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看不見的旋律》(2018年)
主演: 阿尤斯曼·庫拉納 塔布
導演:斯里蘭姆·拉格萬
“你又在騙人了?”
“嗯……一言難盡。咖啡?”
古人云:小白兔,白又白,愛吃老蘿和青菜。
三哥提著自制的獵槍立於田間菜地,挺拔的身姿不怒自威,他手搭涼棚,注視著不遠處一隻正在偷吃的野兔。
這是一隻老兔子,患有眼疾,多虧三哥不小心弄出的動靜,它才得以逃脫。
三哥舉槍追趕,隨著兔子先生在菜園裡跳上跳下,眼看著它就要跑出射程之外,三哥穩住重心,三點一線瞄準兔子,擊發!
然而,隨之傳來的,卻是汽車引擎的咆哮聲、急剎聲、金屬撞擊聲,最後是爆炸的巨響。
阿卡什是一位調琴師,同時還是個盲人,為了準備兩個月之後的比賽,他自己作了曲子,每天勤加練習。
夏日的午後,鋼琴聲自樹蔭下的小屋飄出,行雲流水,時而悠揚委婉,時而鏗鏘有力。
琴到深處,戛然而止——靈感斷了。
阿卡什的日常是練琴、出門、上課;每天出門都有熊孩子捉弄他。
阿卡什長得帥,又彈得一手好琴,別人是睜眼瞎,他是瞎睜眼,自身的這項缺陷反而更加提升了他身為藝術家的氣質,這是啥?這是妥妥的婦女之友!
當你失明時,日夜之間沒有區別,如果你仔細聆聽,每個聲音裡都會有獨特的旋律。
每個人都知道失明會帶來困擾,但阿卡什認為,它能帶來專注。對於藝術家來說,專注就是一切,專注才能不斷地激發創作靈感。
男二號普拉莫,著名演員,息影后成了知名房地產老闆,二婚娶了著名女演員
西米為妻,梅開二度,人生贏家; 連老婆做個飯都要拿手機記錄。蘇菲是餐廳老闆的女兒,這天她騎著摩托在大街上晃悠,一不留神就把阿卡什變成了“扶不扶”的對象。
為了表示歉意,蘇菲請阿卡什吃早餐,閒聊間得知他會彈鋼琴,正好,她家餐廳的鋼琴很久都沒開張了。
老闆聽過之後相當滿意,馬上決定聘用,當天下午就來上班。
蘇菲用車送阿卡什回家,路上問起他失明的原因,他說,14歲的時候被板球打中眼睛,視神經受損而導致的失明。
“下午五點我來接你,到時候見,bye bye~”
蘇菲甜美溫柔的嗓音,在聽覺神經發達的阿卡什心中,那是宛若天籟;所以當兩人道別後,阿卡什飛快地上樓,進門,坐下;將雙眼的“美瞳”取出,然後快速跑到窗前,想要看清女神的面龐,可惜只追到背影;而這一幕,恰巧被熊孩子撞見。
沒錯,阿卡什並不是真瞎。
下午,蘇菲準時在樓下等候,阿卡什在房間裡依舊戴上美瞳,突然轉念一想:不如……今天就不戴好了。
蘇菲悠閒地倚在摩托車旁,一身碎花連衣深V小短裙,自然捲的長髮成熟性感,架在頭上的太陽鏡搭配涼鞋又讓她顯得隨性又迷人。
哇哦~~要不是戴著墨鏡,阿卡什的眼珠子早就把他出賣了。
打過招呼,蘇菲遞給他一個頭盔,愛的初體驗這就開始了。
耳邊響起歡快的旋律,阿卡什通過後視鏡靜靜地欣賞著蘇菲,這樣的幸福感一直被他帶入到了自己的音樂當中。
忽然遇到一張美麗的臉;可是我卻讀不懂;她就像一片海,我心淹沒其中;那一刻起,我被征服;你不能怪我無辜的眼~……
普拉莫此時也在餐廳,他對阿卡什的才華非常賞識,再加上阿卡什還是他的粉絲,一高興,兩人合了個影。
接下來的日子,阿卡什和他那雙“無辜的眼”,一同陪伴蘇菲度過了美好時光,餐廳的生意越來越好,甚至還開起了“盲人趴體”。
這天晚上,阿卡什中場休息,普拉莫過來問他:“你會彈我的歌麼?”
