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文化融合視角下的毛姆小說:中西合璧,英法兼容

威廉·薩默賽特·毛姆(1874-1965),英國著名小說家,一生創作頗豐,包括至少四部長篇小說,三十多部戲劇,一百多篇短篇小說,以及多篇遊記,隨筆,散文,回憶錄等,被公認為“二十世紀用英語寫作的最為流行的作家之一”。

但毛姆和同時代作家不同之處在於他極具有異國情調,他的很多作品都取材於他旅行時的所見所聞。毛姆在《十部小說及其作者)中寫道:“一個作家寫出什麼樣的書來,取決於他是什麼樣的人,因此有理由去了解他個人歷史中的有關事蹟。”,因此,我們從毛姆的英法文化養成和東方見聞兩方面來分析探討毛姆小說創作中東西文化視角的形成原因。

文化融合視角下的毛姆小說:中西合璧,英法兼容

英法生活經歷與文化積澱

1874年1月25日毛姆誕生在巴黎的英國使館內,父親是律師,母親是家世顯赫的貴族後代。毛姆的母親是個很善於交際的女子,經常在家裡舉辦小型沙龍活動,那種自由,恬淡,自然的生活環境給他的童年留下了美好深刻印象。他一生頭十個年頭都是和母親在法國生活,他十二歲以前,法語一度比英語說得好。

不過好景不長,母親在他八歲時死於肺癆病,這對毛姆來講是個沉重打擊。“八歲喪母使毛姆的一生憂傷不已。如果說有些人的一生中有‘原罪’,毛姆的一生是有原傷的,他承認,他的這一心靈創傷永遠沒有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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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對母親的感情很深,還沒來得及享受母愛就早早失掉母親,母親的去世一直是毛姆心底無法癒合的傷痛,以後多年的早晨每次醒來總以為又回到母親身旁。所以法國存有母親生前的影子,毛姆對法國生活和文化的深情部分源於對母親的追憶,在法國的那段時同是他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接著在母親去世的第二年,父親也因胃癌與世長辭。當時年僅十歲的他在1884年遠渡重洋跨越英吉利海峽來到了叔父家,與叔嬸一起開始了新的生活。

毛姆在他出生到十歲那年,一直都在法國生活,接受法國文化,毛姆推崇法國文學,與文學的初次接觸就是閱讀法國古典文學作家拉封丹的寓言,後來他又大量閱讀了福樓拜和莫泊桑的作品,並且一直是巴爾扎克的忠實力挺者,從毛姆作品中很容易找到巴爾扎克的影子,《刀鋒》中曾幾次運用巴爾扎克把石子投入河水中的比喻,對於巴爾扎克作品中的人物,也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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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成年之後在英國的生活又使他對英國的文化耳濡目染,必須要“人鄉隨俗”,英國的紳士文化準則,道德禮儀之規又時刻提醒著毛姆的言行符合上流社會的習俗。

所以毛姆兼具英國和法國兩種血統兩種文化,這兩種文化傳統對他的影響互相交織。錯綜匯合。正如毛姆在他的隨筆中寫道;“沒想到我在法國出生。給我灌輸了兩種生活方式,兩種自由和兩種觀點,使得我總是不能用我的這—個或那一個民族的本能和偏見來完全表現—個自我。英法的生長經歷。生活背景和深層次的文化積澱使我們看到了兩個不同的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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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異域的吸引與思想取經

毛姆很喜歡旅行,他數次去西班牙及意大利遊歷,還前往美國,歐洲,北非等數十年之久,他的足跡遍佈南太平洋,中國,日本,印度及東南亞等地,但是訪遍千山萬水,他最喜歡東方,在他的住宅客廳裡還擺放著中國的觀世音菩薩,特別是他將東方風物,東方文化,故事傳說都寫進他的小說中。

毛姆與中國結緣是在1920年,在停留的四個月中訪遍了中國有名的內陸名川古蹟。此行後他寫下了戲劇《蘇伊士之東》,散文集《在中國的畫屏上》和以香港為描寫背景的長篇小說《彩色的面紗》。

在他看來,中國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國度,陌生而又富有吸引力。他的這次旅行“沿著水路從沿海深入到西南內地,他對中國鄉村的景緻有種發自內心的喜愛。那些美妙的山川景色就像山水畫一樣讓他激動。正如他所寫的那樣,“山坡和谷地,樹林和河流,都有著一種仙境般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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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特別偏愛中國的古典文化,讚賞中國古典文化中的平和自然,人與自然合一的精神。在他心中,中國的形象始終是古典的,是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的東方神秘。他來到中國時,正趕上五四運動後不久,毛姆眼裡的這次中國“文化浩劫”。既是對中國傳統文明的喜好,也是對西方文明的疑惑與懷疑。毛姆欣賞中國的文化,對中國的古韻一直抱有理想崇拜的色彩,因此他在中國遊歷期間還畢恭畢敬地拜訪了中國的舊派人物辜鴻銘,毛姆洗耳恭聽辜鴻銘針對西方文化的抨擊言論並一字不漏地記錄下來,敬仰頻頻。

除了文化上的吸引,毛姆還接受了中國的道家思想,他的這種演化吸收的莊子“無為”思想潛移默化的影響到毛姆。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中刻畫了一位跨越任何道德和責任的藝術家斯特里克蘭德,斯特里克蘭德拋棄了家庭和體面的社會工作全心去巴黎實現他的藝術之夢,儘管受到世俗社會的強烈鄙視。但最終卻創作了不朽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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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對莊子的思想很熟悉,甚至能熟練地運用《莊子》中的典故。在描寫到中國的苦力車伕時引用《莊子·齊物論>的一段話來表達他對底層的同情和憐憫:“終身役役而不見其功,荼然疲役而不知其所歸”,這大概是毛姆對莊子思想的深刻體悟。

毛姆的作品大都思考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出路在哪裡。他小說中的人物往往都是在西方心靈受挫後,開始迷惘,然後踏上東方之旅,去尋找可以讓人安心的寄託。毛姆以西方人的眼睛觀察著不同於西方的異域地區,東方的見聞擴大了毛姆的視野,也打開了他思考人生意義的大門。

因此,毛姆轉向了東方,研究中國的宗教,他曾一度在理智上和感情上接受佛教的靈魂轉世說,靈魂轉世說恰好能幫助毛姆思考困擾他已久的關於“惡”的存在問題,毛姆畢生苦讀玄學,在他的哲學思想裡,一直將善理解為至高無上的品德,儘管這些東方宗教最終都沒能使毛姆個人完全信服,但毛姆從中吸取了有利營養成分。最終糅合成自己獨有的富含中西合璧觀念的自由觀和哲學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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