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關於1976年唐山大地震你有什麼回憶,你身邊有大地震的親歷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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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1976年唐山大地震你有什麼回憶,你身邊有大地震的親歷者嗎?

1976年7月28日3時42分53.8秒,中國河北省唐山豐南一帶(東經118.2°,北緯39.6°)發生了強度里氏7.8級(矩震級7.5級)地震,震中烈度11度,震源深度12千米,地震持續約23秒。地震造成242769人死亡,164851人重傷,位列20世紀世界地震史死亡人數第二,僅次於海原地震。

1976年是中華民族不同尋常的一年,這一年裡,朱德、周總理,毛主席相繼去世。

唐山大地震時,毛主席處在病重期間,委託代總理華國鋒全力以赴搶險救災。華國鋒第一時間乘飛機趕到唐山親自部署搶險救災工作。瀋陽、濟南、北京三大軍區全軍出動,以最短的的時間趕到現場,當時的動員口令是:“堅決服從華總理指揮,險情就是令,不惜一切代價搶救人民的生命,”爭分奪秒的搶救人們的生命。

我的一位戰友當時是北京軍區某連的文書,他帶領全連戰士第一時間趕到了唐山,徒步徒手進入居民坍塌去,他們磨破了十指滴著鮮血的雙手,在坍塌的房屋土堆裡,24小時不停地扒開挖瓦礫牆壁,救出無數的生命。有的戰士連續幾天幾夜的勞累,癱倒在現場,個別戰士為了救人,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歷史上罕見的唐山大地震,考驗著新一代領導集體人華國鋒,考驗著三軍指戰員的快速反應能力和臨場戰鬥能力。全國人民上下團結在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在華國鋒的指揮下,救出了重傷164851人,快速分散到長江以北的所有縣城級醫院,得到了很好的治療。掩埋地震造成242769名死亡的屍體,避免了大災之後必有大瘟疫爆發的可能。

在黨中央的指揮下,傾全國之力,迅速恢復生產,自救加援助。當時,我所在的瀋陽軍區建設兵團,接到軍區命令,抽調三個機械化連隊,連車帶人自帶小麥種子,第一時間到達唐山,開始了越冬小麥的播種準備工作。我當時是兵團酒廠廠長,列在第二梯隊準備支援唐山,震後恢復性建設工作。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代的人的思想是多麼單純,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今非昔比。輕傷不下火線,救人就是命令,黨指到哪裡,人民就打到哪裡,全國一盤棋,短時間內取得了抗震救災的決定性勝利,在較短的時間內,農業恢復了生產,及時播種了越冬小麥,一座新型唐山市拔地而起。三年後,我們兵團去唐山建設的所有的機械設備留在當地,人全部撤回來,為建設新唐山無私的貢獻了力量。

請不要忘記他們,是他們用磨破十指滴著鮮血的雙手,從坍塌的廢墟中救出了無數個唐山人的生命,是他們用雙手含淚掩埋了242769名同胞的屍體,是他們無私的奉獻在一片廢墟上耕種播種、建設,在祖國的東方建起了一座行動唐山。

四十二年已過去,彈指一揮間,有幸活下來的一代唐山人都到了知天命的年齡段,參加唐山抗震救災的人員已經到了六七十歲的年齡了。會看昔日萬眾一心眾志成城,團結的力量有多大,有幾人曾記得當時的場景?


烏蘇裡168


我是唐山市東礦區卑家店人,1973年生,1976大地震時勉強記事了,有點懵懂。地震之於我,沒有啥恐懼,就是知道出大事了。

76年的夏天特別熱,尤其是7月27日的晚上,悶熱難耐。我們家兄弟姐妹多,七個孩子。大哥十八歲在石家莊當兵,宣傳隊文藝兵。二哥三哥睡一個屋,大姐跟同村兩個姐妹在她們家睡,我父母帶我二姐和我四哥及我睡。

那晚真的太熱了,我們一家幾口睡都睡不好。半夜二姐鬧肚子,我媽帶著出去解手,回來躺下迷迷糊糊的沒多久,就聽外面夜空傳來一聲巨響。我媽說怎麼啟新深更半夜的放炮?因為我們南山是啟新水泥廠的礦山,經常放炮採石,我媽才這也說。我爸反應快嗖地蹦下地說,不是,是地震了。後來他回憶說因為前些日子邢臺地震了,影響很多,所以他才有這麼快速的反應。