“沒問題,先生。”阿卡什又準備坐回去。
“不不不,不在這兒。明天來我家,有私人音樂會,我妻子也在,到時你彈我的歌,她會很開心的,算是給她的驚喜。”
“好的,先生。”
普拉莫塞給他一些小費:“拿著,以後還會有更多。明天中午一點,別忘了,呵呵~”
今晚,蘇菲冒著雨送阿卡什回家,倆人就“好”上了。
轉天中午一點,阿卡什如約來到普拉莫家,他在門外摸了一下門牌,確認後摁響門鈴,是西米開的門。
“有事嗎?”
“午安,夫人,是普拉莫先生讓我來的。”
“我丈夫不在家。”
“Oh~您一定是普拉莫太太,生日快樂,我叫阿卡什,普拉莫先生邀請我來參加私人音樂會。”
“什麼音樂會?他去了班加羅爾(地名),明天才回來。”
“但他今早還給我打了電話。”
“抱歉,也許你記錯日子了。”西米說著就要關門。
“肯定是今天,他還給了我預付款,說讓我來給您一個驚喜……呃,也許我不該告訴您的,但您可以打電話問問他。”
兩人的對話打擾了對門的達薩大媽,她開門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西米為避免尷尬,只好先把阿卡什讓進門,把他領到鋼琴前坐下。
“你先坐一下,我打個電話。……普拉莫,你今天請了鋼琴師來家裡嗎?……天吶,你應該告訴我的,我都沒來得及換衣服,太失禮了……好,快回來吧。”
阿卡什正在熟悉鋼琴:“好的夫人。這是一架很棒的琴,非常漂亮。”
“謝謝。冒昧問一下,你是全盲還是……只是視力不好?”
“我是全盲,夫人,我14歲時被板球擊中眼睛,視神經受損,不過我聽力很棒。”
“哦~那你請便吧。”
道過謝,阿卡什滑動雙手,指尖在琴鍵上跳躍,靈動柔美的旋律立刻讓四周充滿浪漫氣息……
突然闖入視線的景象讓旋律猶如滑軌的齒輪,一下子破了音。
“哇哦~~太美了,我老公給我驚喜棒棒噠,他還真是浪漫,呵呵~”
“夫人,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當然。”
西米攙著他,小心地繞過屍體和血跡,送達洗手間。
男人想要跟出去,西米朝他作了個“站住”的手勢。
從洗手間出來,阿卡什看清了死者的身份,果然是普拉莫。
在阿卡什到來之前,向妻子謊稱出差的普拉莫意外地捧著鮮花,帶著禮物回了家,他轉了一圈兒,沒見到人,卻在餐桌上發現一把手槍,此時妻子的笑聲傳來,同時廚房的門被打開,西米出現在眼前。
客廳再次響起琴聲,就在阿卡什的眼皮子底下,西米和情人開始忙著處理屍體,隨著這兩人的動作,阿卡什指尖的音符或舒緩,或激昂,或詼諧;簡直就是為他倆訂製的BGM。
普拉莫被裝進旅行箱,西米示意他把普拉莫的手錶和戒指摘下來,為了摘戒指,還掰斷了一根手指頭。
等情人穿戴好,西米摁響門鈴,假裝丈夫剛剛回來。
“親愛的,你好浪漫,他彈得很好聽。”
一曲終了,西米播放手機視頻,裡面傳來普拉莫的聲音,那是他前幾天在廚房為妻子錄製的:“太完美了!你讓我很快樂。”
“謝謝,先生。”
西米把“普拉莫”叫進房間,不一會兒又出來:“你這樣我很不高興,就不能休息一天嗎?……好的,那路上小心。”
情人順勢將旅行箱推出撤離。
“普拉莫急著去和建築商籤協議,你要果汁嗎?”
