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南京法桐到底要不要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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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這祖上自明太祖洪武時代就來到南京定居的世居南京人看來,這個“南京法桐要不要保留”的問題,不僅僅只關係到對南京綠化樹種選擇的問題,還關係到對南京歷史、文化、風俗、“鄉愁”等要不要尊重、保護、善待的問題!

在我小時候,南京的大梧桐比現在多得多!中山北路、中山東路、漢中路等全是六排大梧桐,中山路等也都有四排大梧桐或兩排大梧桐,新街口大轉盤、山西路大轉盤、鼓樓廣場等一圈都被大梧桐覆蓋,每個大學或中小學的校園裡大都有梧桐大道……。但在那時,從沒有出現過“要不要保留梧桐”的問題,甚至連議論的都不大有。在當時的南京上下看來,南京生長種植梧桐天經地義,梧桐也最適合南京。它春生夏長秋黃冬落:它春天萌動的新芽給城市帶來綠色生機;它夏天濃密高闊的樹蔭給城市帶來清涼適意;它秋天由淺及深的黃化過程給城市帶來多重色彩;它冬天抖落盡前塵往事又給城市透照下暖暖的冬陽!再沒有其它樹種比梧桐更適合南京,梧桐和南京已經融為一體,大梧桐已成為南京的一張名片。

在我小時候,絕大多數南京人都把梧桐看成是這個城市的一員、這個城市的季節守護神、自己的家人!儘管那時每到開春和仲秋,梧桐也會飄毛落絮,但那時幾乎沒人去指責它。每到飄毛絮的季節,大家有時還會互相開玩笑,指著對方頭髮上沾上的梧桐毛絮說“你又戴花了”。即使有人對毛絮過敏,也很少抱怨,而是自戴口罩防護,因為大家都深知,相對於它的缺點,梧桐對於南京和南京人的功德更是無量!由於廣植梧桐,炎炎夏日,和同樣熱氣襲人的晚春和初秋,南京的街頭被濃密樹蔭包裹卻是陰涼適意,甚至整個城市的氣溫也被整體降了不少。現在的南京早已將“四大火爐之一”的帽子甩給了別城!

可是,後來南京外來人口逐步增多,以及一些……來……,對梧桐的詬病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大。砍樹大王王武龍對梧桐大開S戒,那些多半由外地人掌控的南京大小媒體也自那時起形成了一種習慣,每到梧桐飄毛時節就連篇累牘地對梧桐議論不休構陷不止,這似乎已成了一種病,是甚於梧桐飄毛對南京更為有害的季節病症了!

南京一直以來都是一座包容的城市,這城市有博愛情結,上下都不愛計較,這是優點。但以另一個角度來看,這樣的城市本土精神也容易喪失,容易被外來人群所左右所主導,從而無法形成自己印跡鮮明的地域文化和意識。這樣的例子很多。以前南京人吃龍蝦(過去從不叫小龍蝦)是要抽筋去頭並用牙刷來刷汙詬的,後來被“盱眙做法”取代了;以前南京以清淡口味和燉煮料理的淮揚幫口的京蘇大菜菜館為主的餐飲市場越來越多地被川湘等重口味的飯店所取代了;以前南京以幹稀相間並微甜、淡鹹口味的街頭小吃被煎烤氣濃烈的外來小吃佔領了;以前南京人稱為冰糖球、包盧、山芋、茭瓜、皇上(黃鱔)等的物事被越來越多人說成了冰糖葫蘆、玉米、紅薯、茭白、長魚了。對大梧桐的議論也是一樣被外來人群主導了,甚至於一些年輕些的土生南京人也學著有些驕嬌之氣的外地人對梧桐不斷地挑三指四的了。好在,無論外來人群如何冒出來說三道四,南京人對食鴨和食“七頭一腦”野菜的痴心仍沒有改變,並且還在不斷帶動外來人員加入到這個群體中來。

在本人看來,無論什麼樹種都有利有弊,從不會有任何事物是盡善盡美的,人不也如此?太陽也有黑子呢,月亮還有陰晴呢,何況人與樹呢?比如有人喜香樟,說它終年長綠還不飄毛絮,但香樟卻是反季節在春天落葉,只是一邊落舊葉一邊長新葉罷了,春天落葉也不好吧?它還落那種小黑果,稍有不慎捏破了,馬上汙染衣服和手臉。而且香樟也不耐寒,不耐雪壓,2008年那一場大雪過後,多少香樟被壓斷了頭,甚至“腰斬”了?其它樹種也有這啊那的毛病,榆槐有“楊辣子”,象毛毛蟲那麼癔怪;楊柳會飄白絮,輕軟翻飛一片一片,也煩人得很呢!人與自然是和諧共生的,大梧桐給南京帶來了恩惠,包容下它的小缺點又有何不可,何況我們這個城市還是以博愛之都著稱的,能包容那些外來人群外來習俗外來文化,為何就不能包容已在南京生長近百年、已成為南京最近一次都城史和近現代發展史的活的印記的大梧桐呢?南京人包容外來人群,外來人群也理應以同樣的包容精神來理解南京物事、尊重南京習俗和南京人的所愛所喜啊,如果你真的不能融進這個城市,這城市的大門也沒封閉啊,你也可自由去到更適合你的其它城市去落戶啊!

玄武湖、紫金山、明城牆、秦淮河、夫子廟、鹽水鴨、烤鴨、鍋貼、小餛飩、糖粥藕、酒釀赤豆小元宵、菊花腦、馬蘭頭、蘆蒿……,等等等等,它們都是南京的名片與味道,它們都是南京人的驕傲與自豪,它們更是在外的南京遊子的念想和“鄉愁”!而大梧桐也是它們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是南京人自小以來愛恨情仇的生長經歷見證者,是南京人故鄉情感的寄託者!誰不尊重它,和它過不去,本人可以斷定,他也一定會被南京和絕大多數南京人不待見!不信,你就來試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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