這就一瞬間,大地開始顫抖,搖晃的人都站不住了。我爸去開房門,牆體變形,門打不開了。他重新條上炕,一腳踹開了窗戶,那時候農村的小木格窗是比較脆弱的。這時候我們東院我的叔伯嬸子開始喊救人了。我爸拔腿就要去。我媽說先把咱們孩子弄出去啊。於是我爸在窗外,我媽在窗內把我們姐弟三個遞了出來,都沒事。我爸跑去東院就我叔伯叔一家,他們家有個孩子胳膊骨折了。

我媽後來回憶說,地震後幾分鐘內,大地篩糠般的晃盪,一般人都站不住,這些平時很簡單的事在那一瞬間做起來都艱難無比。震動停止了,村裡人呼狗叫,亂成一團,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咋回事?一片恐懼。二哥拉著三哥回來了,大姐也從同村姐妹家回來了。幸好全家人都沒事,我們這是山地,可能下面地貌比較結實,房子都沒有倒多少,全村有十幾個受傷的,包括我奶奶,死亡的就兩人。天亮後,我媽發現我四哥懷裡抱著他的枕頭坐在樹下,說你那它幹嘛,四哥五歲,說好睡覺啊,孩子不知道害怕,還想著睡覺呢,讓大人哭笑不得。

隨著跟上面政府有了聯繫,大家情緒穩定了,都集中到村西打穀場上,等著安排。人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全村的狗不約而同的都奔山上去了,似乎有什麼召喚它們,整齊的聚集在山頭上。下午五點多,又來了場餘震,村裡房子基本在第二次震中全塌了。傍晚我爸去唐家莊看我姥家的情況回來了。說起那慘狀幾十年後仍記憶猶新。整個唐家莊都是殘垣斷壁死傷狼藉。我舅舅家都好,在唐山市內的兩個姨家死了四個孩子,真是慘不忍睹。

29日解放軍就到了,首要搶救的是城裡,村裡開始運送食品,那時候農村苦,我第一次吃到了壓縮餅乾,感覺太好吃了,甚至好幾年後我還念大地震好,孩子不懂事嗎。村民都住進了臨時帳篷,基本上有了安置。

一個陰雨天,我們家來了兩個解放軍,是我大哥部隊的團長出差,帶著警衛員過來看看唐山籍戰士的家的情況,臨走給我們一張毛主席的畫,這張畫我們家貼了十幾年。受傷的人被送往全國各地就醫,解放軍在這建立了好幾所臨時醫院,本地醫院基本都是院毀人亡了。

那年我也挺給解放軍醫院捧場,頭上貪玩碰了個大傷疤,感染了,每天我媽呆我步行十幾公里去林醫南沙河邊解放軍醫院上藥。我記得那軍醫姓劉,很和藹的人。每次我怕疼都喊,劉大夫慢慢地,他都笑著說,放心,不疼,突然啪的把紗布揭開了。幾十年了,我都中年大叔了,不知道當年的劉大夫是否安好?所有的幫助過唐山人民的全國解放軍和其他親人們,是否都安好?做為大地震親歷的小孩子,我謝謝你們。以上有一半是我的記憶,一半是大人講述的。


風亂曲揚


雖是唐山人,但我自己沒有趕上唐山大地震,卻聽父輩講過有關大地震的情況

第一件:在大地震前幾天,我爸在地裡割草一不小心把胳膊割了,好像是傷及動脈吧,總之很嚴重,去了樂亭縣(唐山市下的一個縣)醫院,連續住了好幾天院,一直好好地配合治療,畢竟都十幾歲的大小夥子了,但就在大地震前一天,也就是76年7月27日,我爸的治療恢復情況還不能支持出院,但是他那天很反常地連哭帶鬧,說想家,想他奶奶,我爺特別生氣,軟硬兼施勸他、嚇唬他,都沒辦法,最後不得已,那天下午我爺騎著自行車把他帶回了家

當晚,也就是28日的凌晨,唐山大地震發生了,唐山市區及周邊各縣都嚴重受災,我們縣醫院當時是3層樓,也基本全塌了,醫生、病人、家屬死傷無數

而我老家是縣城以西20多里地的農村,反而那次地震中並沒有太大的人員傷亡,只是一些老舊房子和坯牆半倒塌,然後村南的田地裡都裂了口子,黃沙漿都不斷往外湧,索性人員和牲畜基本完好