“不用,謝謝夫人。”
阿卡什又奏了一曲,曲調憂傷,西米居然哭了起來:“我丈夫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想你可以先走了。我需要付你多少錢?”
“沒事的,夫人,先生會付我錢。”
離開後,阿卡什在附近的馬路邊坐了一下,有個大媽在向路人甲兜售彩票,路人甲不買;大媽看見阿卡什,靈機一動:“來,幫這位路人甲先生選一張彩票吧,聽說神會眷顧盲人。”阿卡什隨手點了一張,大媽把那彩票撕下來,賣給路人甲,然後對阿卡什說:“要來杯奶茶嗎?”
“不,請幫我叫輛車。”
大媽一搖手:“喂!過來,送他一程。”
“的哥”過來把阿卡什帶上摩的:“先生,去哪兒?”
“警察局。”
到了警局,一位警員把他領進辦公室,在刑警面前坐下。
“你好,我要報警。”
“什麼事?”
“我要舉報一起謀殺案。”
“謀殺?誰被殺了?”
阿卡什正要細說,有個人剛好要從署長辦公室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
那人走過來,雙目圓睜,仔細地瞪著阿卡什。
“別擔心,署長來了。那麼,告訴我,是誰被殺了?”
阿卡什淡定地喝了一口水:“拉…拉尼,長官。”
“拉尼是誰?”
“是我的小貓,鄰居家的孩子總是捉弄它,一定是他們乾的。”
“去逮捕殺貓的人?你當我們警察是閒的嗎?”
署長打斷他:“別說話。”臉湊得更近了,都快親上:“那麼,你目擊兇殺案了?”
“我是瞎子,長官。”
“我會幫你找到貓,跟我來。”
署長把阿卡什帶上了車,車子剛開出幾步,一輛紅色“大眾”擋在前面,下來一箇中年女性,直奔署長:“你手機關機,我一直在找你,既然在忙,就不能說一聲再關機嗎?
馬努!”這位名叫馬努的署長眼神溫和地看著她:“親愛的,我剛剛在開會。”
“你怎麼老是這一句……”
“現在是緊急事件,晚上再談吧。”
“你的貓是什麼顏色?”
“黑白色。”
“你怎麼知道?”
“別人告訴我的。”
馬努在房間裡四處走走,看看,還試探他。
“咦?這是今天的報紙,給誰看的?”
“收集貓屎用的。”
馬努把報紙一扔:“哼!”然後拿起一把水果刀在阿卡什面前比劃,可他毫無反應,仍在滔滔不絕講他的貓。
馬努暫時看不出什麼異常,走了。
晚上照常去餐廳演奏,只不過,今晚的曲風有了大轉變:沒有歡快,沒有抒情;只有重重的兇險與癲狂。
“阿卡什,你沒事吧?”蘇菲問。
阿卡什點點頭,節奏的力度更強了。
結束演奏,阿卡什不辭而別。
普拉莫上了新聞,據稱,他帶著裝有1000萬現金的旅行箱失蹤了。
而當初馬努從他手上摘下的手錶,出現在一家小酒吧的男廁小便池裡,撿到它的人成了嫌疑犯。
隨後,警方通知西米和她的繼女達妮來協助調查。
阿卡什是最後一個見到普拉莫的人,也被傳喚過來,警員大聲為他宣讀聲明:
“普拉莫曾要求我在2017年6月27日去他家,為他的結婚紀念日舉行私人音樂會,我如約到場,普拉莫先生十分鐘後就到家了,我們談了一會兒,他突然說要去見建築商……”
“謊言!”阿卡什拍案而起,指著西米和署長馬努:“他們殺了普拉莫先生,還把屍體塞進旅行箱!甚至折斷他的手指,只為摘下戒指!你們看你們看,我沒瞎,我沒瞎。達妮,你繼母有外遇了,對象就是這位署長,不要相信他們……”
呃……以上只是阿卡什的臆想。
警員還在唸著阿卡什的聲明:“……我等了一會兒,但他沒有回來,下午2點,普拉莫太太讓我離開……”
普拉莫的葬禮上,阿卡什一曲送行;西米緬懷丈夫。
鄰居達薩太太也來了,她認出阿卡什。
達薩太太一琢磨,直接找到在場的刑警:“西米是騙人的。”
“啥?”
