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9 愛情有裂痕,我們一起縫上,好嗎?

愛情有裂痕,我們一起縫上,好嗎?

1.

我這輩子,第一次說髒話,把自己都給驚到了!

我聽父親說過無數次髒話。他是收破爛起家的,與人爭執時總愛說些帶髒字眼。我挺不願與他為武的,所以,從小到大我都不曾說過髒話。

但就在此時此刻,我衝著我深愛的陳一諾說,你他媽才不是好人,你全家都不是好人。我,對著我深愛的男朋友,使用了他媽的這麼狠的字眼,扮演了一年多的乖乖女形象瞬間轟然崩坍。

我知道,我完了,我徹底穿幫了!我!操!

什麼?你說的什麼?陳一諾一副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又是驚訝又是惱怒。

我沒有回答,只是瞪著他。我在他眼睛裡看不到愛情。他很失望。

我無數次問過自己,如果他知道我不是他喜歡的樣子,會怎麼樣?我知道,現在、立刻、馬上,答案就能揭曉。我很期待,但也深深恐懼著。

陳一諾呵的冷笑一聲說,你是裝的吧?這一年你都在裝淑女?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虛偽?那冰冷的磁性嗓音依舊那麼性感,但第一次刺得我的心好痛。

我眼眶裡全是眼淚,極力想忍住,無奈馬上就要決堤。

我用力戳向陳一諾的胸口說,陳一諾,我忍你很久了,你聽著,我要跟你分手,你他媽的,立刻給我滾出我的世界!

轉身瞬間,眼淚肆流。

夏之琳,你個暴發戶的女兒。我聽見陳一諾奮力的嘶吼著。

我跑回了家,砸了父親所有的酒,我在洩憤。聽見酒瓶支離破碎的聲音,我的心感覺無比的暢快。

我把自己與陳一諾及父親的感情一瞬間砸得七零八碎。

我憤然拉著行李離家出走了。

2.

故事的起因源於三瓶紅酒。那不是普通的紅酒,是印刻著陳一諾父母名字首寫字母CL的三瓶紅酒。據說是68年產的,是陳一諾外公送給女兒的結婚禮物。從結婚之初一直被放在地窖裡,結婚6週年紀念日前夕,陳一諾的母親向他父親提出了離婚。他父親原本打算洋盤一把,用美食配紅酒及一大束粉紅百合挽回妻子的心,結果在地窖翻來翻去好幾回都沒有找到紅酒的蹤影。

找不到的煩躁衝昏了他的頭,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是陳一諾,不由分說就對著陳一諾一頓狂吼暴揍。

陳一諾哭爹喊娘躲到母親身後,他媽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又再次提出離婚,他爹那一巴掌直接把他媽最後一絲念想打得無影無蹤。

他母親和父親徹底鬧掰了,當天就去民政局撤了離婚證。

陳一諾一個人在床上哭了一天,沒去上學。

他父親也懶得理他,愣坐在飯桌旁吞雲吐霧。像掉了魂似的,一支菸接著一支菸的抽。

陳一諾就在這升騰的氤氳中,回憶起母親之前賣過地窖廢紙的事情。他懷疑是那收荒的順手牽羊了去,因為賣廢品前他似乎還見到過紅酒,之後沒人再打開過地窖。對,正是這樣,他確定無疑了。他要找收廢品的大叔討回酒來,他天真的以為找回紅酒就能找回母親。

傍晚時分,陳一諾出現在了我家的廢品回收站門口。

那是我與陳一諾的第一次相遇。他眼睛腫成燈泡,我坐在一堆廢紙上看小人書。他匆忙的跑來,兩手空空,眼睛不停地左右環顧,像在找人,我用餘光盯著他。

他問我收廢品的呢,我不說話。

見我沒搭理他,他自個兒邁著步子就往屋裡湊。

你幹嘛呢?我橫在他前面。

你家大人呢?他邊說,頭還不停往裡探。

沒有,我說。

你讓開,我被他推翻在地,一屁股坐地上,疼得哇哇直哭。

裡面的老爹被我哭聲吸引過來,直問啥事?