第二件:我姑奶當時嫁到了我們鄰村,她小姑子嫁到唐山市裡,那時候,她小姑子剛生完孩子,所以我姑奶的婆婆去唐山照顧月子,伺候了幾天,老太太忽然說想家,女兒再三挽留,老太太還是執意要走,說不放心,得回家看看,然後過幾天再來,女兒這才讓老太太回家了,回到家那天也是27號,結果28號凌晨的大地震,老太太的女兒和剛出生的孩子都沒能倖免


以上兩件事是我從爺爺那裡聽來的,感覺冥冥之中,人的命真是天註定,我爸、我姑奶的婆婆真的是鬼使神差地有點“反常”,但正是這個“反常”,救了他們兩人的性命!


二尺布


我是天津人。1976年唐山大地震時,我在床上被搖喚醒了,媽媽在床邊安撫我,“別怕,地震啦”,即不懂得往桌子下躲避,也不知道跑出屋外,完全被劇烈的搖晃整蒙了,大地平穩後,才起床穿衣下地,再看屋內滿地的水,原來是家中一米多高水缸中的水被搖出了將近半缸。院子對面鄰居家房屋的房笆子磚震落了十幾塊,掉到屋內的八仙桌子上了,所幸沒有傷人,這是我們院震損最嚴重的一間房屋。

震後當天,一直下雨,我們全家和鄰居們一樣,全都打著雨傘,撐著塑料布躲避到衚衕口相對的空地上,我的一隻掏窩養大的麻雀,因為沒有將籠子放到避雨的地方,被雨淋水澆地死了。當晚,居委會和民警勸導大家不要回家居住,於是,我們整條衚衕的人全都露宿街頭。

轉天,全院的大人們,一起動手在院子中央用木棍、竹竿、木板、帆布、油氈等搭建了兩個大棚子,全院人都居住在裡面,食物也是統一做、統一吃,這樣,堅持了十幾天,這種集體生活最終解體了,逐步開始自己做自家的飯菜,與此同時,各家各戶各顯其能,在沿河大街的馬路邊,搭建起各種材料結構的各式各樣的臨建棚(也叫抗震棚),我家沒有方法搞到這些簡易的建築材料,但也是用廢舊水管和木板在床鋪上面加了一個頂棚,由於材料有限,爺爺的床鋪沒有加頂棚,但也是架高了床鋪腿後睡到了床鋪下面,這樣,我們一家人才回到房屋中居住。

我的二姨表姐在唐山火車站工作,地震前(7月27日)的傍晚,她從北京鐵路局公出回來,乘火車路過天津沒有下車,徑直回到唐山火車站職工宿舍,在大地震中不幸罹難。

轉年(1977年)春夏之交的某日下午,河北區教育局舉辦的中小學文藝匯演在二十六中學開演,我和孫同學表揚完相聲《帽子工廠》後,坐著露天舞臺的臺口左側,教學樓牆根的一堆維修該樓搭腳手架的竹篙上,面對著操場上的觀眾(各校同學代表和老師們),其中一位我們學校的女老師(不知姓名)對我們倆人招手,我們過去後,她指著我們坐到地方說,那裡多危險,坐我們大家中間來吧。演出進行到最後一個節目——民樂合奏《金蛇狂舞》時,唐山大地震時隔半年的一次較大的餘震發生了,我站在操場中央,眼見著從四層樓高的教學樓頂部塌落的數十塊磚頭,,砸落在我們剛剛在樓牆根坐過的地方,時至今日,每當聽到《金蛇狂舞》高潮曲段時,這驚險的一幕就會浮現在眼前,我不知姓名的那位女老師,實乃我和孫同學的救命恩人啊!


