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 著名的“白狼”殺人奇案,醫院驚現“鬼影”,3歲女童離奇被殺

1948年5月15日,星期六。快到午夜時,位於英國蘭卡郡布萊克本的王后公園醫院一樓兒童病區終於安靜下來。


護士薩蒂輕手輕腳巡視兒童病房。她給這個孩子蓋上毛毯,又摸摸那個孩子發燒的額頭。然後她離開病房走進過道,往供應室走去。


驚現“鬼影”


夜已深,所以她沒有開啟供應室的大燈,而只是開啟了角落處一張桌上的一盞檯燈,然後坐到桌旁工作。


忙完後關燈前,她查看周圍情況。當她的目光落在離她最近的窗戶上時,她驚呆了——窗戶另一側,一名男子的臉正對著她。


著名的“白狼”殺人奇案,醫院驚現“鬼影”,3歲女童離奇被殺

案發病房


薩蒂後來回憶說,那是她見過的最邪惡的一張臉。那張臉又細又長,嘴角下彎,整張臉呈現出一種殘忍的鬼笑。


但讓她最驚悚的是那張蒼白的臉。即便是那男子頭戴的帽子和夾克肩部,看上去也“如霜一般慘白”。


目睹這個“鬼影”後,薩蒂驚叫了一聲,同時她衝向夜班護士長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她就癱倒在椅子上,好幾分鐘後才回過神來,開始講述自己所見。


薩蒂向來遇事鎮定,這回卻如此失魂落魄,護士長對她說的情況自然很重視。護士長首先呼叫醫院電話房總機,要求夜班門衛立即查看醫院內有無不明人員出沒。


護士長還提醒地下室門診部醫生小心為妙。同時,她要求報警。接著,她匆忙查看兒童病房。


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病房的一扇窗戶大開,由此進入的潮溼冷風讓病房充滿寒氣。


護士長立即去關窗。此時,她最擔憂的情況出現了——離這扇窗戶最近的小病床上的孩子不見了!


床單落在了地板上,病床旁的小桌子移動了位置,原本放在桌上的一瓶蒸餾水現在卻位於桌子下方的地板上。


護士長把薩蒂召來。薩蒂說,失蹤的孩子是因肺部感染住院的3歲的安妮。說完這番話薩蒂就暈厥過去:她被那張恐怖的“鬼臉”和對失蹤的安妮的擔憂擊垮了。


現場勘查


接到報警後,兩名警員立即來到現場。得知有孩子失蹤後,他們向總部請求增援。隨即,檢察官巴頓和一隊探員趕到現場。


此時,夜班門衛已經有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發現:金髮小女孩安妮裸露的屍體,就躺在離那扇病房窗戶不遠的一片灌木叢中。法醫驗屍發現,安妮遭遇了性侵犯,並且被毆致死。


著名的“白狼”殺人奇案,醫院驚現“鬼影”,3歲女童離奇被殺

警方正在現場調查


這是布萊克本幾個月內發生的第三起兒童謀殺案,前兩起至今未破案。所有這些案例都缺乏線索,但警方沒有氣餒,而是再次仔細勘查現場。


這一次,他們找到了如下證據:


(1)安妮病床旁非常光潔的地面上,有一個明顯可見的襪印;

(2)在離安妮屍體不遠處發現的安妮的睡衣上,有多處血跡;

(3)在安妮屍體和那扇窗戶的窗臺上,發現了很細小的暗色纖維;

(4)從病房地面的襪印上,提取到了細小纖維:

(5)那瓶蒸餾水的瓶上有兩個清晰的指紋。


著名的“白狼”殺人奇案,醫院驚現“鬼影”,3歲女童離奇被殺

警方在蒸餾水的瓶上發現兩個清晰的指紋


警方得到了來自“西北法醫學實驗室”的生物學家戴維的幫助。與戴維一起抵達現場的,還有倫敦警察廳偵探和蘭卡郡檢察官坎貝。


薩蒂向警探們多次重複了自己見到的窗戶鬼臉。她還堅持說,那個像幽靈的人所戴的帽子上和肩上“如霜一般慘白”。


包括戴維在內的探員們一度認為,薩蒂所見很可能是由光反射造成的光影錯覺。


探員們對不同光線情況下的現場進行了多次模擬,每次結果都不同,於是他們又相信當時薩蒂在驚恐之下出現了幻覺。


窗戶鬼臉已經夠恐怖了,但本案調查至此又增添了一絲恐怖色彩——兇手開始被稱作布萊克本的“白狼”。


此案發生後,布萊克本人人自危。孩子們上學放學都由親人護送。天黑後甚至天黑前,孩子們被禁止在街上玩耍。


最驚慌的,自然還是那些有孩子在王后公園醫院住院的家長。成千上萬人參加了5月18日舉行的安妮葬禮。安妮的父母接到了上千封安慰信。


超人任務


本案主要線索是發現於蒸餾水瓶上的指紋。但這些指紋的價值沒有凸顯出來——已知的任何罪犯的指紋與之都不匹配。


針對此案,警方在布萊克本展開了最密集的調查,訪談筆錄超過10萬字。上千個電話記錄被一再檢查,警方希望能從中獲得有用的線索。


然而,經過兩週調查後,破案工作卻依舊原地踏步。“白狼”彷彿真的是個幽靈,因為警方根本就摸不著他。倫敦警察廳偵探逐漸離開。


到了6月,本案調查已經完全交付給巴頓和坎貝。他倆召集手下開了一個長會。


巴頓對手下說:“如果我們不能保護我們的孩子,我們還是好警察嗎?我感覺兇手正逍遙法外。”雖然這麼說,他手中唯一的主線索依然是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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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正在展開指紋對比


