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8 輔警濫用職權,知法犯法,拍攝男女曖昧視頻傳播,是否應該重罰?

某特警大隊輔警王某等人在執行巡邏任務時,發現一輛白色轎車停在路邊。王某使用隨身攜帶的手機對車內一男一女的曖昧行為進行錄像。事後,王某沒有及時刪除該視頻,並多次讓他人觀看該視頻,導致該視頻在網絡上被廣泛傳播。

輔警濫用職權,知法犯法,拍攝男女曖昧視頻傳播,是否應該重罰?

第二天早上,視頻中的女子韓某到刑警大隊,要求刪除外洩視頻無果。掏出隨身攜帶小瓶農藥喝下,韓某經搶救無效死亡。

這段上傳網絡的視頻時常1分27秒。視頻中,一對男女正在一輛小轎車中親熱,被車外多人拍攝,男子慌亂地整理衣衫,並一再向拍攝視頻的人表示能否私了。男子與拍攝者對話時,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女子一言不發,不停地整理頭髮。從視頻中可以看出,拍攝者一方人數在三人及以上,身穿制式警服,手拿對講機。

本案輔警王某用私人手機錄製男女曖昧視頻,並將該視頻洩漏至網絡上,最終導致涉案女子自殺身亡,王某需要承擔責任嗎?

輔警,是警務輔助人員,根據社會治安形勢發展和公安工作實際需要,面向社會招聘,為公安機關日常運轉和警務活動提供輔助支持的非人民警察身份人員,性質為編外型公職人員。

輔警濫用職權,知法犯法,拍攝男女曖昧視頻傳播,是否應該重罰?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規範公安機關警務輔助人員管理工作的意見》明確,按照職責分工,警務輔助人員分為文職輔警和勤務輔警,文職輔警負責協助公安機關非執法崗位人民警察從事行政管理、技術支持、警務保障等工作,勤務輔警負責協助公安機關執法崗位人民警察開展執法執勤和其他勤務活動。 據此,輔警可以協助執法警察開展執法執勤和其他勤務活動,但並沒有明確規定輔警擁有與執法警察相同的執法權。也就是說,王某僅有輔助執法權,沒有獨立執法權。而在本案中,王某對涉案男女行使的權利已經超出了輔警的權限。

對於男女車內曖昧,除涉嫌賣淫、嫖娼、猥褻等行為之外,不違反法律。涉案男女系情人關係,並不涉嫌上述違法行為,王某無權用私人手機進行拍攝。即便涉案男女涉嫌違法,作為輔警也應交由公安機關的民警處理,不能獨立行使執法權。

那麼,王某用私人手機錄製韓某及其情人隱私視頻的行為,是否構成犯罪呢?

《刑法》第三百九十七條規定,“國家機關工作人員濫用職權或者翫忽職守,致使公共財產、國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損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特別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輔警的性質為編外型公職人員,具有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的身份,王某逾越職權,不按法律決定、處理其無權決定、處理的事項,涉嫌濫用職權罪。

王某將以非法儀器拍攝的隱私視頻上傳到網絡,是否涉嫌違法呢?

《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規定,“ 有下列行為之一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情節較重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 (六)偷窺、偷拍、竊聽、散佈他人隱私的。” 王某作為輔警,知法犯法,在網絡上散佈他人隱私,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法。

對於王某上傳視頻中的涉案當事人,是否有權主張精神損害賠償呢?

《最高人民法院關於確定民事侵權精神損害賠償責任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規定,“自然人因下列人格權利遭受非法侵害,向人民法院起訴請求賠償精神損害的,人民法院應當依法予以受理:(二)姓名權、肖像權、名譽權、榮譽權。” 本案王某上傳的視頻為隱私視頻,侵犯了當事人的名譽權,當事人有權向其主張精神損害賠償。

輔警濫用職權,知法犯法,拍攝男女曖昧視頻傳播,是否應該重罰?

​ 本案韓某已經自殺身亡,近親屬可否行使此權利呢?

答案是可以的。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於確定民事侵權精神損害賠償責任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三條規定,“自然人死亡後,其近親屬因下列侵權行為遭受精神痛苦,向人民法院起訴請求賠償精神損害的,人民法院應當依法予以受理:(二)非法披露、利用死者隱私,或者以違反社會公共利益、社會公德的其他方式侵害死者隱私;”

​ 據此,韓某近親屬也有權主張精神損害賠償。

本案法院最終認定,輔警王某構成濫用職權罪,對其做出了有期徒刑的判決。除此之外,因本案涉及洩漏隱私,侵犯了韓某的名譽權,韓某家屬還可以主張精神損害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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