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2 朱八先生得良藥

古代中國的醫師大概有兩種謀生方式,一種是坐堂行醫,就是掛靠比較大的藥房,或者自己開診所、藥鋪的,坐在那裡等待病人上門來為病人治病或等病人家屬請出診的。

朱八先生得良藥

另一種就是搖鈴醫,這種醫生沒有固定的行醫地點,孤身一人或者帶個小徒弟,背個藥囊或者藥箱裡面放幾種常用的藥材,還有幾本醫書和幾種常用治療工具,比如銀針、火罐之類的,左手拿個招引幡,右手拿一個手鐲樣式的鐵鈴鐺,走街串巷,行走江湖,為老百姓治病謀生的一類醫生,人們統稱他們是江湖郎中。你別小瞧了這一類的江湖郎中,他們往往各承獨門秘笈,一些患有疑難雜症的病人,一般醫生看不了,而這些江湖郎中卻得心應手,幾服藥下去,病人就好了。我爺爺曾經講過一個江湖郎中只用一味藥材專肺病的故事,至今記憶猶新,說出來給大家聽聽,解解悶兒。

朱八先生得良藥

南宋年間,金人南侵,兵荒馬亂,老百姓苦不堪言。但在浙江杭州(古稱臨安)一帶,社會還是相對安寧的。在臨安效區農村,有一個朱八先生,他用一味“鐵腳將軍草”的藥材,為病人專治肺膿瘍,咳嗽等疾病,療效非常好,在當地很有名氣。你想啊,得了肺膿瘍,在現代社會也是很棘手的病。在沒有抗生素的中國古代,更是一種非常難治之症。朱八先生能治好這種疾病的確不得了啊!

朱八先生是如何學得這一手治病絕活的呢?聽爺爺講,朱八在家排行老八,農村人也沒起個正經名字,大家都叫他朱八。有一年,朱八的老父親患上了肺膿瘍,咳出的痰是濃濃的腥臭痰,還發著高燒。家裡人給朱八老爹請了當地的名醫看了病,吃了藥也不怎麼管用。朱八是個孝子,他看著老爹的病日益嚴重,心中焦急萬分。一日,他在街上遇到一個江湖郎中,聲稱專治肺膿瘍,就把他請到家裡為老爹治病。這位江湖郎中用7枚堅硬的塊根樣的藥,拌和3斤紹興老黃酒,放在瓦罐中密封,然後隔水蒸半個時辰。以後每天食三條羹。服用這藥後,朱八老爹的病情果然好轉,漸漸不咳,也沒有什麼痰了。朱八就與這個郎中交上了朋友,交情很深。後來這位郎中就把秘方告訴他,說這種塊根樣的藥叫“鐵腳將軍草”,是專治肺膿瘍的特效藥。把這種塊根種到地裡,就會長出新的“鐵腳將軍草”。再後來,朱八就在離家不遠的一塊隱蔽的山坡地裡種上了“鐵腳將軍草”。三年收穫後,朱八開始為肺膿瘍的病人治病,療效確實好啊!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朱八成了響噹噹肺膿瘍專科醫生,老百姓開始尊稱他為朱八先生。

進皇宮治癒太子病

且說這朱八先生也並不是目不識丁的莊稼漢,從小在家也讀過兩年私塾,粗通一點文墨,識得倆字,在村子裡也算個識文斷字的先生吧!至從得了“鐵腳將軍草”成了專治肺膿瘍的專科醫生後,名氣就逐漸大了起來。在臨安城老百姓認得他,達官貴人也曉得他。因為他每天左手擎一根竹杆,在竹杆上掛一面旗,右手拿一圈鈴鐺,叮叮噹噹,走街串巷,旗子上面寫得哪專治肺膿瘍五個醒目的大字好不引人注目!

一日,朱八先生正在街上尋生意呢,一輛豪華包廂馬車從他身邊經過,趕車的軍士一個緊急剎車,馬車停在了他的前面,包廂裡走下一位書生模式的人,自稱李先生。李先生說,他家老爺得了肺膿瘍,請朱先生務必到府上去治病。這朱八想都不有多想就上了車,跟隨李先生去他家治病去了。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馬車進了一座的深宅大院,到處是巍峨的宮殿,軍士持刀站崗,真上候門深似海呀!朱八先生嚇得渾身哆嗦,他哪裡見過這陣勢呢。下了車,李先生對朱八先生說:“今兒我也不瞞你了,我是太醫院的李太醫,請你來就是為當今的皇太子治病的,治不好病有你的好果子吃!”李太醫當下就露出了猙獰的面目。這朱八先生心想:太子可能病的不輕,李太醫很可能束手無策才來請他的。朱八和李太醫來到皇太子寢室,見太子約莫20多歲,面容憔悴,正在咳嗽,不斷地喘著粗氣,吐出的痰又稠又腥。朱八看到太子身上皮膚粗糙如鱗甲狀,心中已經成竹在胸了。朱八平時與各色人等打交道,也算見過些世面,應付李太醫這種人,他自有辦法。他伸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故意拉長了聲調說:“李太醫,看你把皇太子的病耽誤成啥樣了,你們到底用的啥方,拿來我瞧瞧!”李太醫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民間遊醫競敢教訓起他來了,但為了給太子治好病,他只能忍著。李太醫想到這裡,滿臉堆笑說:“我們用的就是千金葦莖湯呀,方對藥也對,效果就是差一點,不能根治。還請朱八先生用你的靈丹妙藥為太子治病吧!”朱八腦子一個急轉彎,原來咱們的祖宗有專用的方子呀,何不拿來用一用呢?他請李太醫照原方再抓八服藥來,我要親自為太子煎藥。朱八先生來到太醫院煎藥房,把抓來的藥仔細審視一番,加入2塊“鐵腳將軍草”,用宮廷御製的老黃酒煎藥。太子喝了朱八煎的湯藥,咳出了許多濃痰,氣也不喘了,胸中也輕鬆了不少,就是感覺比較虛弱。朱八在宮中為太子煎了八天的藥,太子的病也一天好似一天。皇上和皇太后知道有個朱八先生治好了皇太子的病,要留朱八在宮中的太醫院為皇家效力,朱八一聽,嚇得趕緊跪下叩頭道:“草民朱八,斗大的字識不了幾個,只會治療肺膿瘍這一種病,不能和太醫院有大學問的御醫相比。草民還是在民間給老百姓治病吧!皇上如有需要,可隨時招草民入宮。”皇上一聽,龍顏大悅,當下就賞了許多銀兩,並在臨安城賜宅院一座,令其坐堂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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