愛天津的哲理


那年我九歲,地震前一天晚上,鄰居因為孩子搞對象吵架,幾乎所有衚衕的人全去了,直到一點多才平息。

回到家,躺下的時候我爸我媽還談論著鄰居吵架的事。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也不怎麼回事,我從炕上軲轆到炕下,我混沌的聽到我爸說,原子彈爆炸了。我媽說是地震,飛速的從窗戶跳了出去,我爸隨後用胳膊夾著我也從窗戶跳了出來。

我們一家出來都光著腳丫子,看天是灰黃色的,現在知道那是倒塌房子之後的煙塵,好像北面的天空還有閃電一樣的藍光。院牆倒了一眼看到外面影影綽綽都是人。還好我家房子沒塌,我爸回身進屋,拿了兩包衣服和兩床棉被出來。說真的正三伏天,穿的衣服都少。我爸把衣服分給鄰居們。我和我媽抱著被在門口的大樹下,周圍不時的有哭聲和喊聲。

大概十點左右吧,不知道哪來的好多人往南跑,說是發大水了。我們一家子也跟著跑,也就跑了幾百米就讓背槍的基幹民兵給攔了回來,

第四天的時候,我們住進了大棚子裡。大棚子裡住著七八家子人。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那是真熱鬧,那時沒有私心雜念,團結和諧。

最最難忘的事,那時候天上不斷的有直升機往下扔吃的,就在我們住的不遠的地方有個小學,直升飛機就往學校操場上扔吃的,周圍有背槍的基幹民兵巡邏,那天我們幾個夥伴看到飛機又來了,我們幾個夥伴就商量弄點好吃的吧。跑到學校操場邊上跟民兵商量,肚子餓想拿點吃的,去吧。民兵說:一人拿一樣啊別多拿。於是我們就跑到操場,我當時隨手拿一包也不知道是啥。拿到大棚裡,發現是條毛巾包著幾塊大火燒還熱著。毛巾外面貼了一塊醫用膠布,膠布上有一行字,我那時上一年級認字少,聽旁邊看的大姐說寫的是(南京革命群眾)。再後來部隊開了進來,給我們每家搭建了簡易房,那條毛巾送給了部隊的一個班長了。

作為唐山人,我一輩子都感恩幫助過我們的人,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唐山和唐山人的今天。真誠的謝謝你們!!!


展翼空間


1976年7月28日的唐山大地震,此生難忘!!!

那是我高中畢業的第三天夜裡,正在熟睡的我,突然聽到睡在同一炕上的姐姐(村裡大娘家的孩子)大聲嚷道:我們怎麼這麼倒黴呀!原子彈怎麼偏炸咱家!此時,大地劇烈抖動,我急忙伸手抓衣服起身躲到一個三屜桌底下(桌子是隊裡為大伯配的——會計辦公桌),瞬間房子就被震垮了。西房山向東倒塌,我在桌下安然無恙,姐姐卻被埋在了堂屋胸部擦傷。我妹和大媽家的妹妹都被砸到了炕上。我嚇壞了,喊了姐妹幾聲知道她們無大礙,就用力爬出來,跑到斜對門的自己家裡。我家的房子有房梁和柱子,沒震塌,家人都跑了出來。我爸媽和我,還有大伯救出了姐姐和兩個妹妹,大媽跳窗戶被玻璃劃傷!……

這時村裡的民兵連長組織救人,我就加入了救人行列。當時,夜裡三點多,天還下著小雨,餘震頻發,我們怕傷了人都是用手扒。救了將近一天的人,自己的大拇指受了傷,指甲蓋後來也脫掉了。我們村500多人,地震喪生了32人……😭

我知道躲到桌子底下,那是曾經看過邢臺地震的小人書,學到了地震逃生的知識!





石磊(老趙)


我是唐山人這張照片細看有個微波鐵塔,也是唯一坐落在唐山供電局院內的。那是我21歲,我家就住在這鐵塔相片靠左下角位置,也是唐山地震最慘最重的位置。我家當時九口人,大地震哥 嫂 父親都陣亡了,剩下的我們傷了。因為那時候營口地震,唐山也有思想準備的。只是沒有準確的信息,而後也就麻痺了。當時我19歲,營口地震後我就做個簡單地震報警裝置,(當時我認為大地震前會有地邪,或者微震跡象,根據這原理,用變壓器接上電源引向高處卦上,在用細銅絲引吊重陀,陀低端用硬銅絲鏈接,外環比銅絲大不過一毫米的間隙。外環最後有鏈接變壓器,只有有震動就鏈接收音機報警。)因為有車輛的經過就報警,春天就拆了,夏天就地震了!同學家把圓木架在床上了做了準備,也沒地震又是天熱也是拆了就地震了。我們家是資本家就有感知的也不敢說的亂說的!因為那時候政治氣氛還很濃呢!所以國家對外支持無數次可唐山不要外國一分的支持!真是蠢到家了!唐山因為有煤就說明了若干年有過大地震把各種植物壓到底下的,凡是有煤的位置大多都是地震帶。住在地震帶上的人就等於住在不定時的炸彈上了。中國有三大地震帶,都應該必須建抗震房,才確保生命安全。



