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末年，天下大亂，經常幾百裡地沒有人煙。
在黃河邊上有個大鎮叫黃河口，黃河口住著一個狠人叫姜猛。他長得非常彪悍，據說十幾個人也到不了他身邊。他性格反覆無常，高興時為幫弱者伸張正義，生氣時搶男霸女，就是黃河口裡第一惡霸。
有一天，姜猛在大街上閒逛，看見幾個地痞圍著一個賣豆腐的年輕人。走近一看，賣豆腐的叫李四，出了名的老實。
姜猛今天心情好，他用力拍一個地痞的肩頭，“你們知道李四嗎嗎？”
地痞連頭都沒回，“不認識。”
姜猛上去就一拳，那個地痞應聲倒地。地痞中有人認識姜猛，不敢還手，陪著笑臉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姜大哥啊。”
被打的人一聽是姜猛，也嚇壞了，趕緊站起身賠罪。
姜猛說，“這個賣豆腐的叫李四，是我兄弟。”
三個地痞趕緊向李四道歉。
姜猛說，“這怎麼行？今天你們三個得請喝酒，李四做客，我作陪。”
三個地痞點頭同意，李四不想和他們交往，客套幾句就想回家。姜猛大怒，“如果離開，我讓你一輩子不能賣豆腐。”這麼一來，李四隻能苦著臉和他們一起走了。
這頓酒喝了很長時間，姜猛喝得最多。他敲著李四的頭，指著三個地痞說，“不能這麼老實，早晚你還得被欺負。今天有緣，我教你做惡人吧。”
李四不敢頂嘴，只好說，“姜大哥，你說得對。可我這樣瘦小的人，就算打架也打不過別人，怎麼兇得起來呢？”
姜猛大笑，“惡向膽邊生，沒膽子，怎麼能惡得起來？明天你在路口等我，我帶你去練膽子。”
姜猛說話算話。第二天，他果真來到路口；李四雖然不想來，卻又不敢不來。他只盼姜猛忘了昨天的事情，見他真來了，慌忙作揖說昨天喝多了，回家一想還是做不了惡人。
姜猛不依不饒，他瞪著李四，“如果做不了惡人，我第一個就欺負你。不和我走，明天我就燒了你家房子。”
李四無奈，只好跟著他來到城外。姜猛帶著李四來到一片亂墳崗，這裡埋著許多橫死之人的屍骸。這些屍骸只是被草草埋葬，小動物撕咬，風吹水蕩，地面上有很多人人骨頭和骷髏。
四周死氣沉沉，偶爾傳來一聲動物悽慘的叫聲。李四大氣都不敢出，一邊搖手一邊喊，“姜大哥，我膽子大了，不用練都可以做惡人啦。”
姜猛拉著他來到骷髏面前，“這只是骷髏，雖然看上去可怕，實際它又不能說又不能動的，收拾它是最簡單的事情。”
李四臉色煞白，不住後退。姜猛哈哈大笑，從腰間拿出酒壺，向骷髏裡倒了一杯酒，“骷髏兄弟，好喝嗎？”最恐怖的一幕發生了！四周本來寂靜無聲，骷髏忽然張嘴說道，“好喝，好喝。”
李四媽呀一聲轉身就跑。姜猛也嚇壞了，轉身就跑。骷髏在地面向姜猛的方向快速滾動，邊滾邊說，“好喝，好喝。”
姜猛嚇得哇哇大叫，前邊有一條河，他不顧一切趟過並不深的河水。骷髏似乎很怕水，只是在對面衝著姜猛叫嚷，“好喝，好喝。”
姜猛頭也不回地跑回家，到家裡說不出一句話。第二天，姜猛就不能起床了，他兩眼直勾勾的，說不出一句話。只要聽到液體流動的聲音，哪怕小便的時候，他才會發出聲音，“好喝嗎？”然後自己回答，“好喝，好喝。”
家裡請了許多醫生，但一點效果都沒有。
姜猛足足折騰了一年，才最終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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