偷酒賊,把我媽的酒還我。陳一諾衝我父親嚷道。咬牙切齒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去去去,我父親推著他往外趕,一邊走一邊說,小兔崽子,去別處找去,這裡沒有。

就是你,你來過我家兩回,我認得你。陳一諾猛然抱起我爹大腿,不肯放鬆,被我爹拖著走。眼看拗不過,馬上就到壩子邊緣,突然血口大開,咬得我父親啊的悲鳴一聲,臉陡然扭曲了。我奔過去,朝著陳一諾的胳膊就是一口。

他的嘴上染滿了血,我的也是,他不鬆口,我也不鬆口。

愛情有裂痕,我們一起縫上,好嗎?

3.

他不疼嗎?只見他雙眉緊鎖,額頭滲出層層細密的汗,臉卻平靜異常,我竟然在他眼睛裡看見了一閃而過的勝利的戲謔。他是在笑麼?我卯足勁,更深的咬下去,再不放開我爹,我就咬死你!

嘴裡的血腥味更重了,我感覺到有些眩暈。

陳一諾哇的一聲鬆口了,我第一次看見一個男生嚎啕大哭的模樣,我那剛足6個月的小弟不算。

小屁孩,我真沒有拿你家的酒。你儘管隨便搜,真沒有你要找的東西。父親按著腿對陳一諾說,疼得他聲音直打哆嗦。

我一抬頭,目光正好與父親撞上,分明的,他眼神躲閃,看向了別處。

我知道,我父親肯定是拿人家酒了。

陳一諾轉了一圈,該找的地方都找了,的確沒有,他第二次嚎啕大哭起來。

我一抹嘴角的血,又用手絹替陳一諾擦乾淨嘴,把他送到不遠的小門診去包紮。他沒再哭了,只不停抽泣,身子邊走邊顫抖。父親給了我10元錢,第一次他那麼大方,他肯定是理虧了的。不然他為啥不親自送陳一諾去診所。

包紮完後,我把陳一諾送回了家。

我對他說,我父親不可能拿你家酒的,我家有很多很多的酒,我老爹喝都喝不完。我沒有撒謊,我家的確有很多二鍋頭,從未斷過。

程一諾嗯了一聲,說自己可能記錯了,也可能是別的收廢品的人,他記不清楚了。

他沒提他父母離婚的事,也沒有接我給他的錢。那是看門診剩下的錢,我也是因為理虧,想硬塞給他。

他沒要,我看見他孤獨的影子穿進了門洞,不見了,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那貪酒的父親根本不知道自己闖了一個怎樣的禍。

我回家看見母親端上來的炒雞,意味深長地問父親,賣了換錢了吧?

嗯,他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又故作大人樣說,你個小兔崽子,敢這樣跟你老爹說話,我的事兒你別管。說著,猛地灌下一口酒。不知是喝得急還是因為心虛,竟噎著了,咳嗽不停。

我在心裡呸了一口,活該。偷雞摸狗的事兒,你還做得少嗎?

4.

我和陳一諾的再見面,是在十二年之後,A大湖邊涼亭。陳一諾穿一件雪白襯衣,在湖邊看書。翩翩少年,校草級人物。

我是被室友小草硬拉過來的。小草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生,軟磨硬泡我半小時,非得讓我過來替她參謀參謀。沒想到一到那兒,小草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塞我手裡,說了句一切交給你了,便落荒而逃,不見了蹤影。

我擦!要我幫她送情書?我被深坑了。

我第一念頭,是扔垃圾桶,想想不行,回去還不得被小草五馬分屍。既來之則安之,便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向陳一諾。

信遞到一半,猛然間被陳一諾手中的書拍在地上,事情就發生在一秒之間。我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陳一諾冰冷地說,別再做這些無謂的事情了,有時間多看點書吧。

