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7 秋風白露裡,煙雨徽州等你來走筆

秋風白露裡,煙雨徽州等你來走筆

你曾經一個人去旅行嗎?

我去過,一個人去過多次。

我探尋或荒誕或悲壯的歷史,我流連或蒼涼或幽靜的風景。我收藏那些或悲歡或離合的故事,我想把那些故事唱給你聽。

我叫小白,是一個民謠歌手,也是一個喜歡聽故事的人。老家在安徽,但少小離鄉,我對她的記憶越來越模糊,我想沿著祖輩父輩的足跡,尋找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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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黃山-

孤獨李鴻章:李鴻章故居

第一站是李鴻章故居,他“少年科舉,壯年戎馬,中年封疆,晚年洋務",和曾國藩一樣都是以文人的身份而成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統兵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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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世人對他褒貶不一,但他曾是我最仰慕的家鄉人,因為他率先把電報引入中國,主持修建了中國第一條自建鐵路、第一家鋼鐵煤炭聯合企業、第一家銀行、第一家保險企業……大廈將傾的清王朝,他苦苦支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悲涼和孤獨,即便百年後,我依然可以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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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兄弟6人,他排行第二,其餘5人也身居高位,在當時非常顯赫。他們聚族而居,深宅大院可以覆蓋淮河路中段的半條街,時稱“李府半條街”。

現在的李鴻章故居,僅是其中一部分,是典型的晚清江淮地區民居建築,雕樑畫棟,精美豪華。院子不大,走馬觀花20分鐘就能轉完,就如簡述李鴻章的一生,寥寥數語也可以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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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波瀾壯闊的故事,蕩氣迴腸的歷史,那些歷經滄桑的磚瓦都拽著我。我靜靜地在那兒坐了好長時間,看著那些絡繹不絕的人群。他們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但不知幾人能讀懂李鴻章。正如我穿越人群,又能讀懂他們幾人,孤獨是我們的魔咒。

不走四海,走五湖:巢湖

因為計劃晚上趕到黃山住宿,所以品嚐過“李鴻章大雜燴”、“包公魚”、“曹操雞”等家鄉美味後,我奔巢湖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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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劇常說“我們來自五湖四海”,但你可能不知道,巢湖是其中之一湖。不過很少有一個地方像巢湖一樣,襟江而又擁湖,大江大湖在這裡交匯,江南江北文化在這裡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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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在巢湖邊的中廟暫停。中廟矗立在巢湖北岸叫作鳳凰臺的磯石上。在中廟南眺巢湖,湖中有一個小島,這就是姥山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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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位於巢湖的湖心,據說是巢湖中最大的島嶼。山頂上矗立著姥山塔,此塔初建於明代崇禎年間。夕陽西下。湖面上浮光躍金,最亮處叫人不敢逼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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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煌的落日,似乎為整個巢湖鍍上了一層厚厚的金箔,粼粼閃閃,和湖邊沐浴在斜陽下的中廟一起,使人無端地聯想起“佛光普照”這個莊嚴的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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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宏村-

絕色·黃山

自從離開家鄉,走到哪裡,別人知道我是安徽人第一反應幾乎都是“安徽黃山你去過沒有?”很慚愧,作為一個安徽人,在外飄蕩二十多年後,現在來看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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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登臨黃山時讚歎:“薄海內外之名山,無如徽之黃山。登黃山,天下無山,觀止矣!”被後人引申為“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我覺得這是對黃山的最高評價了。拾級而上,一路展現在我眼前的是那蒼翠欲滴的松樹、嶙峋的怪石、翻滾的雲海。“奇松、怪石、雲海、溫泉 "本就是黃山四絕,果真美輪美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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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有十大名松,各有各的風采。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為它們賦詞而歌。而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兩棵松樹,一棵是連理松,一棵是迎客松。連理松,一根兩幹,並蒂並肩相連,直至頂端。讓人想起絕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而我也靜立於樹下,默默地許下愛情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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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黃山,迎客松是萬不可錯過的。迎客松倚崖而生,主幹筆直,向崖外一邊探出的枝幹則又顯現出無比的幽雅,似乎正張開它那熱情的懷抱,迎接著八方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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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有限,我與黃山的各路美景道別,心中卻有一絲不捨。黃山的一草一木都很奇特,它的秀麗猶如一幅美麗的圖畫,深深刻在我的腦海中,使我流連忘返。

戀戀·宏村

在宏村,遇過你。

輕輕地回眸,你就在那裡,低聲喃語;

淺淺的微笑,你撥動了誰的心絃,蕩起了陣陣漣漪。

你從雨中走來,撐著油紙傘,帶著一身泥土的芬芳,醉了誰?

