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1 坑爹聽得多,你聽過坑嬸子、坑兒媳和坑兒子嗎?

他是一個糟糕的皇帝,可偏偏有兩個最優秀的兒子,卻因為一個女人,讓他們命喪黃泉!

——題記

故事發生在春秋時期,主人公是衛國第十五任國君——衛宣公。衛宣公在歷史上是一個超級淫棍。今天我們就扒一扒衛宣公三代通吃,又還是自己兒子的事!

一、三代通吃

(一)勾搭後媽

《史記·衛康叔世家》:十八年,初,宣公愛夫人夷姜,夷姜生子伋,以為太子,而令右公子傅之。

《左傳》:桓公十六年:初,衛宣公烝於夷姜,生急子,夷姜縊。

坑爹聽得多,你聽過坑嬸子、坑兒媳和坑兒子嗎?

這兩段史料記載的是同一個故事,大概意思是說:衛宣公和父親衛莊公的姬妾夷姜私通,生下兒子公子伋(也作急子),衛宣公便把公子伋託給右公子撫養。衛宣公很寵愛夷姜,因此將公子伋立為太子,並讓右公子教導他。

(二)霸佔兒媳:

《史記·衛康叔世家》:右公子為太子(急子)取齊女,未入室,而宣公見所欲為太子婦者好,說而自取之,更為太子取他女。宣公得齊女,生子壽、子朔,令左公子傅之。

上面這段說的大概意思是:右公子替公子伋迎娶齊國女子宣姜為妻,還沒有成婚。右公子說服衛宣公說,宣姜長得很漂亮,讓衛宣公把她娶過來,並再替公子伋娶另外的女子。宣姜在新臺被衛宣公霸佔後,生下兩個兒子公子壽和公子朔,衛宣公讓左公子教導他們。

而《詩經·邶風 ·新臺》,說的也是將衛宣公霸佔兒媳的故事,在詩中直接將衛宣公比做醜陋的癩蛤蟆:

新臺有泚,河水瀰瀰。燕婉之求,籧篨不鮮。

新臺有灑,河水浼浼。燕婉之求,籧篨不殄。

魚網之設,鴻則離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河上新臺照眼明,河水溜溜滿又平。只道嫁個稱心漢,縮脖蛤蟆真噁心。

新臺高高黃河邊,黃河平平水連天。只道嫁個稱心漢,癩皮蛤蟆討人嫌。

下網拿魚落了空,拿個蛤蟆在網中。只道嫁個稱心漢,嫁個縮脖醜老公。)

坑爹聽得多,你聽過坑嬸子、坑兒媳和坑兒子嗎?

勾搭後媽,霸佔兒媳,衛宣公上演的這出是標準的一個三代通吃。故事若到這兒,最多感慨一下衛宣公的淫亂,但讓我們唏噓不已的是,衛宣公聽了宣姜的枕邊風,害死了自己最優秀的兩個兒子。

二、二子之死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

——國風·邶風·二子乘舟

(一)殺人計劃

不管是因為愛極生恨,還是權力之爭,宣姜先動了殺人之心,枕邊風吹的衛宣公最後也定下了殺人之計!

計劃就是:讓公子伋出使齊國,路上設下埋伏,假扮強盜,讓其見持白旄者就殺。(什麼是白旄?古代代表國家出使,要在旗幟上繫上犛牛尾,諸侯級別的用白色,這就是白旄)。

(二)兄弟情深

公子壽知道父母的殺人計劃後,便告知了公子伋,讓他逃往他國。公子伋沒有聽從二弟公子壽的建議,而是慷慨赴死。用他的話來說“逆父命求生,不可!”(《左傳》)

公子壽見勸不動自己的大哥,於是在臨行前灌醉公子伋,自己拿著白旄,冒充使者,乘船前往齊國,最終被衛宣公埋伏的強盜殺死。

公子伋酒醒之後,不見白旄知事不妙,急忙乘船追趕,但還是晚了一步,公子壽已經被殺。心灰意冷的公子伋告訴殺手他們殺錯了人,請求他們一併將他殺了,好回去覆命。

坑爹聽得多,你聽過坑嬸子、坑兒媳和坑兒子嗎?

就這樣公子伋和公子壽被自己愚蠢的老爹害死。衛國人為了紀念他們,才有了上面的詩來懷念公子伋和公子壽。

三、老天公平嗎?

三代通吃的衛宣公,其後媽夷姜和兒媳宣姜共為他生養了三個兒子(公子伋、公子壽和公子朔),其中公子伋和公子壽幾乎是好兒子和好兄弟的典範!

公子伋在得知父親衛宣公要殺他時,他沒有聽從公子壽的建議,逃往他國,而是慷慨赴死。他拒絕逃往他國並不是擔心會因此而丟掉榮華富貴和大好前程。因為春秋時期,各國對於避難諸侯、公子是相當仁慈的,會在其在本國享受待遇規格的基礎上下降一級提供相應的待遇。按照公子伋的人品和在衛國的地位,隨便逃往一國,都可以成為座上賓,將來複國也不是空話。可他偏偏就說出了“逆父命求生,不可!”這句話。

而且,除掉公子伋的計劃是在他出使齊國的過程中假裝被劫匪殺掉。換言之,如果公子伋本身毛病很多,就可以隨便揪住他的一個把柄,廢掉他的世子之位,繼而除之。衛宣公不敢在國內動手,更不敢亮明官方身份動手,亦可以佐證公子伋在國內的人望和優秀。

而公子壽,按理說,公子伋死了之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因為作為老二,老大死了之後,他就是世子,就是衛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公子壽同樣很優秀,他將衛宣公和宣姜的殺人計劃告訴了公子伋,並勸公子伋逃走,被公子伋拒絕之後,他甘願冒充使節,代自己大哥而死!

整個春秋歷史上最糟糕最殘忍最愚蠢的衛宣公,偏偏又兩個最好的兒子!老天公平嗎?老天很公平!

正如《大學》中所說“貨悖而入者,亦悖而出”。衛宣公三代通吃,得到了兩個優秀的兒子。同樣,也因為自己,讓他們死於非命,只讓後人嗟嘆:

你倆乘船走了,船兒飄飄遠去。多麼思念你呵,心中戀意難除。

你倆乘船走了,船影漸遠漸沒。多麼思念你呵,切莫遭遇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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