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2月後，磐安氣溫急降，最低氣溫在零度徘徊。凌晨三點半，天空中飄著細雨，曹廣州和妻子楊仙嬌全副武裝衝進了茫茫夜色中。作為一名環衛工人，他們像往常一樣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對這座城市進行“妝點”。
21年幾乎掃遍縣城每條街
今年65歲的曹廣州和58歲的妻子楊仙嬌是1998年進入環衛行業的。
“我原先在一個橡膠廠工作，工作很辛苦，一次偶然的機會，幫一個做環衛工人的朋友代班，便有了當環衛工人的念頭。”楊仙嬌說，那時候家裡實在太窮，在代了幾天班後，她覺得做環衛工人還不錯，就留了下來，並讓在家務農的丈夫曹廣州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那時候實行一人承包一段路。我就承包了一段路，和老婆兩人掃。”從此，21年來，每天凌晨三點半，夫妻倆就會準時出現在自己承包的路段上，一人一頭開始清掃。從最初負責清掃文溪中路（原磐安縣城老車站到大樟樹路段），到現在負責月山路的清掃保潔，21年來，他們的責任街道不斷調換，螺山路、海螺街、中街、壺廳路、月山路等城區主要街道他們都掃過。“環衛所所長已經換了5任，我們還在路上，差不多磐安縣城的每一條街我們都掃過了。”
21年未曾回老家過年
曹廣州和楊仙嬌是仁川鎮胡莊村人。儘管老家距離縣城只有30公里左右，但這21年來，兩人不僅平時很少回老家，即便在春節這樣闔家團聚、共享天倫的日子，他們也一直堅守在崗位上。
“除夕那天，特別是還沒有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那些年，晚上我們都要幹到12點左右。”楊仙嬌說，他們夫妻雙方的父母都還在，前些年丈夫的爺爺奶奶也還在，每到過年，大家庭很熱鬧。“雖然，除夕和正月初一初二，單位沒要求我們必須凌晨4點前到崗，但馬路在這裡，清掃工作還是不能落下，如果我們回老家過年，根本做不好，請人代班還得出錢，所以一直沒回去過年。”曹廣州楊仙嬌夫妻已經在縣城的出租房裡過了21個春節。“逢年過節把孩子接到這裡（現在長大了，他們會來看我們），我們平時幾乎不出門，女兒生孩子，也是老婆趕去看一下，吃了箇中飯就回來了。”曹廣州說。
這些年，曹廣州和楊仙嬌每天凌晨3點20分準時起床。“一般3點半出門，4點前肯定到崗，在5點半前將路面清掃乾淨，然後他守候在路上，我回來做早飯。吃好後，我去路上替換他，他回家吃飯、睡覺。由於沒時間，中午我們一般不做飯，我搭在一家工廠裡蒸飯，他在家吃前一天晚上剩下的飯菜，吃好後，來替換我，我回家睡覺、買菜、做晚飯。我在家吃好晚飯後，再給他送去，兩個人一起在路面上堅持到9點下班。”楊仙嬌說，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他們365天無休，除了正月初一和初二，夫妻倆很少有時間一起吃飯。
工作21年，夫妻倆每天的工作時長在13小時以上，每天清掃的垃圾在400公斤左右，丈夫曹廣州從未遲到早退過，相反他爭搶著值班，經常無償加班。由於表現出色，從2007年開始，曹廣州一直擔任清掃小組組長。如今他是南園片的組長，每天在保證按時完成自己負責的路面清掃工作的同時，還要監督小組21名成員做好各項工作，在他和同伴們的努力下，他們的清掃小組多次被評為先進小組。曹廣州本人也曾被評為磐安最美人物。
“路面上不能離人，你拿好工具趕緊去。”記者採訪時，妻子楊仙嬌回來取工具，順便與記者聊了幾句，曹廣州就一遍一遍催妻子趕緊回到崗位上去。“路一定要看住，要保持整潔。”
助人為樂 拾金不昧
作為環衛工人，每天在路上清掃，除了讓縣城變得更整潔、更衛生外，拾金不昧也是曹廣州夫妻倆經常乾的事情。早些年，龍山公園旁邊有許多早餐店，曹廣州曾在一個飯店門口撿到一部手機，一查卡里還有500多元話費。為了尋找失主，他根據通訊錄名單，一個個打電話去問，讓他們轉告失主前來認領。
當天，他就把手機交還到失主手中。清掃文溪中路期間，他也曾在農民樂園附近撿到一部手機。失主是一個店主，差點因為此事跟妻子吵架，所幸曹廣州撿到手機並及時歸還。清掃過程中，撿到現金很尋常。如果撿到的是100元以下的小額現金，只要有人說這是他的錢，曹廣州二話不說就把錢給他。“雖然他是不是真正的失主無法確認，但我有一個原則，絕對不把這錢裝進自己的口袋。”
只要幹得動就會繼續做下去
“做環衛工很辛苦，不光需要兩頭摸黑，下雨下雪天，經常是衣服外面溼漉漉，裡面卻被汗水溼透，不注意很容易感冒，有時候還會遇到一些不安全因素。”楊仙嬌說，前些年子女還未成年，每到放寒暑假，他們只得把子女帶在路上。有時候子女犯困了，就讓他們睡在路邊，等下班了再把他們抱回家。“孩子很辛苦，但我們都堅持過來了。”
“有一年，一個醉漢來搶我的畚斗，並莫名其妙地砸了過來，沒辦法只好報110。”“我們最怕冰凍的日子，因為天氣太寒冷，好幾次樓房的瓷磚從高處落下，就砸在我們身邊。”“以前掃街，經常有人從樓上扔髒東西來，你去理論，有時候還要被人罵。”……說起這些年碰到的問題，曹廣州和妻子有許多話說。不過，這些年來，隨著市民素質的提高，他們碰到的不愉快事情越來越少。“像高空拋物的事情越來越少了，另外帶寵物外出，也有很多人會主動清理寵物糞便，對我們的態度也友善了很多，中午一個小時的吃飯休息時間，我們來不及回家，就會去附近的超市休息區坐坐，大家都很客氣。”曹廣州說，雖然自己和妻子的年紀越來越大，但身體都還不錯，只要幹得動，他們會繼續將這份工作做下去。“一人髒換得萬家潔，我們做環衛工人還是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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