我擦!我一把奪過他的書,正想撕個粉碎,看見是龍應臺的《目送》便立即停了下來。要知道,這也是我很喜歡的一本書。

我瞧見陳一諾眼裡飽含淚水,我猜想,裡面的文字一定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我把書捋平,還給了他。

信給你了,你可以隨便怎麼處理,但那是一顆少女純真的心。我說完轉身就走。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

你叫什麼名字?陳一諾叫住我,說,這不是你寫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回頭看著他說,你放心,我不喜歡你,我的名字也不會與你有瓜葛。

啪啪啪打臉是在大學畢業的前夕。因為,我在陳一諾三年的軟磨硬泡下終於服軟了。我和他談起了戀愛,一年後,我們打算結婚。

我父親在我大學的時候事業已風生水起,早不做廢品站生意,反而開起了江城最大的連鎖酒店。陳一諾的父親是公務員,江城市廳級幹部。

我們的家世相近,又是同城,又是同一所大學畢業,又都有一份合適的工作,沒有不匹配的。兩家一拍即合,打算明年3月結婚。陽春三月,花滿江城,想想都浪漫。

可就在我們敲定結婚日子,兩家的訂婚宴席上,事情陡然發生了逆轉,以至於出現了最開頭那幕。

這要怪,還得怪我那嗜酒的父親。

愛情有裂痕,我們一起縫上,好嗎?

5.

我父親平生第一大愛好就是喝酒,每日都喝,從未間斷。小時候家裡窮喝得少,生意做大後便酒局不斷,酒肚子撐得跟懷了6個月孕似的。他人倒很精明,也很有頭腦,就滿身酒氣金錢氣,常常被人說暴發戶。尤其是在喝酒之後,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這是他平時第二大愛好了。三杯白酒下肚,父親就談起了過去的辛酸史,我瞅瞅母親讓他拉著點父親,還是止不住。

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父親端起酒杯敬我未來公公。

不行,要是紅酒我還能喝,白酒就差不多了。陳一諾父親婉謝道。

父親一聽陳一諾父親好紅酒,先是把服務員招來,結果沒有陳一諾父親喜歡的年份,他便叫司機回家拿藏酒。很快,紅酒被送來了,父親親自去給陳一諾父親斟酒,陳一諾父親一個眼尖,抓起酒瓶湊到眼前。那CL赫然印在酒瓶上,臉瞬間就綠了。父親沒看見陳一諾父親臉色,我們也都吃得很歡,沒注意到。

父親以為陳一諾父親是在看年份,就自顧自講了自己如何耍小聰明得了這瓶酒,還樂呵呵說自己聰明,要知道這酒老值錢了,現在6萬一瓶。

我看見陳一諾放下筷子盯著我爹,陳一諾的父親也放下筷子盯著我爹。臉都是僵硬的石頭樣,意味深長。整個飯局陷入無聲的沉默,只聽得陳一諾的後母小聲埋怨道,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不就一瓶酒麼?

陳一諾示意我出去,他說他有話要跟我說。我很懵B,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茫然跟在他後面走。

在酒店靠窗的一條走廊上,陳一諾挽起他的長袖,我看見一道白色的牙印,很淺,很醜陋。

你咬的是吧?陳一諾說。

我茫然的看著他,搖搖頭。

他給我講了完整的那瓶酒的故事,我才驚訝的意識到,糟糕,這份仇恨的受害者和始作俑者終於見面了。十八年,終於在這樣的場面下見面。我和陳一諾現在是仇人嗎?

6.

