屏住呼吸，然後把腰帶束緊，扶著牆壁站起來。等到第二年，滿朝文武官員臉色都是黑黃黑黃的了。細腰既寫出了楚靈王的不良嗜好，也映照出了滿朝臣子的諂媚之態。我無法去揣摩南蠻老師寫這句話的用意，但可照見書者的心聲。

近觀品味，“楚”字筆鋒犀利，刀光劍影，如刀如戟，上平下勢，上穩下疾，“林”如記事敘述，“疋(shū) ”寓情緒，疾走筆鋒，張揚而放縱；“王”字，氣勢酣暢，收筆內斂，王者來勢洶湧，尾時不堪草草收場，收筆乾脆而迷茫。“好”字起筆大氣高昂，如飛流直下，換筆婉轉，融柔情於“女”， 偏旁“子”平穩起筆，收筆盡情拖灑，充滿夢想，好事綿延，寄託書者對美好事物的追求，也顯示其作為文人的激情迸發，浸潤著書者儒家“達者兼濟天下”出世的理念，整個“好”字起落呼應，起筆高凸，收筆勻遠，也喻楚王“好高騖遠”之意；“細”字下筆就含蓄內斂，以穩為主，外粗內細，彰顯書者為人的低調謙卑和辦事穩重風格，同時也能看見楚王要求粗壯的男人變細的病態心裡。“腰”字飄逸，潤筆順暢，正鋒走筆，細長柔軟，預示著楚王追求的細腰，雖腰桿變細，整體“腰”字還是龐大，一幕名噪一時的鬧劇！也足見當時官員的“東施效顰”的諂媚之風是多麼荒唐可笑。整幅書法“楚”、“腰”呼應，一因一果，“好”字居中，張揚四射，可見當初官場不正之風鼎盛，害國害民之實可見一斑。落款“南蠻”二字，沒有某某書，也沒有年月、印章，簡約樸實，靜靜的點綴在作品左下方，這不由讓我想起老子《道德經》的一段話：“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與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就是南蠻老師 “不爭”的個性體現。

藝術是有情感的，有血有肉的，不僅僅是美的擺設，更多的在於藝術背後深厚的內涵，讓人百品不厭。書法作品能品味歷史，能以史為鑑，能品味書者的為人處世、情感就是書法的極品。如同攝影、繪畫，能從無聲的畫面中感受主人公的感情世界、能讀懂主人公的故事就是攝影繪畫中的傑作。聊天中得知，南蠻老師臨摹過趙孟頫、歐陽詢、顏真卿的書法作品，吸取了名家的長處，有趙孟頫的書風遒媚、秀逸，結體嚴整、筆法圓熟的影子，也有歐陽詢的剛勁獨立，點如墜石，鉤如屈金，戈如發弩，縱橫有象，低昂有態的氣勢，更見顏真卿的“粗細折中，心眼準程，疏密敧正，瘦當枯形，肥即質濁”的妙味，不為古法所束縛，忠義出於天性，故其字畫，不襲前跡，挺然奇偉，有似其為人。這就是永州南蠻獨創的“南蠻體”。

為書法者，不是臨摹得可以以假亂真、惟妙惟肖為書法作品上乘，臨摹作品的目的在於創新，每個書法愛好者都要有融進自己人生閱歷而獨具個性的代表作品，能從作品中詮釋人生，體悟情感，風格獨特，閱書品以瞭解人品，睹書如見人，賞書品就能瞭解書者的為人處世的態度和操守。這樣的作品足可以傳世，堪作經典，教育和啟迪後人。

南蠻老師的代表作，就是“楚王好細腰”，值得品味，值得傳承，值得借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