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杯中乾坤——東北人與酒

東北大漢以豪爽著稱於世。豪爽的胎記是善飲。

東北人好喝酒,以前杯中物以老白乾,高粱燒為主。近年來,不知是歐風東漸,還是囊中充實,酒杯還是那個酒杯,但是其中的內容已經多有改換,那閃著琥珀色光澤,泛著雪白泡沫的啤酒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飛揚跋扈的佔領了白酒杯們,啤酒杯們,白蘭地杯們。瀋陽作為東北經濟文化的中心,義不容辭的成了東北喝酒中心。在眾多的啤酒品牌中,瀋陽人偏愛X花啤酒,原因可以羅列出一千種,最根本的一種原因是:說不清、道不明。

杯中乾坤——東北人與酒

東北人喝酒的原因很多

東北人喝酒的原因很多:紅白喜事,婚喪嫁娶要喝;迎來送往,接風洗塵要喝;弄璋添瓦,喬遷之喜要喝;春夏秋冬,季節交替要喝;求人辦事,事成答謝要喝;求人辦事,事不成互相安慰要喝……

要說這啤酒的功能還真是全天候的:熱天消暑,冷天添趣;興奮時能平靜情緒,疲勞時能舒筋活血;心情好時錦上添花,心情壞時借酒澆愁;渴了是最佳飲料,餓了是液體面包;獨酌時是溫柔良伴,聚飲時是如意佳人。我輩不開懷暢飲,豈不冤哉枉也!正是:雪花美酒夜光杯,欲飲啤酒夫人催(夫人催叫回家休息);醉臥酒店君莫笑,人生此樂能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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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人喝酒好聚堆

東北人喝酒好聚堆,其理論基礎肯定是:獨樂樂,與人樂樂,孰樂?聰明的東北人深知呼朋喚友,與人樂樂是快樂中的最快樂。而不像那些東洋鬼子、西洋鬼子(我如此稱呼國際友人,並無絲毫不敬之意。諸君不信,可以重讀《聊齋志異》,就會發現,鬼和人一樣可愛,尤其是女鬼),自己坐在吧椅上,弄一瓶底人頭馬、威士忌什麼的,在那裡“獨樂樂”,品個沒完沒了。東北人真喝的時候,必須人多。開始的時候,可能還是“四人幫”那樣的小團體。隨著手機的鈴聲此起彼伏,迎賓小姐導座穿梭來往,桌上的人數開始不斷增多,桌面不斷加大,菜的數量,質量開始逐漸攀上高峰。大盤,二盤,三盤,四盤們在桌面上平行排列不開,就改為垂直排列。彼時,酒友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酒桌。大家互相照顧謙讓著“吃菜”、“吃菜”,其時醉眼朦朧中已經看不清那些平行或垂直排列的是些什麼菜。“家家扶得醉人歸”後任由那些叫做菜的勞什子還在盤中堆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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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的好女子們同樣善飲

如果您認為這只是偉丈夫們的愛好,就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東北的好女子們同樣善飲,目前雖然還未撐起半邊天,那是人家女士恪守含蓄雅緻的美德,不屑與偉丈夫們為此等小事爭爭吵吵。如果酒桌上有一位窈窕淑女跟您拼酒,您可不能跟祖宗們似的重男輕女,必須提高警惕。不信請看最後結果:方寸大亂的人可能是您,而笑到最後,笑得最美的自然是那位身材纖弱、風度翩翩的女士。要不怎麼叫“雅量”呢,真有酒量的人都很雅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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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人喝酒講感情

東北人喝酒講感情,“感情淺,舔一舔。感情深,一口悶(東北話,讀平聲,一口喝光的意思)。感情鐵(東北話,極好的意思),喝吐血”。從中可見,喝酒從舔到悶到吐血的增長過程,也是感情由淺到深到鐵的積累過程。這二者之間的關係是那些沒有親身經歷的人絕對想象不出來的。感情積累的結果是一席之間從七十老翁到十七少年一律稱兄道弟——酒杯之間皆兄弟。喝酒增長過程導致的結果就五花八門,不那麼單一了。最常見的便是酒水改道:“飲如長鯨吸百川”之後,一扭頭進肚的酒水又從口中噴湧如泉,或飛珠濺玉,或洋洋灑灑。這樣的壯士儘可以放心,除了回家後被夫人溫柔責罵,嚴厲規勸外,酒友們絕對不會因此瞧他不起,反而對他尊敬有加,認為他講義氣,夠朋友。以後將為他創造新的機會,好讓他加強鍛鍊。至於夫人的批評,那屬於長頭髮的短見識,不足為憑,不以為然,不值一提,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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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人喝酒講究數量

