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臘月初四,大寒
季冬末尾,寒氣逆極
熬過了極凍人的三九
冬日盡,陽初生,周而待始
團圓的日子也一天天地近了
大寒再過幾日,便是臘八
到了這一天
家裡便會熬一鍋熱騰的臘八粥
數起新年臨近的腳步
“大者,乃凜冽之極也。”
一年轉瞬即逝,節氣輪迴到了終點,北方的大地仍披著白雪,寒野蒼茫。而再聽過幾場雪,堅冰深處開始融解,春水漸生,新一輪節氣再次開始。
在南方的小城,冰凍三尺的徹骨之寒是沒有的,早晚的風卻也吹得人抖抖索索,縮起手腳。在寒冷的空氣裡,人就不由自主地開始想念一些溫暖的吃食。
早晨,聽見揹著雙肩包的小學生們念歌謠去上學,“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喝幾天,瀝瀝拉拉二十三……”。再一看日曆,果然,那足夠令人想念一整年的香甜,再過幾日便能喝上了。
喝臘八粥的習俗始於宋代,又喚作七寶五味粥。每逢臘八,無論宮廷還是黎民百姓家都會製作臘八粥。人們對於臘八粥的熱愛,或許因為熬煮的過程總帶有一種儀式感,預兆著年的開始,也喚起了迎接新年的期盼。
舊時人們將當年收穫的新鮮糧食瓜果與米合烹,以求來年六畜興旺,作物豐收。流傳至今的臘八粥,對於用料已沒有定規,皆隨著各地習俗,個人愛好而定。
臘八粥多為甜味,而中原地區的人們有著吃鹹臘八粥的習慣,粥內除大米、小米、豆類外,還常放入蘿蔔、板栗、青菜、平菇等蔬菜。
看過各家的做法,以及書籍中記載的食方,用料、工序皆不相同。雖不知是否算作正宗,但按著自家習慣的口味來烹煮,或許才是最是令人心生歡喜的味道。
丨大寒 食單丨
/ 臘八粥 /
食材丨糯米、小米、紫糯米、薏米、紅豆、蓮子、
紅皮花生、芸豆、紅棗、桂圓、松仁、核桃仁等丨
步驟丨
1/ 將桂圓去殼、與紅棗剪去果核,
較難熬煮的食材(芸豆、薏米、花生、蓮子等)泡水數小時
2/ 砂鍋倒水燒開,放入泡好的食材
3/ 半小時後將剩餘五穀雜糧洗淨入鍋,轉小火慢熬
4/ 熬至粥湯濃稠,米粒軟爛後盛出,撒上松仁、核桃仁即可
熬一鍋臘八粥,洗米、泡果、剝皮、去核、精揀,每一步都需足夠的耐心。日照悄無聲息地一寸寸斜上灶臺,粥羹咕嘟咕嘟地沸騰著,鼻尖是甜香四溢的香氣。期待的心情在小火慢熬的時間裡滾了又滾,醞釀成垂涎三尺的饞意。
盛起一碗,粥米綿軟,粥果粘甜,綴在其間的乾果仁油潤香酥,豐美可口。綿密溫軟的甜,滿足了饞食的胃囊,似乎連冬末的寒意也一併驅散了。
聽聞從前,大戶人家裡在臘八會熬上一大鍋粥,存貯起來,一直喝到除夕。五臟六腑的暖意便在這一日一碗的臘八粥裡被延續拉長,直至冬季結束。
年復一年,這碗粥也早已成為了心裡念念不忘的年節味道。
在臘八日,北方的人們也習慣醃製臘八蒜。臘八蒜需用紫皮大蒜,瓣小瓷實,而米醋色淡微甜,醃製出的蒜最為可口。
除夕時啟封,蒜瓣已變得湛清碧綠,酸辣甜辛,醋香柔和,生脆多汁。
/ 臘八蒜 /
食材丨紫皮大蒜、米醋、白糖
步驟丨
1/ 將大蒜分瓣去皮
2/ 擺入可密封的容器,倒入米醋沒過蒜瓣,加適量白糖
3/ 待蒜瓣全數變綠即可
在崔岱遠的《京味兒》中,形容臘八蒜是“吃到嘴裡變成了甜絲絲的,解膩爽口,實在是過年的佳品。那浸泡過蒜的臘八醋,融合了濃郁的蒜香,酸中帶辣,是吃餃子、麵條、肉皮凍和豆兒醬的絕配。”
第一次嘗試醃製臘八蒜,特意提前了一週準備。到了臘八這天,雖還未成為通體碧翠的模樣,也已染上了宜人的淺青,彷彿從罐中生髮出第一縷春意。
從來自不同故鄉的同事處聽得,她的家中習慣以陳醋醃漬臘八蒜,而臘八粥裡總會有些燕麥,沒有小米。同屬於年節的吃食,被賦予了相同的祈福寓意,可每個人記憶中最懷念的,始終是自己家中那獨一無二的滋味。
不知你是否已準備啟程
踏上回鄉的路
而你家鄉的那碗臘八粥
又是怎樣的風味?
<24節氣明信片·2017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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