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0 從陰謀出發,在陰謀中認識世界

很早之前已經寫過一篇《為陰謀論正名:政治的精華在於陰謀,民主的真諦在於操縱》,但是面對最近各種紛紛擾擾的各種說法,我覺得,仍有必要,重新再去論述這個話題。

如果一個骰子,擲了10次,全部都是6點,你要是去問一個數學家,他會告訴你,雖然概率非常小,但這在概率上完全有可能的,他甚至可以用公式和計算來寫滿10頁告訴你為什麼就是可能的,背後不存在什麼陰謀。

但你要是去問開賭場的賭王何鴻燊,他肯定百分百告訴你,扔10次都是6點,那這枚骰子肯定是給出老千的人做了手腳啦,死蠢。

這個世界發生的很多事情,背後都著各種各樣的原因。有一些你能在公開的渠道得到確認,但並不是所有事情的起因我們都能透過公開渠道得到答案的。

世界的運行本來就是一個黑盒。很多時候我們只能看到輸出的結果,但最初的輸入條件和中間經過了盒子內部什麼函數的運算,我們是看不清的。

在我看來,武斷地把所有尚未得到考證的結論,一棍子全部都打死,歸類為所謂的“陰謀論”,恰恰是一個最大的陰謀,這個陰謀的目的就是服務於陰謀背後的既得利益者阻礙更多的人去發掘世界的真相。

在前幾篇的評論裡,我曾經回覆過一些讀者,有沒有經過人為改造,與這件事裡面有沒有人為的參與,是兩碼事。

有人為改造的痕跡100%意味著100%的敵意國家人為參與。

但如果沒有任何人為痕跡,就能證明100%沒有人為參與嗎?

假設,今天我去亞馬遜叢林深處,找到了一種從來沒有人捕獲過的青蛙,這個青蛙身上攜帶了對北美洲那3億頭豬有致命的殺傷力的細菌,然後投放到豬場。

豬場老闆找到樣本,送到實驗室,實驗室只能證明這個細菌確實來亞馬遜,純天然,沒有經過任何改造,但它能還原出千辛萬苦跑到亞馬遜抓青蛙的我嗎?

又假設,某個上市公司的人找到某家基金的經理,來商議根據公司可能出現的利好一起拉抬股價做個老鼠倉。

股民看到的是股價上漲,然後你能找到的原因就是公開的公告那裡看到公司去年業績上漲多少多少,你難道能還原出上市公司老總跟基金管理人員一起吃飯然後怎麼商量做老鼠倉的場面嗎?

要證據?難道做老鼠倉這種壞事還要把證據用高清攝像機拍下來攤到全部人面前嗎?

如果什麼都能找到證據,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那麼多冤案了。

一件事情,我們如果有很多困惑,我們就只能大膽去假設,然後小心去求證。

那麼多經驗豐富的老一輩專家和眾多頂尖實驗室包括軍方專門從事生物戰的科研工作者,到現在也只能找到一個基因層面96%相似的病毒,都還沒有能夠確定這次病毒最初的傳染源以及這個傳染源是從哪裡來,中間經過什麼變異,又是怎麼樣從中間宿主傳到人身上。

那些積極地跳出來鐵口下結論,然後一口咬定新型冠狀病毒就是什麼什麼,在我看來,無非就是一些半桶水想顯擺下自己懂幾個專有名詞,多讀了幾本書,又多看了兩篇了論文,天下就老子最牛最理性,其它人都是傻逼,都是陰謀論。

那點小心思,他們自己可能意識不到,外人看來,比范冰冰穿的龍袍還顯眼。

我見過的那些真正嚴謹的老一輩科研工作者,在這些關係國家和民族生死存亡的問題上,無一不是抱著謹慎和懷疑的態度去看待每一個可能的結論,從不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我們的敵人。

我從他們那一代從半個世紀前就給我們今天的戰略威懾打下牢固基礎的人身上,看到的是他們對未知領域的謙虛和對外部惡意的時刻警惕,這恰恰是今天很多心浮氣躁的半桶水們所缺乏的。

闢謠?絕大部分所謂的闢謠連什麼是謠言什麼是真相都無法確定,說什麼闢謠簡直就是貽笑大方。

什麼是可以闢的?朋友圈那種什麼早起喝尿可以長命百歲的謠是可以闢的,那種什麼病毒從實驗室洩漏這種一看境外敵對勢力惡意潑髒水的謠言是闢的。

但那些政府都還沒有從國家層面去下結論的東西,闢什麼,政府和官方都沒有定論,輪得到你跳出來闢這個闢那個嗎?真把自己當什麼了。

很多時候,面對結果,由於我們不知道最初的起因,也很可能無法去追溯到最初的發生的起因,更別提中間經過什麼樣的人為操作,所以,我們只能大膽地提出我們的猜想。

只要我們的猜想能夠實現邏輯上的自洽,也就是能用這一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串起來解釋得通,那麼,這個猜想就是真相這麼個包含了很多種可能性的大集合裡的一個子集。

如果我們提出的這個猜想不但能夠實現邏輯上的自洽,我們還能用這個猜想進一步去推斷未來可能出現的情況,那麼我們就有一定的概率,已經逼近真實的真相。

我在之前的文章已經說過,真相往往比想象更離奇,但是又比荒謬差那麼一點點。很多人只是不願意去接受比想象更離奇的真相,也不曾在意過那些其實比真相只偏離多了那麼一點點的荒謬。

很多人哪怕買個幾塊錢的小東西,都要跟商家勾心鬥角一番,卻覺得這個世界沒有陰謀,不是很可笑嗎?