“她剛才說,她丈夫那天回來晚了。其實普拉莫並沒有遲到,我什麼都看到了,她在撒謊。”
“您哪位?”
“我是普拉莫先生的鄰居,他和我丈夫是好朋友,他倆現在一定在天堂喝著小酒呢。”
刑警嘬了一口奶茶:“繼續~”
“當時我剛從郵局回來,在電梯間遇到一男的,普拉莫帶著禮物回家時,那男的也還在屋裡頭,普拉莫是準時到的,而盲人鋼琴師是最後到的人。”
刑警擺擺手:“不,您錯了,盲人是在普拉莫先生之前到的。”
“不,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盲人鋼琴師還沒到之前,那屋裡總共已經有三個人了:普拉莫、西米、還有那個男的。”
“最先到的男人?”
“對,他像個健美運動員,胸很大,眼睛像倆大核桃,還留著鬍子。”
“健美運動員?先到的?”
“是的是的,西米在那邊,你去問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快去!”
刑警並沒有“漫不經心”,而是直接詢問,西米的回答是,那個“先到的”人是送披薩的。
刑警也將這個情況彙報給了馬努:“長官,我們前幾天也接到過惡作劇電話,有個傢伙稱,是長官您殺了普拉莫先生,還將屍體從橋上扔下去。”
聽到這,馬努差點被剛吞下去的雞蛋噎著。
馬努的老婆說:“我可以說兩句麼?不要把西米從嫌疑人名單上劃掉,畢竟,她為什麼要嫁給一個老頭?年齡差距這麼大,是因為什麼真愛嗎?”
刑警搓了搓手指,意思是:“因為錢?”
“當然,他很有錢,但她肯定有個情人。”
馬努賣力地敲著雞蛋。
“哦~~~原來達薩太太暗示的是這個。”刑警說。
馬努問:“達薩太太?”
“對,普拉莫的鄰居,她堅稱那天中午還有第三個人在家,我建議傳她到警局問話。”
“不,她是個老年人,我們最好去她的住處。那什麼,我要去下洗手間。”
在之前的葬禮上,普拉莫的女兒達妮曾讓阿卡什教她彈鋼琴。下午的時候,阿卡什又一次來到普拉莫家找達妮,電梯門打開的同時,響起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達薩太太摔死了,馬努“及時”趕到,他與西米擦肩而過,確認過眼神。
阿卡什家樓下的熊孩子正在收集他“不是盲人”的證據,他把手機固定在一根竹竿上,伸到二樓阿卡什家拍視頻。
阿卡什剛回來,連著兩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只能先告訴蘇菲,不過她的手機現在是留言狀態:“蘇菲,收到留言後馬上來我家,有重要的事。”
結束完普拉莫的法事,西米來找阿卡什,給了他一盒貢品,阿卡什隨意吃起來。
“普拉莫太太,有事麼?”
“我想親自感謝你,你肯教達妮彈鋼琴,這對她有好處。”
“她挺可愛的。喝點什麼?咖啡?”
“咖啡,謝謝。”
西米這個心機表,比那個四肢發達的馬努精明多了,她開始設計試探阿卡什。
初級,扮鬼:
高級,下毒:
“咖啡不錯。”
“謝謝。”
阿卡什一直在攪拌,思索著如何化解。
“趕緊喝吧,咖啡要涼了。”
阿卡什放下勺子,對著杯口輕輕吹了好幾下,杯子快送到嘴邊時:“啊,我去拿些餅乾。”
一想到自己曾當著別人的面兒和情人一起表演“雙黃”,還在人面前把達薩太太給殺了,西米也是哭笑不得。
“抱歉,太大,我不想捲進去,那天你應該把我趕走的……”
“老孃特麼以為你是瞎子!……你為什麼要裝瞎?”
“這只是一個實驗,作為音樂人,我覺得看不見會彈的更好,我是個藝術家,藝術家的想法有時很瘋狂。”
“那麼,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實驗?”
