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4 定西篇 定西我的家

30年前的今天,我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課堂,在我曽讀過的好多本語文課本里,還從沒見過描寫家鄉定西的完整篇章,定西,就和它的景色一個樣是如此的蒼涼,蒼天給定西賜予了只有無法估量也無法統計的厚重黃土層,我的老家門前只有一條小河在這裡流淌,“滴水貴如油,”是我家鄉最真實的寫照,沒有一丁點的誇張。我出生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從我懂事起,我們姊妹多,挨餓受凍那是家常便飯,但我認為自己很幸福,幼年的生活是十分快樂的,其它的一切就不以為然了。我生在定西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貧窮就是我童年的真實寫照。門前幾棵歪老的榆樹,孤苦伶仃的守望在門前的小路上,也是我老家最好的風景圖了。

讓我記憶最深的是上小學。冬天小學的教室裡很冷很冷,四面好像都在透風,窗戶是用舊報紙糊的,桌椅是用紙漿糊成的,火爐是用土塊壘起來的,沒有煙囪,把土煤子想辦法燒著壘在上面,大家圍成一圈烤火取暖,感覺是最幸福的,如果實在太冷了。我們就穿著單鞋在牆旮旯跺著腳背書。書包裡的煮洋芋美其名曰剝皮饅頭,包穀面饃饃冠名黃團長,但總是被餓急的同桌偷吃,放學回家的路上,肚子裡空的那種感覺,真的難以形容,回到家還不敢將實情告訴父母。那時候農村沒有什麼可供觀賞的東西,只有每年會來三四場電影,那個高興勁就別提了,成群結隊的人老早就趕往放電影的地方,可以說人多著快要擠破了頭……要不就是嚷著祖母飯後睡前講個故事聽……童年,真的讓人回味無窮。

冬天父母頂著刺骨的寒風用架子車給地裡送糞,要不趕著牲口上山駝糞,一串串呼出的熱氣在父母的頭髮上結成了冰條。春天,他們趕著一對牲口,用犁與華耕耘剛剛解凍的黃土,把一粒粒飽滿的麥種播進土地,也播進他們的心房。就這樣,一年四季,他們單薄的脊背把冒出山尖的朝陽背成夕陽,就這樣從早到晚,他們沉重的心情在太陽和月亮的交接班中打發時光。忘不了母親回到家那累的精疲力盡的樣子,也忘不了父親手把手教我用冰荊搓繩,草繩的韌性使我慬得了忍耐和堅強。

定西長大的孩子,飢寒在每個孩子身上不同程度的烙上了陰影,令人刻骨銘心。一代又一代過去了,吃飽、穿暖是每一代人奮鬥的目標。定西人對蒼天寄予的最大期望是:多下雨,風調雨順,給農民一口飯吃。

小時候,在家鄉的溝坡上放羊,看著那一道道高高的,起伏不盡的山樑,我經常在想,也經常問大人:山那邊是什麼樣子?山那邊的那個山那邊又是什麼樣子?如果我能走出山樑,該是多好。1991年,那時的我才21歲,剛踏出校門,正是充滿朝氣的時代,我幸運地坐上了去蘭州的班車,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去領略山那邊的風光,高興的是我終於走出了家鄉,但美中不足的是到蘭州後還是被山那邊的那個大山擋住了,我依然發現自己還在黃土地的群山包圍中。

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我一直的夢想,1993年,我終於如願以償,哼著不著調的走西口,踏上了西去的列車,兩天三夜的顛簸旅程,我來到了夢想中的烏魯木齊市,第一次來新疆,一切都感到好奇,又感到好怕,吃不慣維族人做的饢,聽不懂維族人的話,更不習慣新疆的時差,當時我真的覺得自己見不得世面,但定西人永遠是定西人,我再怎麼折騰,再怎麼改變永遠還是個土生土長的“土包子”。

如今自己步入了中年時代,沒有了孩童時代的幻想與狂熱,留給自己的只有是對過去的思念和對下一代的厚望,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發展,可以說農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農民富了,民富國強,祖國繁榮昌盛了,高鐵都通到了家門口,引洮工程正在進行緊張的施工中,現在的定西人徹底改變了貧窮,山上很難見到二牛抬槓了,到處都是機械化,到處都是梯田化,大部分村都通上網了,好多村的路也硬化了,還通上了城交車,一切都在不斷的完善中……定西,我的家,雖然你走過了多少年的風雨滄桑,但你的兒女們會把你建設的更加美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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