這是你咬的嗎?陳一諾再次問我。

這一次,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是在確認他當年並沒有找錯人。

我說,對不起,我撒了謊。我癱軟在地,我看見陳一諾氣得狠狠捶玻璃,皮已經綻開血肉。

十八年,我再也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夏之琳,你爸是個暴發戶,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陳一諾暴跳如雷的指著我吼,我發誓要找到那個害我家支離破碎的人,沒想到竟然是你的父親。夏之琳,我不會原諒你的父親,還有你。

四面的人都轉過頭看向我們。我的心緊抽著,鑽心的疼。

我把手伸向陳一諾,希望他拉我起來。他木然地看著我,一動不動。

你他媽才不是好人,你全家都不是好人。我手撐著地,踩著尖細的8釐米高跟,艱難爬起來。

陳一諾喜歡乖乖女,是我在和他談戀愛後發現的。他在引導我做乖乖女,而我願意變成他喜歡的樣子,其實我的性格偏中性,剛烈而不羈。這一年,我都穿著他給我挑的淑女服裝,他總是在跟我強調,做女人當作熟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說,他媽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而現在,我不僅像個潑婦,我還問候了他媽。

我們分手了,他對我很失望,我對這操蛋的人生很失望。

愛情有裂痕,我們一起縫上,好嗎?

7.

離開陳一諾的三年裡,我做了很大的改變,他不讓減掉的長髮被我無情減掉,他喜歡的微胖被我減成了骨感,他不讓穿的抹胸裙、超短裙被我穿著招搖過市。我變成了他以前說的不喜歡的那類女孩,但我成為了我自己。

我發現做我自己後,我的生活更像生活了。沒有愛情,我反而過得更加輕鬆。

春節過年,大家都回家過年。我磨磨蹭蹭大年初一才訂了回江城的飛機票,明明錢很夠用,還對自己說,這樣節省一點。

又無家養,我省錢要幹嘛,我自己都有點疑惑。也沒什麼不敢說,我推遲迴家的理由有兩個,一是在家待的時間短,可以不用面對我老爹,二是可以減少與陳一諾偶遇的時間,遇不到很好,遇見了會很尷尬。

下飛機後,是父親來接的我,司機陳叔回家過年了。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我玩著手機,但餘光裡我看見父親老從後視鏡裡瞅我。幾次回頭要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的憋了回去。

停到家門口,我打開車門,一隻腳剛踏出去,便聽見一聲很小聲的對不起。

我用力摔掉車門,我不需要他對我說對不起。人各有命,無法強求,既然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今年很奇怪,家裡的酒全部都莫名其妙消失了。母親說,老爹沒再喝過酒,說是戒了。戒了也好,把家裡寶貝女兒弄丟了,還喝什麼酒。

我尷尬地笑一笑。

8.

千躲萬藏,我還是見到了陳一諾。在一場化雪的天氣裡。路面溼漉漉的,還有不少積水。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輛奔馳呼嘯而過,濺我一身。車急剎在4米開外,我衝過去奮力敲打車窗,搖下來的一瞬,我看見了那雙深邃而透亮的眼睛,我轉身便走。

去我公司吧,衣服都溼了會感冒的,陳一諾下車推搡我上車,我拒絕,他一把將我抱上了車。

我才看到,在他車上還有一女的。嬌滴滴的問陳一諾我是誰。

我前女友,陳一諾戲謔的笑著說。那女的不說話了,在旁邊生悶氣,她應該是他的現任吧。

把前任與現任湊一塊兒,他可真是不介意。

他把我放到辦公室,自己又去送女朋友。外面的北風呼呼颳著,這辦公室倒挺暖和。我坐到他凳子上轉了個圈,他真是厲害,憑藉三年努力就可以坐到這麼好的辦公室,而我還在辦公室只是一個普通員工。智商高的人,果然不一樣。

桌上陳一諾的照片英俊帥氣,三年前,在他的寵愛下我以為我撿到了寶,很後悔沒有早早答應他的追求。現在,他成別人的了,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在電腦側面,隱隱有絲綠色,好像是多肉,我伸手過去掏了出來。

別碰我的小肉球,陳一諾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一把搶過我手裡的肉肉。從一片葉子養到這麼大,很不容易的,他疼惜的將多肉放到書案上說,還是你給我的呢,看我狐疑,繼續說到,忘了麼?在買菜的路上撿的。

天啊,他真的把它帶回去養了,還養這麼大。

把衣服脫了吧,我拿我的衣服來,你先穿著。暖和了,我送你回去。陳一諾說。

好的。我說。我把脫下的衣服遞給了他,他拿起衛生紙認真地擦起來。

我裹上他的衣服到了我膝蓋下面。

他笑了,他說,我找到我媽了,她和你一樣都逃到了外面的城市。為什麼你們女人都喜歡逃避呢?