“我對天發誓,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已經在警方的聲明上籤了字,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這裡去倫敦,很快就走……”
“你先坐下。”
“太太,我是一個盲人,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阿卡什忽然感覺渾身沒力氣:“你……在貢品裡放了什麼?你餵我吃了什麼?!!……”
吃下去的時間太長,想吐已經吐不出來了。
收到留言的蘇菲來了,熊孩子在樓下把她攔住,給她看了視頻。
蘇菲沒說什麼,上樓,摁了半天門鈴才有人開門。
接下來的事,大家都能猜到了。
“你跟他說,我家餐廳的鋼琴已經賣了,不再需要鋼琴師。”
晚上,阿卡什醒來,眼前一片漆黑,眼睛還伴著一陣灼熱,緩了半天仍不見好轉……不對,我今天沒戴美瞳,而且美瞳是灰白色的,為什麼現在眼前如此的黑!
西米這時還沒走。
“你對我做了什麼!快把我的眼睛恢復!”
“你的眼睛?你不是已經瞎了好多年麼?我在報紙上還看過關於你的新聞,小餐廳的盲人藝術家什麼的。”
“好,去揭發吧,去找媒體,告訴他們:‘西米殺了自己的丈夫,還把我弄瞎了’,看他們相信誰!……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專注音樂。”
阿卡什向蘇菲求助,換來的卻是臭罵。
“你把他弄瞎了?怎麼弄的?”馬努問。
“網上有一萬種方法,現在他真瞎了。”
“但他還可以說話,要是我被調查的話,我們兩個就完了,你應該殺了他的。”
“我又不是連環殺手!還有,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老婆的姑姑在重症監護室。”
“那天你為什麼帶槍?要不是你,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他說不定還能原諒我,現在一切都晚了!所有髒活兒都是我夠幹!Fuc**……”
五大三粗的馬努不甘於活在女人背後,所以這次他決定親自動手。
逃走的阿卡什“盲目”地在大街上亂走,幸好是深夜,路上車不多,直到撞上路燈他才停歇。
手臂上的刺痛將他驚醒。
“誰!誰!?”
“別害怕,阿卡什先生,這裡是我的診所,我是醫生,我們看見你躺在大街上。”
“誰送我來的?”
“是我,我是那天送你去警局的‘的哥’。”
賣彩票的大媽也在:“我們找到了你的護照,還有6000塊錢現金,放心,錢和護照我都替你收著呢。”
在診所,而且證件沒丟,放心了一些:“你是醫生?我的眼睛壞了,你看看。”
醫生仔細看了一下:“嘖嘖,是最近壞的,眼角膜受損,我想眼科專家應該能幫你。”
“帶我去見他。”
“彆著急,他今晚7點才能來,你放鬆一下,我先給你打一針破傷風。來,手伸直,握緊拳頭,好的~~~”
說是打針,但是請注意,這明顯是在往外抽血,他們想幹什麼?
彩票大媽給阿卡什帶了吃的:“先生,你還記得我嗎?你幫我賣了一張彩票。”
“記得,在茶攤附近。”
“是的,你帶來了好運,買彩票的人當天中了1萬塊呢!”大媽從懷裡掏出手機:“來,告訴我號碼。”
“什麼號碼?”
“你的聯繫人啊。”
“沒有。”
“家人呢?朋友?女朋友,男朋友;總之你肯定有認識的人。”
“一個都沒有。……眼科專家來的時候麻煩你告訴我。”
“好,那……這是消炎藥,你吃了之後先睡一覺吧。”
晚7點多,醫生回來了,“的哥”和大媽出來接他。
“把東西從車上拿下來。”醫生吩咐道。
“的哥”出去後,醫生跟大媽說:“事成之後,15萬,我先預付5萬。”醫生交出定金。
大媽看都不看,豎起兩根手指:“20萬,否則免談。”
“好好好~成交。老實說,那個瞎子對你沒什麼用,20萬就20萬啦,預付款你先拿著,不過,我兩個腎都要。”
“成交。”
“的哥”聽見了:“兩個腎?他會沒命的。”
“那又怎樣?”醫生說:“之後可以把他的屍體留在鐵軌上,火車來回這麼碾上幾次,他就粉身碎骨了,嘿嘿~我現在要進去看病人。”
“大媽,你同意了?”