感悟144275248


我是開灤馬家溝礦的一個井下工人,1976年唐山地震的時候,我住在礦區工房。當時借鑑海城地震的成功預報,唐山對地震的預測、預防工作相當重視,群防、群測也相當普及。 我自幼就好奇心就大,根據岩石的壓電效應,在我家的房前屋後埋設了多組碳棒當地電極,弄了個低噪聲的晶體管直流放大器,接了個微安表作指示,想來預測地震。還嫌地電極埋得不深,利用工作之便,偷偷在700米的井下,拉了300多米距離的電極。但是,經過一個多月的實驗,失敗了。原因很簡單,我們這裡是一個熱火朝天的礦區,各種電器設備日夜轟鳴,尤其是電車忙忙碌碌,雜散電流太大,有時兩電極間可以點亮一盞小燈泡💡,要在這麼強大且正、負不定雜亂無章的電流中檢測出地震信號,我是無能為力,只好作罷。 7.28日凌晨,我在熟睡中被驚醒,轟隆隆彷彿座在拖拉機的斗車裡,因為我一直在關注地震,所以,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地震!(當時還有許多人以為蘇修放原子了呢)我拉起妻子,我兩對立著相互支撐著,頭對頭雙手護著對方的頭,石頭、焦子塊(我們這裡的房頂是用爐灰摻石灰澆築打成的)不斷從頭頂、背上滑落...地震一停,妻子不知哪來這麼大的勁,一把撕破尼龍沙窗,我倆跳了出來。我得到的經驗是,地震不可測。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


軍長197512594


唐山大地震親歷記

孫國豐

(2006年發表)

唐山大地震已過去整整30年了,我從唐山調回無錫也已經24年,然而凡是親身經歷過唐山大地震的人,對於那段慘痛的歷史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唐山是地震多發地帶,我是1968年底大學畢業分配到唐山供電局的。1969年夏天大清河地震時,正好午後休息,我突然感到床鋪在搖動,聽到有人大喊“地震了”,拉開後門跑出小屋,只見原本平坦的馬路象水面一樣波浪起伏,倉庫的大門嘭、嘭搖晃,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地震。

1976年時,我在唐山供電局調度所從事通信技術工作,妻子、兒女在江蘇省無錫縣老家,我單身在唐山工作,住集體宿舍。

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前夕,和我同一宿舍的小溫(28歲,有線通信班工人)跟我說:“我不信唐山要地震!”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莫振利在吹牛,他說唐山可能要地震,因為地電流不正常。”小溫口中的莫振利原是個復員軍人,通信兵,在調度所當過載波班長,因家在郊區開平,照顧他到開平變電所工作。從小溫那我得知,莫振利所在的開平變電所,測量地電流的表計發生異常:原來表上的指針不動了,懂行的莫振利測試後發現是表頭的線圈燒斷了,這是電流太大引起的。

當時唐山供電局各變電所都有地電流測量表計,值班員每天向調度室的馬金霞(此人在7.28地震時震亡)彙報,馬金霞彙總後向唐山地震辦公室彙報。當時這些情報,唐山地震辦公室肯定是知道的,但當時正值全國追查“政治謠言”,任何人都不敢說,不敢傳。聽了小溫的話,我心中有了點數。

  唐山大地震發生時,我正好在路南區小佟莊的供電局後樓總機值班,當聽到象悶雷一樣的地聲和地光,加上床鋪一動,我立刻意識到是地震了!但房間窗上有鐵欄杆,往樓下大門跑已來不及了,我立即翻身滾到床鋪底下。剛躲好,大樓立刻被地震波掀翻,西南方的牆向東北方向砸過來,我的床前沿被砸斷,幸好後床沿靠牆未斷,南牆砸過來剛好把床架擠住,床沒有塌下來。在床下,等地震一停,感到的是一片“死寂”。在黑暗中一摸,床下除了磚塊外,還有半瓶打翻的滅蚊子的“DDT”,一張小板凳和一雙膠鞋。我聽到住在對門的老工程科長來喊,我告訴他我在床下,我叫他把屋面上的洋瓦揭掉幾塊,使我能見到些亮光;然後自己墊了小板凳,蹬斷了擋在床前的椅子靠背,穿了膠鞋,鑽過三張椅子,站到了廢墟上,眼前所見,一句話——全平了!

