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4 山西特大殺人案:胡文海

山西特大殺人案:胡文海

讓我們把目光回到2001年10月26日
  時日21時許,晉中市榆次區大峪口村村民胡文海在自家門前開槍打死村煤礦銷售員李繼,並勒令旁邊的劉海旺用消防斧將原村支書胡根生劈傷。之後,胡文海又開槍射擊,再傷胡根生,胡根生裝死逃過一劫。劉海旺傷人後,因恐懼逃走。胡文海孤身一人,持雙管獵槍繼續報復殺人。他依次來到村會計張敬林家,殺死其妻和次女;到光棍漢高彥蘇家,殺死高彥蘇;到前村長冀金堂開設的小賣部,殺死冀金堂,打傷其妻胡拉弟;到村民胡福龍家,殺死胡福龍及其妻;到村民胡三計(也是胡文海的本家大伯)家,殺死胡三計、他的兒媳以及兒媳的兩個妹夫;到村煤礦礦長劉海生家,打傷劉海生;到前村支書李利生家,殺死李利生及其妻女。在不到3個小時的時間內,胡文海相繼槍殺14人,槍傷3人。
  2001年月12月25日,晉中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10·26血案”,並當庭宣判:胡文海犯故意殺人罪、私藏槍支彈藥罪,兩罪並處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劉海旺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胡青海(胡文海的二弟)犯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胡文海、劉海旺、胡青海不服判決,向山西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被省高院駁回。2002年1月25日,山西省晉中市榆次區召開“嚴厲打擊嚴重刑事犯罪分子公處大會”,宣佈了對3名案犯的終審判決。10:30左右,胡文海、劉海旺兩人被執行槍決。


  山西省高級人民法院:劉海旺及其辯護人所提其在本案中屬脅從犯、犯罪後有明顯的悔罪表現的上訴理由和辯護意見經查:根據被害人胡根生的陳述,在胡文海與胡根生奪槍的關鍵時刻,胡文海指揮劉海旺劈胡根生,劉隨即動手。有證據證明劉海旺系受胡文海指揮作案而並無證據證明其受到胡文海的脅迫作案。故其所提系脅從犯的理由無事實依據,依法不能成立。另外發案後劉海旺確曾讓賈明亮向“110”報案,但其沒有說自己用斧子劈人的事實,並在他人報案後仍繼續逃跑,並無歸案的意思表示,無法說明其有悔罪表現。故該條理由無事實依據,依法不能成立。
  始末
  胡文海,男,47歲,晉中市榆次區烏金山鎮大峪口村人。據村民反映:胡文海從小就是村裡有名的“愣人”,十幾歲時變得很好,但後來又舊病復發。胡的性格十分耿直。
  1993年,當胡根生任村支書時,胡文海曾經承包過3年村辦的大峪口煤礦,據幾位村民講,也不知什麼原因,胡文海還白白多包了兩年。五年後,大峪口村決定採取公開招標的辦法將煤礦重新承包,由於別的村民出價高,村幹部決定將煤礦交與他人經營,但胡文海執意要以原價續包,作為一名村幹部,胡根生自然不可能答應胡文海的無理要求。從此,胡文海便恨上了胡根生。

  直到1999年,烏金山鎮供銷公司經理賈潤全,找胡文海商議向反貪局舉報大峪口村煤礦“3年少報5萬噸產量,偷漏稅100萬元,少交管理費25萬元”的情況。舉報後,稽查處去了五六趟太原(大峪口煤礦的煤運往太原銷售),查不出證據,此事就不了了之。賈潤全被劉海生(原煤礦礦長)打了兩拳。胡文海呢?發生了“澆地糾紛”!:1999年6月19日,胡文海因澆地一事,與本村高彥書、高彥堂兄弟發生口角,胡文海頭部被劈傷。
  胡文海堅信這絕不是什麼“澆地糾紛”,因為他從小性情暴躁,是大峪口村的強人,很少有人敢惹,胡家又是村裡大戶,而高家兄弟是十五六年前從河北省井陘縣遷移此地的,獨門小戶,兩家平時沒什麼矛盾,澆地當晚亦未發生口角。但從高家兄弟的動作來看,他們是要把他“往死裡鬧”,所以,胡文海認為高家兄弟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他們是要“暗殺”他胡文海,“殺人滅口”。
  胡根生(原村支書)曾經說過:“大峪口村除了胡文海敢告我,誰還敢告?”據此,胡文海推測,胡根生一夥認為是他指使賈潤全等人告狀;把他除掉,就沒人再敢告狀了。事發當晚,高彥堂全家4口連夜搬走,不知去向;胡文海從醫院回來的第二天,原支書胡根生去他家裡,說受村支書李利生(高彥堂姐夫)所託,前來調解此事。

  據原煤礦礦長劉海生說,此後胡文海還曾打過高彥蘇三四次,逼他說出受誰的指使,但高彥蘇沒說。
  胡文海認為此事系村幹部胡根生、劉海生、李利生等人背後指使,便生報復之念,併購買了消防斧,後又向被告人劉海旺索要炸藥3.7公斤,雷管5枚。胡文海在偵查期間的供述證實:從1999年6月19日和高家兄弟因澆地發生口角,他們拿鐵鍬劈了我之後,我就下決心要查清是誰參與劈我的,並準備全殺了他們。第一我暗中調查是什麼人參與的;第二前年買了兩張假身份證,準備逃跑時用;第三是在去年問劉海旺要了一包炸藥和幾個雷管,萬一殺人後跑不掉準備自殺用;第四是買了一把消防斧;第五是亂花錢,大肆嫖娼、吃喝,把掙的錢全花了。
  1999年6月19日被劈傷後,胡文海就起了殺心,剩下的日子不過是在尋找證據,等待機會。他曾設想過在除夕之夜大開殺戒:“等春節晚會一開始,我就幹,一個也跑不了!”
  可以說,這時的胡文海已經成了一個高度危險人物。可惜的是,在此後兩年多的時間裡,這一高度危險人物竟然絲毫沒有引起當地任何治安、民調部門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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