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下雨天看到一隻癩蛤蟆，趕緊給我發了照片。我給我哥的女兒說，你見過癩蛤蟆麼？她說沒有。我說，在我們小時候，一到下雨天到處都是癩蛤蟆，她覺得都難以置信。
其實除了癩蛤蟆，春夏之交到處看到蝌蚪，而夏天的雷雨時節，更是處處可以看到蹦蹦跳跳的小蛤蟆，但我們其實很少會去吃它們。除了癩蛤蟆，野生爬行類的青蛙、甲魚、烏龜，野生飛行類的麻雀、布穀鳥、喜鵲與灰喜鵲、野鴿子、貓頭鷹，野生的魚蝦、小龍蝦、鰻魚、黃鱔、蛇類和野兔，這算生活的日常。2000年的時候，曾經策劃過一個專門針對環境的生態監測項目，觀察野生麻雀與野魚的數量，與農作物農藥殘留超標之間的關係。與我還記得的上一世紀70、80、90年代比較，我們今天的農村喪失了那樣清澈的河流、到處可見的有著自然習性的魚類、鳥類和畜類，那種任何一條小河流裡面都可以捉到野生魚類的時代已經完全湮滅了。
回到老家總有親友熱情地招待我吃真正野生的野雞、野鴨、野羊獐、野豬、野兔等野味。除了在大河大港裡抓的野生魚類，吃那些爬行與飛行的野生動物，不管是怎麼樣的高手大廚烹調的，也不管用了怎樣的佐料香料，總能感到一種怪味，一點沒有感到享受。作為一位有點經驗的美食家，吃野生動物純粹是獵奇和顯擺，是吃飽了撐的找罪受。其實從SARS到這次新冠肺，吃野生動物還成了人類感染瘟疫般病毒的淵源所在。這算不算我們向自然過度索取的一種負面結果呢？至少如果我們在天賦給我們去食用如此豐富多彩的植物動物營養之後，還要越出常規的範圍去獵食那越來越有限的自然野生生命，我們難免就跑進了有著很大不確定風險的地段。期待有更多的人給野生動物多一點保護的意識，也許這是對我們自己的一種保護，我們尊重了它們的生命也是尊重了我們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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