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8 不是所有作家写作都是因为热爱,有些作家拼命写作是因为没钱

1983年,路遥

的小说《人生》获第二届全国中篇小说奖,是弟弟天乐跟别人借了500元,才有路费到北京领奖。

1991年,《平凡的世界》获了茅盾文学奖。八年过去,路遥依旧一贫如洗。能借到路费,但到北京得请客,还要买100套《平凡的世界》送人。路遥无奈之下,再次向弟弟求助。弟弟带着借来的5000元人民币赶到西安救济,在车站对路遥说:“今后再不要获什么奖了,如果拿了诺贝尔文学奖,我可给你找不来外汇。”

路遥只说了一句话:日他妈的文学。

不是所有作家写作都是因为热爱,有些作家拼命写作是因为没钱

一、高产,是生计所迫

关于美国科幻作家阿西莫夫 的高产,《效仿》中有这样一段打趣他的对话:

“你看过阿西莫夫早期创作的亲犹太人诗作吗?《犹太人被放逐前》,就是他在2000多年前写的那部作品?”

“我只听说过那个指导编撰了《阿西莫夫的银河百科全书》的阿西莫夫,这个书名也太狂妄了……什么?所有的5000册都是他写的?”

“是的,他是个工作狂。这可怜的家伙,没有别的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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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莫夫有多高产呢?

他本人还作过这样一个统计:从1950年出版第一本书《天上的小石子》(长篇科幻小说)算起,他花了近20年的时间写完他的前100本书;接着用近9年半的时间完成了他的第二个100本书;而后花了69个月的时间写完他的第三个100本书......

直至逝世(1992年)前不久,当《名人录》征集有关他的条目时,他自述已出版过467部著作。

如此高产的阿西莫夫作品质量也很高:作为科幻小说三巨头之一,他曾获代表科幻界最高荣誉的雨果奖和星云终身成就大师奖。他提出的“机器人学三定律”被称为“现代机器人学的基石”。

法国《解放》杂志出版了一部题为《您为什么写作?》的专集。阿西莫夫的答案是:“我写作的原因,如同呼吸一样;因为如果不这样做,我就会死去。”

而在他更早时候《机器人短篇全集》的自序中,提到最开始写科幻作品的动机,居然只是为了赚钱交学费——

“在那些老早老早的日子里,我创作我的机器人故事时,并未怀有那样的雄心壮志。我希望的只不过是将它们卖给杂志社,赚几百元稿酬帮我负担大学学费——此外,就是看到我的名字印成铅字。”

不是所有作家写作都是因为热爱,有些作家拼命写作是因为没钱

如果说阿西莫夫只在最早的时候赚钱,巴尔扎克 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把写作作为赚钱的一种手段。

巴尔扎克是以拜金出名的,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功名利禄的目的开始写作。当他在巴黎小有名气之后,就过起贵族的生活来:富丽堂皇的豪宅,珠光宝气的派对,当平民的收入不足以支撑贵族的开销时,他越要往这些面子上砸钱。

欠债的时候怎么办,接着写呗。

他说:“我特别需要钱,这一需要促使我在三天之内写出了《荣誉》,还将迫使我在三天多的时间里完成《最后的爱》。”

他曾在短短一周之内写出了1部18万字的长篇作品。

他还在一个月内,写了《寻找伊阿布索里》和《高老头》两本书。那时候每天工作十五小时,靠大量黑咖啡提神,剩下什么都不吃。

最后总结:“我所有的最优秀的灵感都来自最为悲惨最为忧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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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写作,他还试过其他方式赚钱:

先是搞出版,做精装版的经典名作,赔得掉底;

忽悠梅里美一起投资巴黎南部种菠萝,继续失败。

最后,还是不得不重新回到文学创作的这条路。

感谢这些不赚钱的行业,间接促成了大作家的功成名就。

二、为稿费不择手段地凑字数

我们武侠届的才子们为了稿费也是开辟了几大凑字绝学。

首先是被好友倪匡称为“中国上下五千年最有钱文人”的金庸 前辈。

金庸在《明报》连载武侠小说时,按字计酬,于是疯狂注水。

比较经典的那段:“那是在九年之前,九月上旬,我到了汉口,向药材店出卖从关外带来的老山人参。药材店主人倒是个风雅人,做完了生意,邀我去看汉口出名的菊花会。这菊花会中名贵的品种倒真不少,嗯,黄菊有都胜,金芍药,黄鹤翎,报君知,御袍黄,金孔雀,侧金盏,莺羽黄。白菊有月下白,玉牡丹,玉宝相,玉玲珑,一团雪,貂蝉拜月,太液莲。紫菊有碧江霞,双飞燕,剪霞绡,紫玉莲,紫霞杯,玛瑙盘,紫罗繖。红菊有美人红,海云红,醉贵妃,绣芙蓉,胭脂香,锦荔枝,鹤顶红。淡红色的有佛见笑,红粉团,桃花菊,西施粉,玉楼春。”