“你難道想讓我去火車站要飯嗎?這可是20萬!快來,準備手術。”
醫生來到病房:“阿卡什,感覺怎麼樣?”
“眼科專家來了嗎?”
“很快很快,我先帶你做個全身掃描。”
醫生把阿卡什領進手術室,在手術檯坐好,“的哥”和大媽已經準備就緒了。
“醫生,為什麼你的診所裡沒有人?我是唯一的病人嗎?”
“高速公路那邊開了新醫院,我這裡太舊,沒人來了。”
醫生的手機有來電,他先掐掉,然後戴上口罩:“把上衣脫了。”
醫生手機再來電,他再掐掉:“臉朝下趴好,鬆開褲子。”
手機第三次來電,他接了:“別煩我!……是的,家裡的電線是老子給切了,那小子的期末考試結束之前,別給他看電視!你也別看肥皂劇了,管管他!……我手術過程中別打擾我!”
阿卡什聽出了端倪:“手術?什麼手術?搞什麼?”
“冷靜,躺下……”
“眼科專家在哪?!我不要躺下!”
“的哥”把他摁住,跟醫生說:“只取一個腎!一個就夠了!”
“把他按住!!”
大媽準備打麻藥,被阿卡什一腳踹飛:“哇~~他的力氣像匹馬。”
“我會給你們1000萬!1000萬!大媽!我以你手上的溼婆紋身發誓!”
醫生的麻藥全部打入,阿卡什開始神志不清:“1000……萬……溼婆紋身……發誓……”
醫生在他的腰部畫線標記,擦上酒精和碘酒。
在手術刀即將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刻,大媽突然制止:“等等!……他怎麼知道我有溼婆紋身?”
阿卡什被送回病房,第二天早上,醫生他們又來看望他了。
阿卡什被叫醒後,驚恐地在自己身上亂摸。
醫生說:“冷靜點,你一根兒頭髮都沒少,沒事了。”
“先生,你很幸運,我們本來要取你的腎,後來……你說能給我們1000萬?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手上有紋身?”大媽問。
“你……穿的是紗麗(印度等國婦女的傳統服飾)吧?你是黑頭髮,看著像某運動員;‘的哥’,你是某女星的粉絲吧?你車上貼著她的海報。”
“額滴神吶,他有第三隻眼,他是溼婆轉世……”
“大媽,我就是你們最大的彩票,1000萬。”
這天,西米從公司回來,阿卡什竟然在家裡教達妮彈鋼琴。
“阿卡什,好久不見。”
“你好,夫人,我準備去倫敦,想在出發之前來見見達妮。您能送我一程嗎?”
“當然。”
“阿卡什在我車裡,現在怎麼辦?”
“帶他去雷吉山,我就在那裡幹掉他。”
在車上,阿卡什跟西米談判:“我跟說過我會離開印度,可你還是讓我瞎了;還有你男朋友,他還想殺我,我睡了兩天公交車站!”
“馬努襲擊你了?”
“所以你是不知道?……我想恢復視力,醫生說要移植眼角膜,黑市價格是100萬,你把錢給我,我做完手術就去倫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100萬,要不你就坐牢。”
“你在威脅我?”
“我是在索要補償。”
“我沒那麼多錢,再說,我憑什麼要給你?”
車行駛至一處橋洞,一輛電動三輪車堵在那兒,車後面還貼著一張大大的某女星海報。
西米猛摁了幾下喇叭:“快走開!別擋路!”
“怎麼了?”
“有輛破車擋住了路。”
“車上是不是貼有女星海報?”
西米很驚訝:“你怎麼知道?你又能看見了?”
馬努下班回到家,他的糟糠之妻端來晚飯,然後去接電話。馬努勉強往嘴裡塞了一口,作了個嘔吐的表情:“嘔…很好吃~”
“你好?”
“你好,我是私家偵探,我能和馬努太太談談嗎?”
