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8 同是譚卓主演,《被光抓走的人》口碑票房均不及《誤殺》


​賀歲檔已經過半,豪華陣容、頂級製作的大片來勢洶洶,卻少有真正能激起水花的爆款。葛優主演,趙薇監製的喜劇片《兩隻老虎》先行一步,上映16天票房僅2.18億;由刁亦男保駕護航,胡歌首次擔任電影主演的《南方車站的聚會》,上映9天也才拿下1.85億票房;雷佳音和湯唯主演的向《我不是藥神》看齊的現實主義題材《吹哨人》,上映9天票房不足5000萬......


這個賀歲檔上映影片的陣容看似強過暑期檔,後勁卻不足。本週最新上映的影片中,黃渤主演的《被光抓走的人》從陣容上看最受期待,卻落後於肖央主演的犯罪片《誤殺》和冒險動作片《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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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和愛情包裹下的社會倫理


《被光抓走的人》最吸引人的是它的設定,來自於導演兼編劇的董潤年的一個腦洞:“如果有一道神秘的光把一部分人抓走,社會的平靜與法則被打破,我們該怎麼辦?”


那道光究竟是什麼?無人知曉,但通過專家之口被定義為“被光抓走的人都是相愛之人”,被光留下的人之間自此豎起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每個人都在審視別人,也在被別人審判,人心惶惶,愛情變得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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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通過四個故事,四種不同的形態,來探討到底什麼是愛情?所謂的真愛究竟有沒有界限?為什麼會發生改變?改變是不堪還是常態?


黃渤和譚卓飾演一對被生活中的柴米油鹽消磨激情的中年夫妻,在那道光降臨之前,他們可以像千千萬萬個世俗夫妻一樣,為了孩子和家庭,維持表明的幸福美滿,像親人一般攜手共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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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道光還是來了,它不僅讓夫妻二人的感情冷卻被擺到檯面上,還讓夫妻二人對婚姻關係的忠誠度被迫接受孩子、父母、朋友甚至鄰居同事們的質疑和審判。丈夫為了粉飾太平,甚至PS照片辦假的火車票,在親朋面前假裝婚姻美好。但越是用力自證清白反而越描越黑,有的時候人言可畏不假,但有的時候自我欺騙比人言更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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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珞丹飾演事業有成的獨立女性李楠,她的丈夫在光降臨後失蹤了,而她卻被留在原地,她試圖弄清楚丈夫消失時身邊相伴之人的身份。在尋夫的途中遇到了丈夫的情人,最後發現丈夫的消失不是因為光而是因為車禍。那個男人從始至終最愛的都是他自己,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是他的過客罷了。


白客飾演的街頭混混筷子,一直揚言“我不相信愛情”,但心裡卻藏著深情且十分堅定。這條線或許是為了過審,相當隱秘但足夠動人。筷子的發小是個同性戀,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被光抓走了,只有筷子堅信他是遇害了,他的堅定想必來自於他對發小情感歸宿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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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條線最為彆扭且荒誕,但恰好契合了,愛情無法用光來評判,而是根據每個人的內心會有不同標準。年輕情侶自認為相愛,因女方父母的阻攔無法結婚,女孩以自殺脅迫父母,此時,光來了,帶走了已經沒有愛情的父母,留下了年輕情侶。女孩開始質疑男孩的感情,選擇分手,男孩為了證明自己,選擇跳樓。


每一幕都很滑稽,或許關於真愛,永遠無解,而關於愛情最終的歸宿婚姻,便如影片最後,黃渤放棄以出軌的方式來報復妻子的疑似出軌,一家人彷彿忘記曾經降臨的光,再次展開週而復始的油鹽醬醋茶的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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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設定的背後還需藝術的深刻性


很多觀眾看到“可以將人抓走的光”這個設定時,就會天然認為這是一部“軟科幻”電影,實際上,比起科幻它更像奇幻。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國產電影開始利用匪夷所思的奇幻設定,增加作品的商業噱頭,通過荒誕諷刺的劇情反哺現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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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煩惱》是重生梗,中年男子夏洛重生回意氣風發的高中生時代,利用自己對未來的瞭解成為超級明星,實現了夢想,卻失去了青梅竹馬的糟糠妻。麵包有了,愛情和夢想卻依然需要抉擇。《羞羞的鐵拳》和《超時空同居》分別是靈魂互換和穿越時空,兩者都是鑑於一個陰謀的基礎上,男女主角因緣際會產生聯繫。


這三部影片本質上都是愛情片,並沒有多少深度,但是喜劇效果出人,且劇情節奏得當,因此口碑居中票房也都很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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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光抓走的人》放棄了喜劇路線,選擇了更為寫實的文藝風,卻也更加考驗劇本的層次和深度。這點上,董潤年和絕大多數編劇轉型導演的新人導演一樣,對於作者性和商業性的把控還不太成熟。作品會形式大於內容,對於主題的剖析不夠深刻,難以共情。影片的四條故事性的確具有普適性,卻也失去了新意,從情節的展開到結局都顯露著意料之中,觀眾難有驚喜感。


影片中,焦俊豔飾演的小徐老師提出了一種和專家完全對立的看法:或許,被留在原地的人們才是被光抓走的人。如果影片能以這種反傳統的角度展開敘述,或許會和歐格斯·蘭斯莫斯2015年獲得戛納電影節評審團獎的《龍蝦》一樣,更具寓言意味和警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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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光抓走的譚卓


《被光抓走的人》豆瓣開分7.8,目前已經跌至7.1,它之所以口碑和票房都輸給了翻拍之作《誤殺》,最大的原因就是真實之餘不夠動人。《誤殺》卻做到了跳出原版的框架,重新立足本土化,解構罪與罰,情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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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片改編翻拍自印度電影《誤殺瞞天記》,講述了父親為了維護女兒,用電影裡學來的反偵察手法和警察鬥智鬥勇的故事。導演柯汶利保留了原作的反轉和蒙太奇部分,但把重點放在了“誤”而非“瞞”上,有觀眾認為放棄完美的犯罪結局是為了過審,但導演卻認為留白更符合藝術表達,也更符合影片對於家庭關係、未成年犯罪、政治黑暗面、底層人民的原則等主題的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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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是哪部作品,都不得不提一下女主演譚卓,她在兩部影片中都是母親,卻截然不同。在《被光抓走的人》中比起母親的身份,妻子的標籤被放大化;而在《誤殺》中則是更為絕望走上極端的母親,看似怯懦卻蘊含無窮能量。


36歲的譚卓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完全沒有年齡上的恐慌感,所謂的中年女演員的集體焦慮,是一個偽命題。但不得不說,即使演技得到認同,且有了一定的市場認可度,她的戲路仍然受到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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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光抓走的人》和《誤殺》,今年她在另一部影片《烈火英雄》中同樣飾演母親,作為警嫂是父子間情感的紐帶。而這絕大程度上是因為她靠《我不是藥神》中的單身母親劉思慧才打開了知名度。


雖然譚卓演母親同樣可以演出千面風采,也還是希望她能夠在更多不同題材的影視作品中飾演形象和定位迥異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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