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7 長治退伍老兵整理400萬字資料還原“劉伯承工廠”史實

在解放戰爭的戰火紛飛中,見證過中國軍工發展重要一頁的“劉伯承工廠”誕生於山西東南的太行山腹地。時至今日,長治城區年逾六旬的退伍老兵王祥生,憑著對歷史負責的執著整理出400萬字資料,逐漸還原了那段塵封的歷史。

長治退伍老兵整理400萬字資料還原“劉伯承工廠”史實

退伍老兵證實諸多“軍工第一”

坐落在山西省長治市城區塔嶺山腳下的“劉伯承工廠”,是我國唯一以領導人名字命名的兵工廠。此前,由於時代的原因和軍工行業的機密性,它的歷史鮮為人知。直到王祥生的出現。

從2011年起,王祥生走遍大江南北,遍尋軍工後輩,蒐集各類軍工書籍、資料150餘本(冊),整理資料400多萬字,拍攝視頻、照片3000餘條。此後,在這個鮮有人涉足的領域,王祥生考證出諸多“長治軍工第一”。

王祥生說,諸多史料、遺蹟證明,我軍歷史上第一門一五零毫米重型迫擊炮誕生於此,太行山冶煉出的第一爐鋼水也出自這裡。

在長治城區“劉伯承工廠”舊址,青磚灰瓦的舊式廠房風貌初現。展廳內,各式軍品、武器飽含著歷史信息。

對於每一件展品,王祥生都如數家珍。“這是從農村收集的兵工廠使用過的簡易車床;這幾口大缸是1942年八路軍化學廠做硫酸蒸餾塔使用的”,王祥生說,之所以對長治軍工情有獨鍾,多少和自己的經歷有關。

1975年,19歲的王祥生服役於海軍航空兵部隊。退伍後,王祥生先後在地方政府部門工作,雷厲風行、踏實嚴謹的軍人作風始終如一。

2011年,有媒體在城區採訪時,無意中得知王祥生撰寫的《天脊上的古城》一文中提到的“劉伯承工廠”,遂建議他深度挖掘兵工廠的史料。恰巧,當地政府有意挖掘紅色旅遊資源,修復“劉伯承工廠”。

長治退伍老兵整理400萬字資料還原“劉伯承工廠”史實

▲ 六旬老人7年恢復“劉伯承工廠”歷史

王祥生由此進入這一領域,歷時7年挖掘、梳理,重現歷史。

然而,擺在王祥生面前最大的難題就是無跡可尋。王祥生從圖書館和新華書店入手,搜尋多時竟沒有一本有關八路軍太行軍事工業生產的史料,即便是在長治市史志資料中,也未發現有關長治軍工的詳細歷史記載。

面對這種現狀,王祥生從零開始,跑檔案館、泡圖書館,從浩瀚的史料中尋找蛛絲馬跡。然而,這種工作猶如海底撈針,有時為了查找一條線索,他在圖書館裡一呆就是一整天。有些書籍遍尋不著,他就託親戚朋友從北京郵回來。

如今,王祥生家的書櫥、地下室裡堆滿了從各地淘來的軍工書籍資料。與此同時,王祥生到兵工廠舊址附近的村子裡尋訪當事人,哪怕只有隻言片語,他都趕緊記下。

近幾年,王祥生積極參加紅色軍工文化座談會、聯誼會,結識了不少兵工廠的後人,從中搜集第一手資料。更為難得的是,已過花甲之年的他學會上網,每晚七點到十點雷打不動地查資料、伏案寫作。通過網絡,他遍尋兵工廠的老工人、紅二代,經過細心梳理、反覆對照,兵工廠的發展史漸漸清晰起來。這幾年,王祥生從“劉伯承工廠”開始入手,逐漸擴展到整個太行軍工發展歷史,先後編纂、整理了《八路軍總部軍事工業沿革示意圖》《晉冀魯豫軍區軍事工業沿革示意圖》《長治城區紅色遺址追尋》等。

王祥生說,“劉伯承工廠”是解放戰爭時期晉冀魯豫軍區兵工二廠,其前身是八路局總部黃崖洞兵工廠一所二分廠,後輾轉搬到現址。

1947年初,解放戰爭進入戰略反攻階段,前線對彈藥需求增大。在此背景下,晉冀魯豫軍工處決定採用創建“劉伯承工廠”立功競賽的形式鼓勵軍工人努力工作,隨即在所屬19個兵工廠開展軍工生產競賽。

史料記載,當時的軍工生產條件奇差,“軍工處技術研究室及三個化學廠均無一架完整供化驗用之天秤,其它儀器藥品更是一無所有。如九廠炸藥,每出一批後,即憑耳朵聽爆炸聲之大小以掌握質量。”

就是在這種條件下,晉冀魯豫軍區兵工二廠創造了諸多奇蹟。1948年的4月,晉冀魯豫軍區授予兵工二廠唯一的“劉伯承工廠”榮譽稱號。1948年的5月1日,時任華北軍區副司令員滕代遠親筆題寫了“劉伯承工廠”廠名。

王祥生認為,研究歷史就要尊重歷史、還原史實,經得起推敲。為了找尋曾經的舊車床,他多次走邯鄲、跑天津,打探了多家鋼鐵廠,終於在一家舊貨市場找到了兵工廠的舊車床;為了搜尋兵工廠製造的武器,他幾次三番走進黎城、平順等地的大山深處,發現多口熬硝用的大缸和空炮彈殼。憑著這種執著,他從北京收集到了老軍工製作的模具,借到了第一任廠長劉貴福的辦公桌、照相機等舊物,還收集到不少珍貴的老照片。

王祥生說,在常人看來不起眼的小物件,在他那裡都是寶貝。

長治退伍老兵整理400萬字資料還原“劉伯承工廠”史實

▲ 地方政府推動紅色遺址開放

如今,“劉伯承工廠”舊址已成為國家級“科技工業軍工文化教育基地”、“全國軍工文化教育基地”,當地政府正在積極推動其對外開放。

作為見證者,王祥生說,越是對這段歷史瞭解深入,就越會被當年的人和事所感動,越來越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去探尋、去傳承。有生之年,我會繼續探尋他們,讓更多的紅色遺蹟得到關注和保護,讓更多的後人瞭解那些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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