青石臺,老布衣,浣起得且只有那一片紗?你的眼中盡風荷,舊時光。

粉牆黛瓦,宏村;在這裡,遇過你。

——致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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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宏村時寫下的詞。之所以這樣形容,因為心裡一直把宏村比作一位端莊、典雅、秀氣的美麗女子。泛黃的白牆,破舊的黑瓦,三三兩兩在嬉鬧的兒童,坐在門前悠閒自得的老爺子,河邊的垂柳,宛如世上最美的畫卷,人間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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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宏村是一個謎,是因為它的建築風格,涉及了中國古代水利學、風水學等,包括了很多的未解之謎,村子的建築格局,南湖的形成等等,古人的智慧在我們面前顯示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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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村口有兩棵大樹,已經有500多年的歷史,一棵是楊樹叫紅楊,辦喜事會繞著他走好幾圈,另一棵是銀杏樹,辦白事的時候會繞著他走好幾圈……讓我沒有想到人生的喜樂悲苦與自然如此緊密的聯繫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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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宏村是“中國畫裡鄉村”,我覺得宏村是我的來路也是歸宿,熟悉的青石街,是我用手觸摸著歲月的皺紋,巷子的轉角,是我不捨得丟掉每一個瞬間。

3

-宏村-合肥-

白牆黑瓦別有情:西遞

夢中總有這樣一個地方——清澈的小溪,溪中有魚,石子灘、淺草緩坡,溪中抓魚,翻石頭捉蟹,夕陽下,躺在草地上聽水聲看白雲藍天,這是我的家鄉,夢中是我肆笑的孩童時光。現在,我終於回來,睡在了自己的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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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半,從夢中醒來。回到家鄉好的睡眠已成常態。閉著眼睛,黑暗中清醒無比。躺在西遞一家客棧二樓的小房間,聞著被子上散發出太陽的味道,十分安穩和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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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藍色的靜謐包裹著整個村落,大地在寂寥中又夾雜著各種隱秘的聲響。在村子裡溜達,晨霧還沒有散去,村民還沒有起身,靜靜的古村落連雞鳴狗吠都不曾聞。看著這白牆黑瓦,高高的馬頭防火壁,精美的磚雕門頭,狹窄的街巷,微潤著的青石板路,嗅著處處飄蕩的家鄉的味道,我禁不住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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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爾說:“人應當詩意地棲居。”

陶淵明說“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李白說:“黟縣小桃源,煙霞百里間。地多靈草木,人尚古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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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桃花源裡的詩意棲居還是皖南鄉村的獨特意境,在西遞你皆可享受。

桐城文廟:唱寂寥

桐城最繁華的城市中心,有一座“飛簷流丹”的古建築格外醒目——這就是聞名遐邇的安徽桐城文廟。它的建築外貌舊跡幽幽,古典的質感中透出一種滄桑風情,且不失“流韻遺風”的秀麗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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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去桐城看文廟,我一路上想象這個時候的文廟,想象裡面人頭攢動的盛況。景點需要人氣增加排場,而我需要遊伴添加遊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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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偌大的院子裡,寥寥數人,感覺清冷還有幾許的清靜與自在,出大成殿右側身至“桐城派研究展覽館”。這裡依舊除我別無一人,依舊的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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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文章,其出桐城乎!”“桐城派”以其作家、作品數量之繁富、多樣,影響之深遠,在中國文學史上罕有其匹。生於古桐城之地,我為之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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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桐城文廟的空蕩又讓我寂寥,文學風光不再,民謠依舊寂寥,是否現在的文廟也如我一樣已經不合時宜?比如這次“不是時候”出行,再比如一直蜷縮在自閉的田螺殼裡,自憐自賞著外表的美麗,固執地希望打造出一捧晶亮的珍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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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拜過文廟,也是再次拜過自己。

一人走遠方,一人走家鄉,踽踽獨行,我付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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