東北人喝酒講究數量。啤酒是以瓶、以箱為計量單位的。不像江南才子那樣,一杯酒敬過來敬過去,半天才喝一小口。東北人要喝,一口一杯全進肚。這一點有我們志同道合的酒友李白賦詩為證:過了山海關,碰杯就得幹。後來有些人想耍滑,愣是不碰杯,李白一著急又添了兩句:如果隔得遠,不碰也得幹。這首《五絕》墨跡未乾就成了千古絕唱,從而被評為《李太白全集》的壓卷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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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人喝酒講技巧

東北人喝酒講技巧,以證明男人們喝酒和娃兒們吃奶有天壤之別,是個技術工種。比如絕活之一是“高山流水”,即把裝滿酒的四個杯子像疊羅漢一樣垂直排列於面前,讓最上面杯子裡的酒依次流進下面的杯子裡,最下面的一個杯子對著嘴,一飲而盡。這一招的特點是場面恢宏。四杯高山上的“水”依次流進口裡時,必須不緩一口氣,否則會前功盡棄。絕活之二是鎖喉叼杯,表演者將一個空杯卡在喉嚨上之後,再用門齒叼起一杯酒吸進去,喉嚨上卡的杯子不能掉下來。這一招的難點有二:一是大板牙必須整齊有力,能叼起裝滿酒後約400克的杯子,,二是喉嚨必須傾力合作,因為咽喉重地被鎖住之後,形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此時進入口腔中的酒要進入胃中,經過咽喉時不能咽,只能直傾而入。一不小心,酒灑杯碎是不可避免的結果。另外的絕活有“鞠躬盡瘁”、“盤龍玉柱”、“朝天一炷香”等等。聽聽這些名稱,既刺激又有文化內涵。在此我也賣個關子,留給各位看官自己去想象,去實踐吧。如果申請飲酒吉尼斯紀錄,東北大漢必將譜寫歷史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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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人喝酒講究速度

東北人喝酒講究速度。同量的酒,比誰喝的快。瀋陽X花啤酒公司曾經於1997年在遼寧省體育館成功舉辦過一次和喝酒速度比賽。比賽規則簡單粗暴:速喝三瓶,計1920毫升,誰速度快誰得勝。比賽現場上,只見選手們前腿弓後腿繃拉開架勢,但見瓶起瓶落,還沒等觀眾們看明白是怎麼回事,X花公司的一位“勇夫”已經把冠軍獎盃牢牢抱在懷裡。據考證:這位X花冠軍喝酒的速度比連續倒三瓶啤酒的速度還快。當然現場亦有準備不充分的選手,喝半道頂不住了,一口全噴了出來。幸好組委會有位謝頂的老者,他絕頂聰明,為每位選手準備了一個塑料大桶。當禮儀小姐娉娉婷婷走上臺來,為口中往外噴酒的選手遞上大桶時,全場觀眾為之絕倒。庸俗也罷,無聊也好,全場的笑聲的確是健康爽朗,不帶一絲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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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人喝完酒好講故事

東北人喝完酒好講故事,酒友們人人都有那麼幾個段子。酒酣耳熱之際,便開始如數家珍,娓娓道來。故事一般都很緊湊,其中有一個或幾個包袱,帶點色情內容也無妨。主講者繪聲繪色,臨了包袱一抖,全場哈哈大笑。主講者及聽眾都感到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愉悅。據說某位酒罈高手就有一個小本,上面記載了400多條這樣的佐酒精神食糧。不幸酩酊後弄丟了,他老兄跟失了通靈寶玉一般,心神恍惚了好些日子。其他酒友也扼腕頓足,莫名遺憾。

杯中乾坤——東北人與酒

東北人喝完酒後,話題精彩紛呈

東北人喝完酒後,話題精彩紛呈。幾天後甚至幾年後再次相聚時,還會談起當初喝酒時的火爆場面:誰喝到桌子底下去了,誰喝的找不著家了等等,就像重播當年錄下的VCR,敘述者和當事人都挺興奮,似乎是對流逝的美好時光的一種幸福回憶。

杯中乾坤——東北人與酒

陸 虹

鄙人是東北土著,豪爽胎記比其他人面積更大,顏色更深。以前是喝酒人,保守計算,以每天5瓶計,全年消費X花啤酒1825瓶。現在服務於X潤X花啤酒公司,從X花啤酒的上帝變成了奴僕。酸甜苦辣累,心中十八味。反倒沒有時間喝酒了,直接造成X花啤酒公司每年少銷1825瓶的損失。這種變化,對雪花啤酒,對我個人是不幸還是大幸?這個問題恐怕也像“莊生曉夢迷蝴蝶”一樣,將令我困惑前年。

後記——抗疫宅家,賦閒月餘。重新拾文,紀念我服務於X潤X花啤酒公司時那些激情燃燒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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