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9 陳琳:直面艾滋病感染罪犯的監獄警花

陳琳,女,1983年7月出生,莆田人,中共黨員,大學文化,2006年1月參加工作,現為福建省女子監獄病犯專管區負責人,入圍第二屆“福建最美監獄人民警察”“最美奉獻精神”類別。

一線從警十三年,女子監獄民警陳琳從沒讓手機關機過。“8小時之外備勤已經成為習慣,我擔心有事的時候找不到人。”平凡卻有擔當。和所有工作在基層的監獄人民警察一樣,陳琳身上也有著這個集體所共有的職業品格。不過,翻開她的履歷,你又會發現,她的崗位有些特殊。

2015年後,陳琳成為監獄病犯專管區的負責人。除了長期患病的罪犯外,這裡同時關押著一部分艾滋病感染罪犯。教化改造她們,顯然需要付出更多。

打破身份成見

13年前剛剛畢業的陳琳壓根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名監獄警察。“我的性格大大咧咧,坐不住。當時家人讓我考公務員的時候還以為,公務員嘛,就是在辦公室喝茶看報紙。”

打破陳琳刻板印象的,是第一次進監獄勞動改造現場的經歷。

“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罪犯。”陳琳回憶。帶教民警只是帶她初步瞭解工作環境,但她覺得那簡直是一次“職業入門測試”。

“心裡很慌,臉上很僵。感覺工作挑戰很大。”陳琳說。“後來其他人告訴我,見過我面無表情的樣子,大家心裡都在想,這一定是個嚴厲而且難相處的民警。”事實上,往後大家才發現,陳琳是個極具耐心且無私付出的人。

在監區組織的一次心得分享會上,罪犯曉麗(化名)告訴陳琳,她的一個細緻動作,曾給自己帶來深遠影響。當時該犯在勞動改造現場因衣領外翻被陳琳叫住,以為衣著不整要被批評的她沒想到,陳琳只是說了一句“你的領子怎麼不整理好”,就伸手繞過她的脖子,給她理好。曉麗覺得,自己沒有被歧視,心裡很感動。陳琳說,如果不是對方提起,自己其實壓根沒有留意。但她自此也知道,對待罪犯也要打破一些成見。“看似頑固的罪犯,只要找到她們的在意‘點’,以心換心,感化就順其自然。”

站定了就不後退

2015年下半年,陳琳負責的監獄病犯專管區開始接收第一個艾滋病罪犯。

“艾滋病犯,這事怎麼聽都難免讓人發怵吧。”陳琳剛剛接到任務的時候,也考慮過很多。“本來是需要做好嚴格防護措施的,但監獄情況有些特殊。”

陳琳面對的不僅僅是管教罪犯的壓力,作為負責人,她還需要在病犯專管區民警面前做出表率。

在病患專管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民警和艾感病犯談話時,站定後,步子就不能往後退。“因為我們一退,她們就會想,民警在怕什麼,覺得自己被區別對待。”陳琳解釋。

艾感病犯不僅身體免疫力低,心理也很脆弱。陳琳曾經帶過一個入監後才得知自己被感染的罪犯。“一開始該罪犯和家人都不能接受。民警、同改鼓勵了很久,才漸漸正視這件事,積極投入改造。但臨近刑釋,該罪犯又開始擔心家裡其他親屬是否接受……環境給的信心是最原始的驅動力。”直面艾感病犯,陳琳見過各式各樣的情況。有衣服掀開渾身潰爛的,有每天歇斯底里大哭的。陳琳深知艾感病犯的改造道阻且長,民警是這些人最信任的人。

8個不眠夜

2018年,陳琳度過了難忘的“十一假期”。公休前一天下午她突然接到通知,一名艾感病犯病危,需要轉到監獄外的醫院搶救。本應休假的她整整在醫院ICU守了8天。“大夜班接著小夜班,幾乎沒有睡覺。”陳琳說。當時自己遇上腰疾,這8天她也很難熬。

被緊急送入醫院搶救的第一天,該犯的各項指標均低於正常值,家屬仍在趕來的路上。掛號、繳費、看護……陳琳成了“臨時家屬”。

“你不要擔心,女兒女婿和外孫都在來的路上。”在病床前陳琳頂著黑眼圈寬慰罪犯。

“我得這個病,女婿可能不知道。我不想拖累女兒,警官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吧。”該犯告訴陳琳。陳琳真的為她好好地守住了這個秘密。病犯最後轉危為安,在病床上坐著給陳琳欠了個身:“給你們添麻煩了,謝謝。”

陳琳說,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且凝聚成堅定職業信念的,往往都是這樣的瞬間。

陳琳強烈的職業認同感也有一部分來自父母。“我一直沒有告訴她們,我現在在和艾感病犯接觸。父母的年紀都大了。我父親的身體現在還很不好。”談起父親,陳琳控制不住地流淚。今年陳琳的父親因為癌症復發,需要化療,作為家中獨女的陳琳卻沒有辦法陪在身邊。父親剛剛做完手術的時候,陳琳在病房裡和母親說,“媽,你照顧著爸,我得回去工作了。”她的媽媽故作輕鬆地向她招招手,說:“你快去工作吧。留在這裡幹嘛。”

父母從側面給了陳琳很多職業認同感。剛從警的那幾年,陳琳偶爾還動過換職業的心思,但現在根本不想了。“我覺得我不一定是個很好的創造者,但是一個好的執行者。現在我越來越想把工作踏踏實實、用心地做好。總要有人去多承擔一些責任。”

(本報記者 魏青 謝偉英)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