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言安仍旧先灵玉醒来，这是他从小养成的“闻鸡起舞”习惯。
起来后他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她睡得很香甜，唇角带着浅浅笑意，不知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那梦里可会有他？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真是变得和从前很不一样了，从前起床第一件事情想的从来都是和练武有关的事情，如今居然最先惦念起一个小小的女子来？而且是在这个战乱仍未平息的时候！
他皱起眉，起身走到小溪流旁边洗漱，摘了一些野果清洗好放在一张青翠的叶子上，又下河抓上十几条小鱼，砖木取火燃起火堆开始烤起来。
灵玉睁开眼睛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鱼香味，有些恍然，那种感觉像回到了很小的小时候，那时候娘亲还在，每天一醒来就会有她做好的早饭，热气腾腾且香喷喷的，诱人至极，暖心至极。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看到正在认真烤鱼的顾言安，他低头看着那鱼的表情就跟打战时低头研究地图的表情一模一样。
如果非要说出一些不同来，便是此刻的他是人间烟火里的一个，和她没有什么不同，而打战时候的那个他，太高高在上了一些，对于她来说有些遥不可及。
她站起身，顾言安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温和，“醒了！”
“嗯。”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火堆燃得很旺，白色烟雾升腾起缭绕在他的面前，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梦幻不真实。
顾言安抬头，看到她失神望着自己的样子，笑了，不说话也望着她，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灵玉脸一红，连忙站起身往小溪流走去，蹲下开始洗漱，感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不敢回头。
溪流的水很凉，手一碰就像被针扎到一样有些刺痛，看来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了。
她忍着冰冻捧起水洗了脸，感到脸上的热度终于降了下去，这才重新走到顾言安身边坐下。
他笑着朝她递来一条烤好的鱼， “小心烫。”语气非常温柔。
过去的他可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灵玉愣了一下，接过鱼后仰头看他，从前的他总是面如寒冰，现在却温和得像晨曦的阳光。
“少爷，感觉您变了很多。”她说，唇角扬起笑意。
“是吗！”他其实也感觉到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问她，“那你是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当然是现在的。”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听后稍微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唇角向上勾了一下，递过去一条新烤好的鱼，故意道，“过去的那个我那么糟糕么？”
她接过那鱼，回，“也不是糟糕，就是太冷了一些，有些吓人。”咬了一口，鱼肉鲜嫩无比，烤得外焦里嫩，实在是无比的美味，她再咬了一大口，被烫得眼睛红起来。
顾言安轻皱眉看她一眼，“慢一点吃。”语气里带了三分宠溺，让她呆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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