  在床底下的時候我還很鎮定,但出來後是汗毛直豎,同時萬分慶幸。但意識到,不是高興的時候,當下是救人要緊!看到工程科長已經把腰受傷的保衛科長高樹雲救出,我立即踢開旁邊搖搖欲墜的勞保庫窗戶,拿了一件棉大衣,給高科長墊在身子底下後,趕出去救人。衝過大院,一米見方的局大門倒在地上,到傳達室喊老李師傅,毫無聲息!再回頭到單身宿舍,喊了幾聲,聽到地下一絲微弱的聲音,發現在廢墟里有一縷頭髮!我趕緊扒開,拉出來,是汽車隊的張文義。我們倆返身將身旁一個斷了一條腿的師傅,抬到停在對面汽車隊院子裡的汽車上,讓張文義給送出去。

  確認再無其他人的聲音後,我奔向離局100米的和平街宿舍和招待所。在兩排五間面對面的宿舍裡和一排二層小樓裡,當時連單身、家屬和客人共住了40多人。我和調度員杜昌和以及另一個保衛幹事,首先將小樓的副局長高升挖出來,再將小院裡活著的6人挖了出來。住在那裡的馮振江是衝到門口時被壓在底下的,他的妻子抱起兒子剛下床就被壓住了。我們把房頂厚厚的焦子頂撬開後,把他兒子拉了出來,卻已不行了;趕緊把馮師傅救出來時,他坐在地上已不能動彈;他妻子被拉出來時渾身顫抖,一一送到等在外面局裡的汽車上,送到玉田供電所去,我們還留下。

  忙了大半天,肚子空空,口渴難忍,雖然震塌的食堂就在旁邊,卻根本沒有心情和時間去找吃的。看到地上的生捲心菜,我們拿起來就啃,那時真覺得是世上最美的食物了!後來一鼓作氣又將小杜同宿舍的2個用電師傅、宣傳科的小張、設計室的鄭技術員一一救出,送到唐山北幾十公里的玉田供電所。微波的小田和線路的老畢被壓在門後,後來出來了,而他們同宿舍的食堂的小孫在跳窗時,半個身子被擠壓在了窗戶中。剛開始,和我們一起營救的保衛幹事還聽到辦公室的杜文倩在廢墟里喊“毛主席萬歲”,等我們回過來,任憑我們怎麼呼叫,整個宿舍區再也沒有迴音!

  營救時,我們沒有任何工具,只能用手和木棍挖撬。幸虧當時我天天打乒乓球、練吊環、在鐵絲上練引體向上,積蓄了充沛的體力:營救傷員時,電線是用手拉斷的,傷員背起來就往外送。可惜當時就出來了這幾個,慘狀無法形容。那個讓我確信要發生地震的小溫,連身都來不及翻,就被沉重的屋面壓扁了。營救時,常能聞到一股味道,開始我以為是造紙廠的味道,後來在有死人的地方,味道最重,馬上意識到這就是“血腥味”!和平街宿舍,是我和小杜的住地,幸虧當時我倆都在值班,否則無人生還出來營救,幾乎就要全軍覆沒了。

  我和小杜想到要保衛供電局的檔案,所以重又回到了局裡。武裝部的同志挖出來三條沒有子彈的半自動步槍,我們和老工程科長一起把守在局門口。陸陸續續,陳局長和倖存的職工來到局門口來,大家沉重地講述著各家傷亡情況——你家怎樣?剩我一個……不時,居住在局周圍的老百姓喊我們去施救,我在廢墟上揀了一套電工工具,這時有個女孩哭著找我們救人,我和小杜一起趕去幫忙救出她的父親。就在離局門口30米,通往火車站的馬路上,出現了一條寬1米多的裂縫,兩邊高低落差近1米,後來才知道這裡是震中重災區。