人類擁有一個這麼發達的大腦,可不就是給大家用來想各種謀的麼?

我給劉慈欣的《三體》系列非常高的評價,不僅僅是因為它的文學造詣,更重要的是它給以人性本善為出發點的大部分中國人點出了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一個什麼樣的叢林。

你在無憂無慮地行走之時,說不定就有一個兇狠的獵人在盯著,手中的槍隨時準備擊發。

在《以史為鑑:澳洲山火與東京大轟炸》中,我就從一個外部觀察者的身份通過觀察澳洲的大火的持續情況和澳洲政府的能力極限,得出他們不具備在持續乾旱的情況下去撲滅大範圍大火的能力,所以立馬就可以推導出如果外來的國家想攻擊澳洲的話,完全可以用燃燒彈進行大規模的戰略轟炸,澳洲政府並沒有能力去抵禦這樣的攻擊。

如果一個澳洲人,說什麼山火背後是外部勢力刻意縱火,那麼,在和平時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陰謀論,但一旦真到了非和平時期,就很可能根本不是什麼陰謀論而是一個高度可執行的作戰方案。

但從我跟西方世界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如果一個澳洲人真的說了那一套,很可能根本就不會有人說他是什麼陰謀論,甚至還會花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報導研究這個。

因為,他們從來就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我們,而我們中不少人卻總是以最大的善意來揣度這個兇險的世界。

西方人剛抵達美洲大陸的時候,印地安人總人口在3000萬至一億之間,西方自己一直把人口往低的3000萬上靠,但再怎麼算,幾千萬人是少不了的,而到在20世紀70年代,美國被迫分散聚在美國全國各窮鄉僻壤的“保留地”裡的印地安人總人口還剩下了多少呢?據美國官方統計,還不到80萬人。即使是70年代之後由於各種平權社會運動導致對原住民權利的適當放開,現在也不過200多萬人。

一個文明,能夠殘酷地對另外一個文明實施數千萬乃至很可能上億規模的屠殺而沒有任何負罪感,並用另外一套光鮮的詞語把自己堂而皇之地包裝在道德光環之上,我們跟這樣的邪惡的文明接觸和打交道的時候,作出任何惡毒的揣測都不為過。

作為大部分中國人,我們只是有幸被那些我們中最勇敢的人一次又一次地保護得很好,但千萬不要忘了,在國境線之外,從來都是充斥著獵食者無數雙血淋淋的眼睛在盯著我們。

一旦我們暴露出致命的弱點,他們就會亮出獠牙在很短的時間內蜂擁而上。

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像觀察澳洲山火的我一樣觀察中國現在情況的人,絕對不是少數。

一個微觀尺度不過100納米的病毒,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癱瘓一個數千萬人口的水陸交通樞紐,甚至阻礙了一個十三億人口大國的很多生產正常能力,同時還在經濟層面造成了數目巨大的直接損失、間接損失。

這麼巨大的影響,會帶來什麼後果?

那就是即使這一次背後沒有任何陰謀,那麼這一次之後,一定會讓很多國家和地區因為看到巨大的破壞力而蠢蠢欲動。

換言之,就是這次背後不管有沒有陰謀,下一次陰謀的種子已經在很多國家的軍事科研人員的心裡落下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是我們絕對要警惕的!

而從官方層面,我覺得,對於那些很明顯違背常識的刻意歪曲事實的東西應該管制,但是那些如果能夠在邏輯上自洽並可以在現實世界中可以得到部分驗證的猜想,應該給予適度的空間。

像我自己,不管是在類似《臺海、伊朗、加勒比海,三場地震,有瘋狗急著準備跳牆了》的很多篇文章裡面提到過的地球物理武器,還是在《地震、超級颱風玉兔、生物基因戰》裡面稍微涉及到的一些對生物基因戰的擔憂,對於主流的學界來說,都是不會去關注的。

但對於我來說,我追求的從來就不是所謂的認可和關注,畢竟科學界也已經發展成一個門閥深嚴的體系,給新事物生存和新的猜想提供生存的空間是越來越小,越來越不寬容的。

還好的是,作為一個半理想主義和半現實主義者的混合體,我追求的只是怎麼樣帶著自己的好奇心,用大膽的假設和小心的求證去摸清這個複雜世界。

從陰謀出發,在陰謀中認識世界

在我看來,專業知識再多,如果對人性中的惡的認識不夠,是不足以去奢談什麼探索世界認識世界的。

希望本號的讀者,像我在《一個好消息和一個我為什麼不悲觀的理由》裡面說的那樣:

“今天,你可能還是一個普通人,但說不定,經歷了這次事件之後,就有大量的跟你一樣的普通人,去思考這場疫情,去思考這種病毒,去思考我們暴露出來的弱點,去思考我們可以改進的地方,去投身於醫療體系,去投身於科研體系,去投身於行政管理體系,去找到戰勝病毒,乃至下一個病毒的方法。”

如果你有疑惑,你有不解,你有屬於你對於這次事件的猜想,那麼,就應該大膽地去建立自己的猜想體系,大量吸收相關的資訊,多渠道去尋找相關的線索,同時惡補自己在相關領域的知識缺失,從而不斷地檢驗和完善自己的猜想。

不要因為它相對於傳統的主流看法看起來多麼離譜而放棄,只要在邏輯上可以自洽,它就是有意義的,哪怕它不是真相,我們同樣可以在未來把它用在敵人身上變成真相。

至於那些覺得世界沒有陰謀,更不應該存在什麼陰謀論的人,歡迎去跟地下那些可憐的印第安人進行交流,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到知己的。


從陰謀出發,在陰謀中認識世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