“我就是。”
“哦,是這樣的,演員普拉莫生前僱傭了我,他懷疑妻子西米有外遇,於是我跟蹤了她兩個星期,拍了很多照片,現在普拉莫死了,我該找誰要錢?”
“等下,普拉莫的老婆有外遇,關我什麼事?”
“他妻子外遇的對象就是您丈夫。”
“誰呀?”馬努問。
“我妹妹。”
“哦。”
繼續通話:“喂,私家偵探,你知道我丈夫是誰嗎?如果讓他發現你造謠……”
“我知道他是誰,但您不知道他為了1000萬殺了普拉莫吧?明早9點30分,我會再聯繫你。這條消息價值1000萬,否則我就去找媒體,普拉莫案件的關注度很高,我想他們應該能出個好價錢。晚安。”
來,感受一下妻子的憤怒。
“出來!!湊不要臉的!”
“你冷靜一下!那可是真槍!!”
“你每天吃16個雞蛋就是為了取悅那個戲子嗎?!老孃要嫩死你!出來!!”
“老婆我錯了!我只愛你一個!~~”
“閉嘴!我心已屎!嗚嗚~~……出來!!”
“那我現在要出來了,別開槍……”
馬努從洗衣機上下來,不巧,兜裡的手機有來電,外面“砰!”又是一槍,子彈穿過木門,打在牆壁上:“又是她!又是她打來的!”
馬努瘋掉:“不!!~~是刑警!!讓我接電話!!!別開槍!我要開免提!”
“長官,我們在郊外的一座橋上找到了西米的車,還在車子附近發現了她的包和一隻鞋,我們認為她自殺了,但是沒找到遺書,我們正在搜索屍體,但水裡全是鱷魚。長官?長官?”
西米被帶到醫生的診所,醫生取了她的血樣。
“如果咱倆的血型相配,他就會用你的眼角膜給我做移植。”阿卡什說。
“你們想要錢,我可以給,放了我。”
“我們不相信你,你連自己老公都殺。”
“我沒有殺他。”
“我都看到了!你幫馬努把普拉莫先生的屍體塞進了行李箱!”
“那是意外!普拉莫說要去出差,結果他突然回來,還拿起了馬努的槍,槍意外走火時我正在跟他解釋!”
“那達薩太太呢?”
“沒錯,是我把她推下樓的,我怕她認出馬努。”
“的哥”隨即播放了一段錄音,是西米剛剛說過的話。
“謝謝,現在我們拿到了你的供詞,如果我們拿不到錢,錄音就會交給媒體和警方,還有達妮。”
“馬努是對的,我不該把你弄瞎,應該殺了你。”
第二天出發拿錢之前,為了防止阿卡什逃跑,他們把他綁起來,跟西米關在一起。
馬努帶著錢來了,這裡是建築工地,他們要在頂樓交易。
電梯可以用,馬努把錢袋子扔進去,自己從樓梯往上跑,“的哥”拿到錢袋的同時,馬努也到達頂層,拿槍指著他。
“的哥”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這時候本能逃跑,馬努開了幾槍,子彈擦過“的哥”的脖子,血流不止。
馬努沒有收回錢袋,而是質問:“照片呢?!照片呢?!”
“不在我這兒……”
“在哪兒?!”
“地下室,大媽……”
馬努扔下“的哥”,乘坐電梯去地下室,“的哥”電話通知大媽:“我拿到錢了,他在電梯裡……”
大媽直接掐斷電源,馬努被困死了。
在自家靜候佳音的醫生,接到了護士送來的西米血液化驗報告,再三確認後,面露喜色,立馬出發去診所。
阿卡什看不見,行動又被限制,這時候只有著急的份兒,西米很有心計,她抓住了這個心理,開始勸他跟自己合作。
她先給他鬆了綁,阿卡什也學聰明瞭,他沒去管西米,自己找出口。
“你先過來幫我把眼罩摘掉,我引導你找出口,你放心,我還被捆著,跑不了的。”
解脫眼睛的束縛後,西米首先搜索能給自己鬆綁的東西,老天總是眷顧壞人,要不然她身邊怎麼會剛好有一盤手術工具?