接下來,警方決定展開一次前所未有的行動——提取布萊克本所有男性的指紋。


這幾乎是一項超人任務。手指著牆上的一張布萊克本地圖,巴頓要探員們分組前往各個社區。


他們從王后公園醫院周邊街道開始,逐步向外擴展。每個小組配備指紋墊及其他基本設備。


坎貝及其手下在城郊一座舊農場安營紮寨,把這裡變成了指紋鑑定總部。他們不分晝夜輪班工作,把送到這裡的指紋與那隻蒸餾水瓶上的指紋進行比對。


這項精細的工作從6月初開始,到8月第二週時已經核對了近4.2萬份指紋,但都與那隻蒸餾水瓶上的指紋不相干。


此時,尚未被鑑定指紋的布萊克本男性已經沒幾個。看來,繁瑣、冗長的指紋鑑定也不會有結果了。


然而,1948年8月12日,第46253號指紋終於和那隻蒸餾水瓶上的指紋匹配上。這份指紋屬於22歲的麵粉廠包裝工人皮特。


此前,當探員來到他位於布萊克本市內的家中時,他總是不在。


“白狼”落網


當天,皮特在其工作地點被捕。他身材瘦高,嘴唇薄,嘴角下彎。他的膚色灰黃,臉上覆蓋面粉,看上去就像貧血患者。


當皮特被帶到巴頓的辦公室裡時,巴頓倒吸一口涼氣。皮特的帽子上和身穿的夾克上有面粉散發的白霜般光影,尤其是夾克肩部的光影很顯眼。


至此,巴頓終於意識到薩蒂當初眼見為實,並非產生了幻覺。


在接受訊問時,皮特矢口否認自己曾接近過王后公園醫院,還說自己更不可能在案發當晚去過該醫院兒童病房。他宣稱:“我對此事一無所知。”


巴頓提醒他:“如果像你說的,那你的指紋為什麼會出現在病房裡那隻蒸餾水瓶上?”


皮特看了一下自己的指頭,然後若無其事地說:“好吧。如果是我的指紋,我會告訴你一切。”


皮特說,他在病房外脫掉鞋子,然後綁架了那個小女孩,並且把小女孩的頭部撞牆以阻止她哭喊。


皮特還說自己三週前與女友分手,案發當晚他在痛苦中喝醉酒,於是幹出了這麼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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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在不同時期的照片


皮特的這名前女友說:“他(指皮特)是個生活圈很窄的大男孩。至少他自己這麼說。我簡直無法相信這一切(指皮特的罪惡行徑)。”


她還說,安妮被害後第二天她在街上遇到了皮特。他們一起散步到了城郊。


談到頭晚發生的謀殺案,並不知道皮特是兇手的她戲謔地問皮特:“昨晚你在幹啥?”皮特回答說,他在酒吧喝了幾杯後,於晚上11點左右回家了。


除了指紋匹配之外,警方還證實,提取自犯罪現場的纖維與皮特拿去一家典當行的衣服上的纖維匹配。這件衣服上還撲滿面粉,衣服上的血跡血型與安妮的血型匹配。


兇手伏法


經過9月2日的預審後,皮特10月15日接受正式審判。他說自己無罪,因為他有精神病。檢察官坎貝出示了指紋證據,皮特承認是他的指紋。


為了證明安妮病房蒸餾水瓶上的指紋屬於皮特,被放大的兩套指紋(分別提取自皮特本人和那隻蒸餾水瓶)被出示給陪審團。坎貝指出了這兩套指紋中的16個關鍵的相同點。


坎貝還說,皮特自己提交的襪印與安妮病床旁地面上的襪印完全吻合。此外,血型和纖維證據也被提交給陪審團。


皮特的辯護律師說,他不尋求為皮特爭取自由,但尋求保住皮特的性命(當時英國尚未廢除死刑)。


雖然皮特罪證如山,但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皮特的精神病是否嚴重。


有醫生指出,儘管皮特知道自己在於什麼,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犯罪。


控方指出,專家醫生對皮特被監禁後的表現進行考察發現,他的心智是清楚的。


在審判中,皮特稱自己是在醉酒情況下進入醫院兒童病房的,他拿起蒸餾水瓶是想用它做武器。


他還說,他用右臂把那小女孩抱出醫院,抱到灌木叢裡毆打和侵犯。


可憐的安妮,當初還很信任地用手臂環抱皮特的頸部。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人惡魔承認自己曾4次拿安妮的頭部撞牆,但對自己是否侵犯了安妮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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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安息之地


辯護律師試圖證明,皮特的供詞是在警方威逼利誘下說出的。即便如此,辯方律師無法反駁指紋證據。


10月18日,陪審團認定皮特謀殺罪名成立。皮特被判處絞刑。


1948年11月9日早上,皮特被處死。


“白狼”皮特謀殺女童安妮一案,因為大規模的指紋鑑定而成為英國法醫和警探歷史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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