突如其来一段贯口,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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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端,古龙 的稿费按行计酬,于是有了他独特的断行法。

他在《凤舞九天》中写过这样的句子:

星。

星星。

满天的星星。

后来古龙自己也坦白:“能够让大家笑一笑,大概就是我写作的两个目的之一了。赚钱当然是另外一个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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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安 则是骗稿费各项技术的集大成者:

杨奸只觉得痰盂中有一股锐力正反攻了出来。

他笑笑竟学着蔡狂的语音喊道:“我来也——”

两手突然插进急湍而下的水泉里——

杜怒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梁养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凉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风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烈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寞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相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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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他还在《少年铁手》里,说到刀,就用29个刀字摆了一个“刀”的形状出来:

蔷薇将军出手明明只一刀,

但在小刀面前、小刀眼前、四面、八方、前后、左右,都是刀。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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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后连“刀”都快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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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则是字数不够,标点来凑。

出版界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以前书局给作者们结算稿费的时候,是按照文字字数计算,而把标点排除在外的。

鲁迅觉得这个算法没道理,要求书局把标点也计入总字数一起结算稿费。书局的人就说,标点符号没有实际意义,也不影响阅读,就像古文中没有标点符号也无所谓。

既然标点符号无所谓,那好,那干脆不写了好吧。鲁迅再交稿子给书局的时候,黑压压一片全都是文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写。书局一看懵了,自认理亏,由此把标点符号也计入稿酬中。

到了后来,有更令人叫绝的操作:有位叫Sheridan Simove的人写了一本书What Every Man Thinks about Apart from Sex。打开只有200页白纸,买来可以当一个有书名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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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有时候,为了搞到巨额稿费,也不得不使出一些骗术

出名要趁早。名声鹊起之后,雨果 想把稿费当蚂蚁花呗用,所以找到相熟的出版商,说自己正在构思一本新的小说,小说充满了畅销书的潜质,里面集齐了当下流行的各种元素——在中世纪,有大教堂、大学生、美女、怪人、腐败的贵族......

你觉得能值多少钱?雨果问出版商。

出版商当即抛出五千法郎现金,加一万法郎的期票,并表示拿到书稿后支付他另一半。

于是,雨果靠这番花里胡哨的描述和包装,在《巴黎圣母院》成书之前,可以养家社交买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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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空手套白狼,最厉害的还要属这位“小机灵鬼”——克利福德·欧文

欧文是个出版过几本书的没名气的作家,当他发现大家的焦点都在名人和绯闻身上,自己并不能靠写作致富后,心生一计,决定假扮成传奇人物霍华德·休斯钦定的传记作者,到出版社那里骗一笔稿费。

霍华德·休斯是当时美国鼎鼎有名的富翁,做生意造飞机拍电影,据说还是钢铁侠的原型。他退出大众视线后,当有个作家带着霍华德·休斯的亲笔信,说是得到了本人独家授权,要写一本霍华德·休斯传记的时候,出版社信了。

出版社还表示:虽说找这么一位十八线作家给自己写传记不符合常理,不过放在霍华德·休斯这个怪人身上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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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预付了10万美金给欧文,要把剩下的75万美金付给休斯本人。

欧文灵机再一动,跑到瑞士银行,用一张偷来的身份证以“赫尔加.R.休斯”的名字开户。然后和出版社说,休斯要求在支票上只写自己全名的缩写“H.R.休斯”,顺利拿下这笔巨款。

拿到钱之后,这位欧文并没有携款潜逃,他决定假戏真做,把传记写出来。翻遍资料,走访多人,合理猜测,细节复原,一本真假参半的休斯传记诞生了。这本书骗过出版社,骗过读者,甚至连知道绝无此事的休斯的公司,看了书之后都开始怀疑人生。

最后直到霍华德·休斯站出来开发布会声明,所有人才知道果然有诈。亲笔信是伪造的,生活细节是根据资料推理的,授权是不存在的。而欧文,在出狱后继续创作,作品还一度登上《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排行榜,活生生把狗血剧情演成了励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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