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花16萬剃光一輩子的頭髮,再花一百塊了結一生,他經歷了什麼?

每個人,一生中的第一次都難以忘懷吧?

第一次愛、第一次選擇、第一次離別,我們在無數個第一次中匍匐前行,從而蛻變,無論善惡,都堅定不移的活著。

影片中的塔洛卻非如此,一生以遊牧為生,放了一輩子的羊,留一隻小辮子,他的存在於他人來說如同無形,他叫塔洛,別人叫他小辮子。

他人生唯一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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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歷史上第一部在國內公映的藏語電影。導演刀瑪才旦大膽採用粗糲的黑白影像、固定機位、綿長的長鏡頭、部分群眾化的演員,讓原本簡單的故事充滿深意。

看似什麼都沒說,實則什麼都說了。

電影中鏡頭的特寫運用大量隱喻,諷刺藏民逐漸消逝的信仰,年輕一代的世俗化,純真質樸已然成為他人眼中的愚昧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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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故事性不強,導演刀瑪才旦擅長將生活中甚微的事件放大,視其內涵,引人深思,電影人所呈現出來的動態與靜態大多與其內心世界相系,喚醒隨波逐流的靈魂。

真正好的作品大概擁有一片花葉也可撼動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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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默生曾說:“有兩件事我最憎惡,沒有信仰的博才多學和充滿信仰的愚昧無知。”

塔洛是後者,雖充滿信仰,卻在傳統的藏民生活和逐漸趨於現代化的城市之間,頗顯愚昧無知。

身居水泥黃土鑄成的房子,廣袤無際的山脈,與羊群相依相伴。還好無趣的生活中仍然有信仰的支撐,他不寂寞,他的世界如同高山上的雄鷹,自由翱翔,無拘無束。

那麼廣闊的天空,那麼窄小的屋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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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的進步讓他不得不加快腳步,從小雙親逝世,學堂裡熟讀背誦的是毛澤東的《為人民服務》。

被村長告知需要去派出所辦理居民身份證,從今往後成為真正的公民。塔洛來到派出所,身後是“為人民服務”。

塔洛在多傑所長面前背誦《為人民服務》,從學堂裡帶出來,再融入自己的信仰裡。開篇近12分鐘的低頻語調,藏族人民傳統的誦經聲調,流暢的背誦《為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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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傑被塔洛驚人的記憶裡震驚,不過,於塔洛來說,這早已不再是書本上刻板的文字,而是精神與道德的底線。他的世界只知曉《為人民服務》,乾淨純潔,而真正的世界囊括了太多太多醜惡。

塔洛問多傑所長,自己的死是否會重於泰山?多傑思索片刻後高度塔洛,如果你依舊這樣幫助他人放羊,你的死就是重於泰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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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錯過了辦理時間,多傑所長安排塔洛去往縣城的德吉照相館拍攝身份證件照,塔洛反覆的向多傑確認身份證的意義與用途。

多傑告訴他並告誡他身份證是必須要辦理的。離開派出所,駕摩托去往鎮上的德吉照相館,一對年輕的新婚夫婦正在背景映著布達拉宮的畫布中央拍攝結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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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換畫布,接下來是北京天安門,最後是美國自由女神像。輪到塔洛,取下包裹,摘下帽子,一頭雜亂的黑髮已有幾月未洗。

在攝影師的要求下,塔洛不得不來到對面的“揚措理髮館”洗頭。遇見年輕漂亮的理髮姑娘揚措,未見過藏族姑娘留短髮的塔洛順口將自己的心聲道出。

揚措笑了,打趣地回答:“我留短髮,就是等你這樣留長髮的小夥子來找我啊!”塔洛信以為真,臉上是不由自主的微笑,笑得含蓄內斂。

塔洛給了50塊錢,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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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頭髮合格,攝像機一閃一滅,證件照就已拍攝完成,交了錢,在等半小時取照片。

塔洛藉此時間踱步來到照相館外,閒坐在摩托車上,望著對面的理髮館,他有些心動了。

走來的警察望著塔洛,問他索要身份證,塔洛有些尷尬,好在照相館的老闆娘為自己作證,險些被當作小偷帶走,是因為沒有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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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後,塔洛走向理髮館,揚措請他唱卡拉OK,塔洛靦腆的答應了,夜晚的紙醉金迷,在幾首民風的歌曲中顯得些許青澀。

