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傍晚,藥王鎮鎮長劉尚基正在他的四合院小別墅裡和妻子王菊、獨生女兒劉麗吃晚飯。
“嘟嘟嘟......嘟嘟嘟......”突然,院門的門鈴急促地響了起來。劉尚基剛吃完飯,就親自去開門。
門開處,走進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鴨舌帽太陽鏡的時髦青年來。
劉尚基還未開口問這青年的來歷,青年就晃動著手裡的一個用刀割開一道新口子的牛皮公文包,怒氣衝衝地向劉尚基說:
“你就是劉尚基劉鎮長?你這鎮的社會治安是咋抓的?你這鎮長想當不想當?......”
這小子是哪路神仙?哪來的這麼大的派頭?竟敢到我一鎮之長頭上來動土······
劉尚基小心地問:“你是?......”
“新聞晚報記者。”青年從上衣袋中取出記者證,在劉尚基眼前一晃,說,“我下車只在飯店吃了一碗牛肉麵,包就被劃開一道口子,裡面裝的兩萬多錢就不翼而飛了。今晚上你叫我住哪裡?”
劉尚基生氣了,馬上扳起臉=面孔,
不耐煩地說:“去去去,丟了東西去找派出所,你找我幹啥?你把我家當作收容所啦?”劉尚基使勁關上了門。
“好個見死不就的劉尚基!”只聽青年踢了幾腳門扇,在門外大聲叫罵說,“劉尚基,你這個見死不救的貪腐狗官給我聽清了,我這就討飯討到省城去。我如果不弄掉你這八品芝麻官的烏紗帽,我就不是賈省長的兒子賈奮飛!......”
劉尚基一聽這小子是賈省長的公子賈記者,驚嚇得渾身打著擺子,慌忙把門又打開,朝正在門外淚流滿面的青年,尷尬地陪個笑臉,說:
“你果真丟了錢?現在說謊行騙的人太多,我們不得不防啊!來來來,今晚就住在我家吧!......”
劉尚基把青年拉進了門,然後關鎖了門,手拉著神情沮喪的青年,進入了上房大客廳。
聽說這個青年是賈省長的公子記者賈奮飛,這下可忙壞了王菊和劉麗母女倆。母女倆雙雙下廚烹炒煎炸......
不大一會兒,八菜一湯五糧液就上桌了。
賈奮飛嘗著八菜一湯,品著正宗的五糧液,侃侃而談。從省城的最新建設,到省政府的新遷,從當今的新聞,到國內外國家大事,從省市縣的領導班子調整,到他省長老爹的氣關炎 ,從他路過藥王鎮想給老孃買些蟲草麝香,到小偷割了他的錢包......
賈奮飛和劉尚基一家人一直聊到夜晚十一點正!直聊得劉麗夢魂飛盪到省政府家屬院,和賈公子眉目傳起了情;直聊得劉尚基躺在沙發裡打起了酣;直聊得王菊拉起劉尚基到東頭廂房去做夢......
這天晚上,劉麗陪著賈奮飛,睡在了劉鎮長的大上房。
第二天,劉尚基夫妻倆天剛亮就起了床。
王菊興高彩烈地叫醒獨生女兒劉麗,母女倆又只爭朝夕地烹炒煎炸早點,又在大上房客庭裡請女婿賈大公子吃早點......
早點畢,劉尚基拿出兩萬塊現金和四瓶五糧液、四條雲煙、一斤冬蟲草、兩個麝香……放在賈奮飛面前的茶几上,說:
“小賈啊,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這兩萬塊錢,你和劉麗當出門在外的零花錢,其餘的,是我送給省長親家的一點心意。劉麗去認公公婆婆理所應當,我們非常贊同。至於你和劉麗的結婚儀式,再過十天就是國慶節,你們就在國慶節辦最妥帖......”
“爹孃安排的很好,我到家後將爹孃的話告訴老頭子和老媽子。我的話他倆是言聽計從的,保證就在國慶節辦喜事!”賈奮飛邊把茶几上的錢物往懷內揣,邊說,“我們到家後,我就讓專車來接爹和娘......”
太陽還沒出山,賈奮飛就領著劉麗匆匆出門,從街上攔了輛去省城的大轎車,消失在藥王鎮......
中午,劉尚基夫妻倆正在家裡吃午飯,憧憬著做省長親家的雞犬升天夢。突然,派出所所長匆匆來到劉尚基家,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男子照片,說:
“鎮長,聽好幾個人說,今天早上你家劉麗和這個人從你家出來,又到十字街,坐著長途客車走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看一下這照片,核實一下......”
劉尚基接過照片看了看,說:
“是啊!這不就是我的女婿,賈省長的公子,省報記者賈奮飛嗎?”
“鎮長,你上當了!”所長忙說,“這傢伙是省公安廳通緝的大騙子,外號叫做鎮山狼白從文,街上的通緝告示已貼了一個多月了,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
?”“劉麗!我的寶貝女兒......”劉尚基夫婦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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