  下午,下了一陣大雨,又發生了一次較大的餘震,又是一片寂靜、一陣恐怖。有謠言傳“唐山將要發生陷落地震”,人們急急忙忙拉家帶口往外逃亡。我在局門口值守時,我們的上級——北京電力管理局的領導趕來了,和我們商量聯絡和救災。我抽空在廢墟上揀了幾張紙和一支筆芯,寫了一張“唐山發生地震,我本人一切沒事,不必掛念”的便條,託北京來的同志寄回家。由於心急,竟忘了寫地址和收信人姓名。等來人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猛然想起,追上去補全了。7月29日,北京電管局中調的同志把信寄出;8月1日上午,正當我全家忐忑不安、一籌莫展時,見到我的信,那真叫喜出望外。真是家書抵萬金!(至今珍藏著)。

  地震當天晚上,我、小杜、工程科長三人拿著步槍,和陳局長一起守在了局門口一輛有蓬的解放牌汽車裡,周圍的居民也擠進來,共同度過了最漫長的一夜。眼前是黑夜裡唐山廢墟上的火光、耳中聽到的是遠近的哭聲,身上感到了一次次的餘震……

  7月29日下午,我交了槍支,撤離到了玉田供電所。這裡人很多,見到了老鄉陳希港,他帶了一個受傷的女兒,光著上身,對我說:“辛辛苦苦工作近20年,只剩一條短褲!”又在當地難民營住了2天,掛念家裡,向領導請了假,跟隨壽王墳供電所來唐山接打籃球傷員的汽車(供電部門有籃球比賽),一路顛簸,到了“世外桃源”——壽王墳供電所。這裡的戰友留我多住幾天,怎奈思家心切!開了介紹信,戰友們借給我錢和糧票,送我上了承德到北京的火車;到了北京我又轉上北京-上海的21次特快(無錫不停),再從南京換車到無錫。輾轉回到了家鄉,只見無錫人的生活依舊平靜安寧;到了姨媽家,問起唐山的情況,我就說了句:無錫是天堂,唐山是地獄!

  雖然在唐山,我奉獻了青春年華,經歷了可怕的大地震,但我對唐山的懷念,對可敬可親的師傅們、戰友們的思念卻是永遠無法忘懷的!15年酸甜苦辣,是我人生一大財富,至今還常常夢迴唐山。為圓夢,去年10月份,我和妻子重回故地,見到了久違的唐山師傅和戰友,看到了從一片廢墟上頑強站立起來的新唐山,真是感慨萬千。

  當年那場地震後,我曾看到過一則報道,說是日本有個知縣根據天上的“地震雲”——晴空中出現一種象草繩一樣,比飛機飛過後吐出的白煙更粗、更長的雲——來預報地震。我多年來見過2次,確有發生地震的跡象。分析下來,可能是地下變化時,某種不可見的能量或射線沿地裂縫衝向天空,造成捲雲。提起這些,是想說,地震雖然可怕,但對於大自然給我們的警示,我們要重視和防範。地震預報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悲慘的歷史已成往昔,但真誠地希望,不要再因為政治的原因、人為的疏忽而忽略科學的事實,全民要學好防災抗災的知識,提高防範突發事件的本領,讓悲劇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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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唐山直線也就有一百多華里,在唐山的東北方向。一九七五年的冬我們這裡就有過幾次輕微的地震,在炕上坐著就有感覺,電燈泡晃動,人們對地震沒有恐怖,就這一年遼寧掉下來一大石頭,當時人們不知叫隕石。

七六年的七月二十七號這天我們都記得很清楚,下午的最後一節課老師說:明天給你講地震這方面的知識。這天晚上陰天,人們和往常一樣,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現象。夜裡傳來一種恐懼沒有方向的聲響特悶,就象火車的聲響。用語言很難描述那個聲響,就現在影視劇中的地震響也不象。嚇的我身子團在了一起,我的父親跑了出去,剛到門口,院東南面六七米遠有口石井,從井口中噴出一個巨大火球,把我的父親嚇的又退回了屋裡,我在炕上在想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外面也下石頭了,出去再挨砸,更不敢出去了。西屋我的母親抱著幾個月的小弟窗前坐著,兩個姐姐圍在母親身邊。這時櫃上有個暖壺啪嚓下掉在了地上,我猛然想去不好這是地震,我們也都跑到了外面,地震也停了下來。在那段時間天,天天下雨很大……人們不知明天怎樣,有一種世界未日快到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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