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4 西子林:魔鬼的誘惑——世界盃批判

西子林:魔鬼的誘惑——世界盃批判

圖片由喬治-羅甘攝

牛拉少納來自東方。

牛拉少納帶著孫子到歐洲旅遊。

碰巧來到德國,碰巧趕上那裡的一項活動,在每一個城市都幾乎是萬人空巷,那之前人們成群結隊向一個方向湧去。

——爺爺,他們去哪是?

——他們去看世界盃。

——世界盃是什麼?

——那是一個魔鬼。

(一)主場之利

對於一支強隊,擁有了主場就幾乎擁有了一切。

對於一支一般的隊,擁有了主場也擁有了平常沒有的許多。

所以大家都爭著當東道主。奧運會是這樣,世界盃也是這樣,除了最初的時候外。但是當大家發現了甜頭,便都開始爭起來。

於是幾乎所有的球隊都從擔任東道主的那一刻成為世界足球盟主,烏拉圭、意大利、英格蘭、阿根廷、法國,莫不如此,於取冠之路亦多爭議。瑞典、智利、西班牙、韓國也都在他們擔任東道主的那一屆取得自己的最好成績。

如今的情勢愈加複雜,強隊愈發林立,場內外手段愈發高妙,將來若不是東道主,不知想奪一次冠會有多麼難。便是如衛冕之王荷蘭者,想圓世界盃王者之夢,只怕也得等到擔任東道主的時候。

(二)法西斯之惡

主場之利用到極致則是法西斯之惡。1938年,墨索里尼向東道主意大利隊下死命令:要麼贏得世界盃,要麼不活命。對手匈牙利隊在最終輸球后邊流淚邊安慰意大利球員:輸一場球,救二十二人,我們還是值得的。

(三)死亡遊戲

墨索里尼和他獲得的結果沒有讓球場死人。但是哥倫比亞人甚至沒能保持住這份慶幸。在1994哥倫比亞隊不敵美國隊後,埃斯科巴被槍殺。全球陷入一片沉寂。

幾乎在2002又聽到這樣的消息,還好,“裁判莫雷諾被槍殺”只是一條假新聞。

(四)黑衣人的舞臺

黑衣人當然是指裁判。雖然現在的裁判服變花哨了。

你聽說過尤文電話門的故事了麼?裡面可是提到一個波爾,那是英格蘭的一個裁判,就是他在2002的韓國將維埃裡對克羅地亞時的一個球以越位的理由給吹了出來。

球場的演員應該是球員,但裁判不甘寂寞,勇敢地站了出來。

於是“誤判”,漏判,迫不及待的判,誇張的判,寬容的不判,層出不窮,層出不窮。

於是蘇聯(1986)、喀麥隆(1990)、尼日利亞、保加利亞(1994)、挪威、喀麥隆(1998)哭著離開,於是英格蘭(1986)、意大利、西班牙(2002)含怨離去。

(五)球隊間的算計

而表演也不是隻由裁判主導完成的。

你阿爾及利亞想晉級下一輪是麼?對不起,我德國和奧地利可以一起把你做下去(1982)。你巴西和俺阿根廷同組?俺就贏秘魯一個6:0,讓你巴西一場不敗也出局(1978)。

(當然,俺們對好朋友有時候也可以玩一下這樣的把戲的,比如在2004歐洲盃上,俺們瑞典和丹麥就聯手把意大利玩了回去)

弱隊有時候也學會這樣玩。喀麥隆兩屆大敗給俄羅斯,我總覺得至少有一屆不是很正常的。那一屆俄羅斯隊出了個最佳射手,叫薩連科吧,但卻沒有小組出線。

(六)庸中佼佼之悲

但不管是否被算計,對許多隊而言,能出線一回就屬勝利。

世界盃是強者的遊戲。弱者似乎永遠沒有涉足的權力。庸中佼佼也只好望杯興嘆。事實上舍甫琴科算是一個幸運的人。烏克蘭獨立參加世界盃的第二屆,他們便如願以償。而當年曾得過世界足球先生的米蘭前鋒維阿(利比里亞),在利物浦風光無限的殺手拉什(威爾士),奈隊友疲弱,遂空懷報國之心,而難登報國之舞臺。

早期加納的貝利、科特迪瓦的戰士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七)球員的表演

能進入這個大舞臺當然就是幸運的人。而這個舞臺上的主角永遠應該是球員。人們咋舌的是,球員的演技卻不由自主地向另一個方向爐火純青下去。

1998,面對小貝的順腿輕輕一勾,身長八尺的大漢西蒙尼誇張地倒了下去。貝克漢姆只好出局。

便是2002的歐文,贏得點球的那一瞬間,難道一點也沒有假摔的嫌疑?

還有2002裡瓦爾多那狡猾的一倒。球擊中腿部,卻抱頭掩面朝後倒下。天下最稀奇的演出莫過於此。可嘆對手哈坎因此被罰了出去。

(八)上帝之手

這是一個最為著名的傳說。是球場戲劇化的登峰造極。真是奇怪,這出戏的主角的名字的結構怎麼同我的那麼像。馬拉多納,一個阿根廷的天才,用手將球打進了英格蘭人的球門去。別人說他是用手犯規,他說,那是上帝之手。

但是我在夢中問過上帝。上帝說,我的手從來沒離開過我。那是他自己的手,不是我的手。

這是牛拉少納給他孫子講的魔鬼的故事。

當然,介紹魔鬼的事蹟時,免不了帶出幾個天使。

很有耐性地聽完,孫子長出一口氣,然後對爺爺要求道:爺爺,我要看世界盃。

(寫於2006/05/20。作者西子林,本名劉清原,襄陽媒體人,網絡體育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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