故意誤導,拖延時間,阿卡什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摸。
剪開繩索,西米對阿卡什進行攻擊,這樣下去非給他活活打死不可。
醫生趕到,被西米偷襲,還差點被剪刀插死。
另一邊,“的哥”被送往醫院急救,但由於失血過多,醫院也回天乏術。
“求求你們,救救他,我有錢,我有很多錢……”大媽當場拉開錢袋,除了幾張真的錢,剩下的,全是白紙。
醫生把西米塞進車,這時接到大媽的電話,不過他沒說實話:“阿卡什和西米逃走了,我也打算先躲幾個月,再聯絡吧。”
醫生開車,帶著阿卡什往孟買方向行駛。
“我們要去哪兒?”阿卡什問。
“兌現頭獎,有100萬美金,也有你的一份。”阿卡什能聽出來,醫生現在是喜上眉梢:“有一架私人飛機正在孟買機場等我們,有位迪拜的大老闆,他女兒需要做肝臟移植手術,她的血型是罕見的BRH陰性,猜猜誰的血型跟她吻合?”
“我的?”
“去,如果是你,我才不會分你錢呢,笨!是西米,還記得我給她抽血化驗嗎?哈哈~咱們中頭獎啦!你可以獲得最好的移植,如果你和西米的眼角膜相配,那就是錦上添花。”
“你想殺了她?”
“哼,反正她都會死的。”
車子繼續駛向遠方,後來發生了什麼呢?
兩年後,歐洲某地
正在當地旅遊的蘇菲在街上閒逛,無意中看見了熟悉的名字。
阿卡什正在這家地下酒吧表演,彈琴的樣子還是那麼撩人,鼻子上依舊架著墨鏡。
演奏結束,粉絲們分別上去握手,蘇菲是最後一個。
“蘇菲?”
“Hi,你又在騙人?”
“嗯……一言難盡。咖啡?”
在酒吧附近選了個露天咖啡館,阿卡什把兩年前發生的所有事情竹筒倒豆子全說了。
“那後來呢?”
阿卡什用咖啡清了清嗓子,時間退回到阿卡什他們去機場的那一天,醫生的車上。
“你想殺了她?”
“哼,反正她都會死的。”
“可是她已經認罪了,警察會逮捕她,所以讓她走吧。”
“那可是百萬美金!犯不著替她難過。再說,她殺了兩個人,還把你弄瞎了,只要法官沒瞎,肯定會判她死刑的,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你想,她的肝臟能讓一個小女孩兒重獲新生,你也能重見光明,還有腎啊,脾啊,心臟啊……她一個人的死能夠造福許多的人。”
“咚!咚!”西米醒了,正在後備廂裡亂動。醫生停好車,準備好一支麻醉劑就下去了。
片刻,車子重新開動。
“醫生,如果我們殺了她,取出她的眼睛,我就再也不會彈鋼琴了,我的本意只是嚇唬嚇唬她,還是放了她吧,拜託。……你聽見了嗎?醫生?”
西米把車剎停:“下車。滾下去!”
車子開出100米外,西米的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斬草要除根。”
減速,調頭,重新加速;汽車如炮彈一般朝阿卡什衝來:100米,70米,50米……
就在這時,路邊出現一隻野免。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沒有勇氣,我想擺脫這一切。”
要分別了。
“明天我在廣場有音樂會,你來嗎?”
“我明天要飛回去,但我……儘量吧。”
“很高興遇見你,再見。”
“那個……她殺了人,你當時應該聽醫生的,摘掉她的眼珠子。”
阿卡什“看了看”蘇菲,啥也沒說,走了。
像普通的盲人一樣,阿卡什用手中的柺杖左右探著路,他用力一揮,地上的一個易拉罐被打飛了好遠……
短評:嗯,相信很多網友都知道了,本片的靈感來自於曾經紅極一時的短片《調音師》,那個短片只有13分鐘,而這部電影時長兩個多小時,且很好的延續了短片的懸疑味道,幾次反轉都挺意外,並且還將傳統歌舞換成了插曲,居然還挺好聽的。
我是老羅,下期再見~
生日快樂~@楚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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