難道被你抓著天天審犯人一樣嗎?在你面前永遠是過錯者嗎?揹著內疚的心過一輩子麼?我盯著他不說話。他又繼續說道,我問過我媽,如果那三瓶紅酒找回來會怎麼樣?你猜?她怎麼說的。

我說,我不知道,我想我該離開了。我匆匆站起來,拿起自己的衣服跑了出去。

我聽著陳一諾在後面說,我媽說她不後悔,找回紅酒也沒用,產生的裂痕永遠無法補救,無法補救。聲音越來越遠,聽不清了。

我走到大堂裡,電話響起來了。

你也覺得出現裂痕,就無法補救嗎?陳一諾在電話裡說。

我有男朋友了,我說。

哦,我正想說的是,我也有女朋友了。陳一諾說。

電話嘟嘟掛掉了。

愛情有裂痕,我們一起縫上,好嗎?

9.

我走的那天,也是父親送我。他拉住我的行李不鬆手,他問我,閨女,爹知道錯了,你能不走麼?父親第一次對我撒嬌,很蹩腳,但我很感動,我抱住他,緊緊的,給了他一個擁抱。過去了,我說,我早已不在乎。

那好,那好,父親尷尬的笑了笑。

我拉過行李繼續往前走。

我道歉了,我跟陳一諾的父親道歉了,我還買了好幾瓶好幾萬的紅酒給他,閨女,我戒酒了,我不胡說話了,閨女外面苦別去了······父親在我後面不停的喊道,

聲音帶著哭腔,在做最後的挽留。

想起母親說的,父親老說沒有你,過年都沒年味了,怕你在外面孤單。我眼淚瞬間決堤,哭成淚人。

我在關卡被攔住了,我搜遍我全身上下,我竟然沒有身份證。我沒法上飛機了,我拉著行李朝老爹走過去,他笑了,像個孩子,趕緊過來幫我拉行李。

咋的?閨女,不走了。他幸喜地說。

你把我身份證都拿走了,今天走不成了。回家再說吧。我埋怨地說到。

沒有,我沒有拿你身份證。哎呀,我咋早想不到這一招呢?父親一邊走一邊敲自己的頭。

看來,他說的不假。那我的身份證去哪裡了呢?

我和父親一出機場大門,一輛奔馳就駛到面前。陳一諾在上面喊,我沒有女朋友,你沒有男朋友,我們正好湊一對。

呸,我猝他一口,你他媽不是好人。流氓!

我們都不是好人,所以我們才是一家人,陳一諾一邊說一邊拿著我的身份證晃。

原來是他偷了我身份證!昨天,在他辦公室!

我伸手去搶,他竟然把車開走了。

你跟老爹的車走吧。他朝我說,氣得我直跺腳。

我在老爹車上,他竟然自個兒哼上了曲。我問他是否知道實情,他一臉懵B樣,好吧,看來沒他啥事。我有點昏昏欲睡,感覺睡了很久。我醒來的時候,陳一諾在我旁邊,握著我的手,而我手上竟然戴著一顆亮閃閃的鑽石。

我操!這肯定是有預謀的!

陳一諾捏緊我的手,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了!

我感覺我被深坑!

如果有裂痕,我們一起縫上。放棄與逃避是最愚蠢的做法,轉身就是一輩子,遇見真愛,我們應該勇敢去愛。美好的結局不是誰都有,你不能原地等待。邁出一步,不嘗試,你怎能知你不是幸福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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