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NCAA決戰,當時的美國人口2億人,收看這場比賽的人數為3511萬。
作為對比,2016-17賽季NBA總決賽剛打了兩場,收視紀錄就被破掉了,平均每場1900萬人觀看。你可能說NBA過於商業化,收視率怎麼能比得上與親友、學校聯繫那樣密切的NCAA呢?可是杜克VS威斯康辛的NCAA決賽也不過 2826萬人觀看。落後於1979年決賽一個身位呢。
原因是,比賽的主角非同一般,白人球員中的翹楚“大鳥”伯德,黑人球員中的王者“魔術師”約翰遜。一個早熟狠辣,技藝精湛;一個球風飄逸,活力四射。伯德率領的球隊是印第安納州大,約翰遜是密歇根州大。
比賽中“魔術師”率領的球隊對“大鳥”重點佈防,“大鳥”拿球時雙人夾擊,加以區域聯防,果然鎖死了印第安納州大的進攻,加上“魔術師”與他的隊友發揮出色,在“黑白雙雄”交鋒的第一場大戰中,“魔術師”勝出。
那個時候他們不知道,故事才剛剛開始,愛與恨,笑與淚,勝利與失落,該來的,終究不會遲到。
1979年之前一年,命運已經悄悄籌劃,“大鳥”伯德的傳奇生涯,在此時,掀起滔天巨浪。命運的弄潮兒是他,名號聽著像歐洲中世紀裝神弄鬼的教皇,暗地裡營私利己,表面上正義凜然的——“紅衣主教”奧爾巴赫。他當然不帶神話裡邪惡的色彩,只不過,若說完全不做利己的勾當,那是吹捧他了。
不朽的比爾·拉塞爾,13年11冠的偉大傳奇,正是奧爾巴赫選秀來的。一句話,這是位梟雄人物,善於巧取豪奪,不擇手段。
1949-1965年,聯盟有“地緣選秀權”的條例,50英里內,球館擁有優先選秀權。然而拉塞爾的舊金山大學50英里之內沒有球館,於是所有球隊,只能運用我們熟悉的順位選秀。拉塞爾是風靡大學的最佳運動員,當年擁有第一順位的曼徹斯特皇家隊一定會選他,此時奧爾巴赫開始他的表演,當年冰上舞蹈極賺錢,凱爾特人老闆正是一支冰上舞蹈隊的大股東,奧爾巴赫讓老闆向皇家隊許諾,皇家隊只要不選拉塞爾,冰上舞蹈就到皇家隊表演,演出收益全歸皇家隊——搞定!之後的故事盡人皆知,拉塞爾在攻守兩端全面影響球隊,“指環王”名號響徹雲霄。
“大鳥”伯德是又一位“紅衣主教”看中的人物,這一次他“搶劫”的手段是——
“junior eligible”規則,伯德因為轉學,在大三時,距離高中畢業已4年,符合規則中的業餘球員資格,凱爾特人用第6順位摘下了他,此後這條規則遭到集體抵制,很快被廢除。然而“紅衣主教”的目的已經達成,基石已經鋪就,凱爾特人的又一巔峰,順理成章到來。
未來總是不可預測的,“紅衣主教”的決策也是在冒險,“我知道他是個出色的投手,但不知道有多出色,”主教說,“我知道他的籃板、傳球能力很出色,但不知道有多出色。我也沒料到他會帶傷出戰...拉里是我見過的最有上進心的球員。”
他的出色表現在任何地方。
加入凱爾特人前一個賽季的球隊戰績:29勝53負。
第一個賽季的球隊戰績:61勝21負。
年度最佳新秀(熱情似火的“魔術師”很不痛快,奪總決賽FMVP予以回擊)
他有多麼厲害?看看這些枯燥的成績——
3次NBA總冠軍,3次MVP,NBA最佳新秀,2次FMVP,12次全明星,1次全明星MVP,3次三分王,2次180俱樂部成員(賽季平均50%命中率,40%三分命中率,90%罰球命中率)
再看看七屆助攻王鮑勃·庫西說的話:“伯德來到世間,是為了給一切籃球技術制定新指標。”
他有多全面?
常規賽24+10+6。50%命中率。88.6%罰球命中率。巔峰40%三分命中率。
季後賽24+10+5.5。89%罰球命中率。
好吧,把這些繁瑣的數據撇開。看看這句話。
“評價伯德之前,把數據通通甩開,數據是最無法體現他價值的玩意。”——奧爾巴赫。
“大鳥”伯德的進攻像一切有內涵的玩意,沒有亮麗的外表,好比“場上那個白人金色頭髮的前鋒,艹,沒看他攻幾次,怎麼30分了!”他的常規進攻武器是接球跳投、背身單打,他的無球走位常恰到好處,雷·阿倫曾在康涅迪格大學抱著伯德的錄像帶鑽研數年,磨練出犀利的無球走位技巧。他的背身單打可以作為教科書背打人物使用的教科書,前轉身後轉身的靈活變化,面框撤步三威脅自成套路,他背打時的“腦後長眼傳球”被製作成各種集錦,甚至可以與“魔術師”並駕齊驅。
一次伯德的投籃訓練被錄了下來,他在球場中踩著點投籃,每次球碰籃筐恰好反彈至下一投籃點,分毫不差。
最犀利的甚至不是被視為典範的一招一式,而是一顆好強的心。
這體現在賽場上的趣聞妙語,簡直數之不盡。
哈維·格蘭特對他噴垃圾話,他說:“一會兒我會在你的左手邊做個假動作,再用我的右手在你的頭頂勾手命中。”說到做到。
1986年三分球大賽。“你們誰來爭第二。”
1988年三分球大賽。最後一輪。10球剩餘2球,每球1分,伯德落後1分。先投進一球,另一花球投出還未入框,他轉身不看,右手食指指天慶祝,皮球入網。
羅德曼費盡心機阻止伯德接球,伯德對著隊友大喊:“我空啦!我空啦!”隨後伯德顏射。接著跑到羅德曼球隊教練席:“趕緊派個人看我呀!空成這樣,我都不好意思投籃了!”
1985年東部決賽,微笑刺客連續打中。伯德對他說:“你今天鬧騰完了吧。”
微笑刺客:“沒呢。”
伯德:“不,我不是在問你。我是告訴你,你今天已經鬧騰完了。”
加時賽接管比賽。
最後兩個故事:
小伯德的家庭窮困潦倒,父親長期失業,母親餐廳打工餬口。後來父親喬·伯德長期酗酒,於是家庭離散,在付不起撫養費之後開槍自殺,伯德傷痛不已,他回憶,父親有一次腳踝腫脹發黑,費盡力氣之後,他幫助父親把腳塞進靴內,父親步履蹣跚,一步步挪到工地。也許伯德對待籃球極其刻苦、堅韌的態度正是來自父親。
從高中進入印第安納大學後,他一度因為不適應環境暫時回家,成為了一名環衛工人。伯德說及此處,安然淡定:“我可喜歡這工作了,你在戶外與你的朋友在一起撿撿垃圾,打掃衛生。我覺得我實實在在的完成了一項使命。你可能無數次在城市裡轉悠時自言自語:‘他們為什麼不把那東西修一修?他們為什麼不把這條街掃一下?’我就有機會讓我的社區看起來更乾淨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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