見揚措抽菸,塔洛帶有批判性的說藏族女孩不應該抽菸,這是不對的。塔洛的直接讓揚措既無奈又好笑,放下煙,邀請塔洛唱首歌。

塔洛只會一首歌,“拉伊”,塔洛略顯尷尬害羞,說不比在深山唱的放蕩不羈。最終還是放下話筒,清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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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畢,揚措調侃的問塔洛是否給別的姑娘唱過“拉伊”,塔洛深怕眼前的姑娘誤會似的的連忙解釋,“第一次”。

第一次照相、第一次被當作壞人、第一次辦理身份證、第一次抽女士香菸、第一次與女孩唱歌、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短短的一天時間,塔洛做了半輩子裡最多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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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的時間過得飛快,隔日醒來的塔洛望著自己光溜溜的身體,緊忙穿起衣服,身旁躺著的是心儀的姑娘揚措。

塔洛有些不知所措,揚措卻表現的平常,來到塔洛身邊為他畫一幅“圓夢的畫面”,揚措問塔洛是否喜歡自己,有可否帶自己離開這個平窮落後的地方。

夢裡去往拉薩、北京,揚措問塔洛,最想去哪裡,塔洛回答:“當然是拉薩了。”但他卻從未想過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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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起衣服匆匆離去,臨別前不忘問揚措的名字。

來到警局,提交照片,又想要向多傑舉報壞人,壞人是揚措,塔洛無法理解一個藏族姑娘為何如此奔放自如,愛情又怎麼如此突如其來,飛度發展。

這些於普通人在平常不過的事情,在世界多每個角落,每天上演,在塔洛的世界卻如此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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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荒原上的家,繼續以往的生活,他牧羊,餵狗,照顧同時孤兒的小羊羔。深夜生火、放炮竹驅趕狼。

在土屋裡抽氣味嗆人的捲菸,喝濃烈的白酒,跟著 “桔子洲”牌古老收音機學“拉伊”,想唱給揚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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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空蕩的山野裡練習起來,成群的羊包圍著他,他顯的尤為高大。他駕車行駛一小時,在遠隔幾十裡外的地方取水。

那晚,他醉了,沉沉睡去,夜黑夢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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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的清晨,滿地的羊羔屍體讓他即刻清醒。醉酒誤事,老東家一巴掌扇在塔洛臉上:

“你又鑽到酒瓶子裡去了吧?記住,你就是個放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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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突然覺得一切不再是“為人民服務”,原來自己眼中的信仰,只不過平等的利益互換,從來沒有真正的信仰,人也並無平等,身份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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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賣了所有羊,帶著16萬來到揚措理髮館,剃掉留了一輩子的小辮子,忍住眼淚,將一疊疊鈔票擺在桌子上。

從此再無重於泰山的塔洛,只剩下輕於鴻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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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措驚訝地將鈔票收起來,夜晚帶塔洛去了喜歡的嘻哈歌手演唱會,塔洛默默的抽著捲菸,說自己不喜歡這樣喧鬧。

而隔日的清淨,於他來說卻是永久的清淨,不見揚措的身影,理髮店關了,而自己身無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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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100塊買一瓶烈酒,幾組炮竹,駕摩托回到廣袤的荒原,點一根捲菸、飲一口烈酒,點燃炮竹,結束自己輕於鴻毛的一生。

塔洛的精神世界因為這次“奇遇”而無法平靜無瀾,他又走在傳統信仰與現代生活之間,就如同他既將揚措的出現當作遇到壞人,又默默的學習“拉伊”準備唱給揚措聽。

他無法否認自己的第一次,卻也無法正視自己的第一次。

花16萬剃光一輩子的頭髮,再花一百塊了結一生,他經歷了什麼?

頹然的山間,無邊的荒野,既失去信仰的重於泰山,又何謂苟活的輕於鴻毛,《為人民服務》是他的底線,跨過底線,便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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