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7 紅樓夢第2回裡,賈雨村說這27個古人,有何意義

紅樓夢第2回“冷子興演說榮國府”十分重要,不僅讓我們俯瞰了整個賈府歷經五代的脈絡,瞭解寶玉情性外,還點出27個古人。原文如下:

紅樓夢第2回裡,賈雨村說這27個古人,有何意義

“若生於公侯富貴之家,則為情痴情種。若生於詩書清貧之族,則為逸士高人。縱然生於薄祚寒門,甚至為奇優,為名娼,亦斷不至為走卒健僕,甘遭庸夫驅制。如前之許由、陶潛、阮籍、嵇康、劉伶、王謝二族、顧虎頭、陳後主、唐明皇、宋徽宗、劉庭芝、溫飛卿、米南宮、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倪雲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龜年、黃幡綽、敬新磨、卓文君、紅拂、薛濤、崔鶯、朝雲之流,此皆易地則同之人也。”

這寫古今認為給人感覺有穿越之感,即時空上,人的本性是一樣的,無論三皇五帝還是明清,都有同性之人。那曹雪芹為何要借賈雨村之口,點出這27個古人呢?到底有何意義呢?

先來看這27個古人大致人生的經歷!

首先是富貴之極,曹公特意寫了三個皇帝:陳後主、唐明皇、宋徽宗。這三個皇帝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有很強的藝術天分。陳叔寶以“金陵王氣”,後期貪圖享樂,其所作的豔詞《玉樹後庭花》被後世認為亡國之音。唐明皇,父奪子妻,作《霓裳羽衣曲》,卻因此發生安史之亂,最後楊貴妃馬嵬坡自縊。宋徽宗是位畫家,靖康之恥,鴛鴦被賈赦夫婦強逼做小老婆時,曾說“宋徽宗的鷹”是“好畫(話)”,還擠兌其嫂子。

紅樓夢第2回裡,賈雨村說這27個古人,有何意義

其次是詩書清貧之族,容易為逸士高人,曹公點出16人:許由、陶潛、阮籍、嵇康、劉伶、王謝二族、顧虎頭,劉庭芝、溫飛卿、米南宮、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倪雲林、唐伯虎、祝枝山等。許由怕被官場汙染,特意潁水洗耳,陶淵明悠然見南山,被譽為“古今隱逸詩人之宗”,阮籍、嵇康、劉伶是竹林七賢,崇尚老莊。王謝是東晉“世家大族”的代表,子弟多名士風流。

顧愷之淡泊名利,“才、畫、痴”三絕。謠傳劉庭芝因“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被其舅宋之問忌恨,溫庭筠綽號“溫八叉”,米芾石延年皆書法家,柳永屢試不第,深受勾欄喜愛,其死,竟是群妓集資下葬,秦觀是婉約派詞宗。倪雲林是元代畫家,唐伯虎、祝枝山是“吳門四才子”中命運比較悲慘的。

此外曹公還點出三位奇優名娼:李龜年、黃幡綽、敬新磨。李龜年是唐時樂工,杜甫有七絕《江南逢李龜年》,可見其晚年的落魄,同為梨園子弟的黃幡綽,擅長演“參軍戲”,據說唐玄宗一日不見,龍顏竟為之不悅。敬新磨是五代後唐的優伶,因唐莊宗“李天下”,而敢於批其頰。

最後寫了五名女性:卓文君、紅拂、薛濤、崔鶯、朝雲。卓文君以“白頭吟”而成功挽留司馬相如,“風塵三俠”之一的紅拂,慧眼識得英雄李靖,薛濤箋。崔鶯鶯最早出現在元稹的小說《鶯鶯傳》,元代王實甫以此作雜劇《西廂記》,紅樓夢裡,林黛玉曾“一目十行”閱讀。王朝雲是蘇東坡的紅顏知己。

那曹雪芹為何要寫這些“異地同人”呢?木旦鳩茲認為,可能有兩點,首先就是點出紅樓夢的主旨,魯迅先生和周汝昌都認為,紅樓夢其實寫的就是情,即“大旨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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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為書中三個層次之人做鋪墊,如北靜王賈寶玉、秦鍾、柳湘蓮蔣玉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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