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3 一位輔導老師的自述:終有一天,你會所到之處,均為坦途

一位輔導老師的自述:終有一天,你會所到之處,均為坦途

從給輔導機構做老師,到自己開了輔導機構,再到現在有些成績,我一共經歷了十年。古人說:十年磨一劍,真的是十年磨一劍。

01

我相信很多想要或者開始去輔導機構當老師的人都有這樣一個從想法。我也不列外。出身在一個並不富裕的鄉村,父母也沒有認識多少字,當年能上大學,僅僅是因為我是全村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

我的母親說我真的運氣不好,八幾年的時候讀師範包分配,但是碰巧我上到初三的時候傳言不再包分配了,我聽取了班主任的意見,去讀高中,就應為這事,還和家裡大吵了一架,還是班主任來我家調節,我才得以順利進入高中。

到了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家裡人倒是很支持,因為這年,初中畢業去讀師範的那批人真的沒有包分配。但是由於經濟條件,我只得放棄去一線城市的夢想,到省城唸了一所師範大學(應為家裡人一直很崇尚老師這個職業,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在大學的第二學期,我差不多瞭解了學校周邊的所有情況。那時學校附近有一個小區,裡面絕大多數都是留守兒童。我便開始利用我的師範生和大學生的條件,去一戶人家當家教。這是我最開始接觸到的一種賺錢方式。

當時一學期下來拿到了不少錢(在當時以我的生活水平來說)。很興奮的用這些錢給父親和母親各買了一件外套,還給自己買了一條裙子。

因為離學校比較近,相對比較安全,我在大學裡的一半時間是在為這些孩子們做家教,來為自己賺點外快。

02

第一次真正的站上講臺,是在處升大二的那個暑假。在自己家鄉的市裡找到了一份在輔導機構做老師的工作。

去面試的時候,機構的老師問我本科的專業,脫口而出的是化學,見老師不說話又充了一句:輔修英語。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略有緩和,我便明白他缺的是英語老師。

果不其然,他問我:“初二的英語能教嗎”?

我說:“能”。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虛的厲害,是輔修英語沒錯,但我的英語水平爛的一塌糊塗。但是我不能說“不”,這樣會丟掉這次機會。

我接過他手裡的那本初二英語書,道了謝,便回家去準備第二天的試講。課文不長,但是有不少單詞,雖然認識,但是有的讀音讀讀不上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去網吧,帶著第二天要用的所有東西。跟著電腦上的讀音練了一個晚上。

我將我準備的教案給那個老師看的時候,心裡滿是激動,幾句話的課文,我寫了滿滿的三大頁,而同我競爭的其他人,不過寥寥幾筆,我以為他會表揚我幾句。卻壓根連頭都沒有抬。

我就這樣顫顫巍巍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走上講臺。我先用英文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看孩子們都抬頭看我。又將我剛才的自我介紹用漢語說了一邊。有個孩子帶頭說了句李老師好後,陸陸續續才有孩子懶洋洋的附和了聲。

我有點不知所措,迷茫的看了眼在教室的後面聽課的老師。我看到面試我的那個老師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心一驚,剛才的那些緊張全部煙消雲散。

我放下手裡的書,為他們講了幾個昨天晚上惡補的笑話,見他們明顯來了興趣,才漸漸引入正題。那個時候,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在舞臺上奮力表演的小丑,只為了獲得臺下觀眾的歡笑。

很幸運,最後留下的是我。

前幾天都是比較順利,到這詞課快結束的時候,有位家長找上門來,說我們是在騙錢,他們家孩子什麼都沒有學習下,連作業也沒有寫過。

他們家孩子說:老師沒講,老師沒佈置。

很不巧,這個孩子是我帶的那個班的。而他的媽媽說的也正是英語。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讓這件事平息下去,而這個輔導班的主辦人,只把我一個人丟在了外面,然後關上教室的門,沒有出來。

我當時看著那個每次都坐在第一排很認真聽課的小男孩,我問他:“老師真的沒講嗎?”我將所有的希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可我沒想到,他點了點頭。只是沒有看我。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他的媽媽已經在開始各種指責我的不是。我沒有聽進去多少,因為我當時想到,我犯了一個很致命的錯誤——佈置的作業,我沒有每天都檢查,也沒有讓他們專門準備一個本子。

我沒有辦法反駁,過了很久,許是這個家長看我也不說話,許是她自己也說累了,漸漸的有停下來的趨勢。這是機構的負責人走出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明白,這個孩子的母親真正的意圖,就是想要退錢。

說白了就是上著你們的課,但是不給你們錢。

我當時真的事佩服這位負責人的應變能力,最終錢沒有退,我也沒有被辭職。這篇就這樣翻過去了。

03

待我拿到教師資格證的時候,也就是畢業的那個假期。我考上了家鄉市裡的一所小學的英語老師,但是要九月份才上班,正好有個舅舅也在市裡。順著他的關係,我找到了一所比之前更大的輔導機構(自然薪水多)。

當然人都是有私心的,因為我的表弟也在這所輔導機構補習,倘若我在,方便照顧。當時的我還年輕沒有想到這一層,這只是覺得很感謝舅舅。

但在我上班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那天下午,那個輔導機構還剩最後一波學生,就是我帶的那個班,輔導機構的負責人說先讓我上課,他去取個材料(一般是誰的課誰上,上完就可以走了)。我當時覺得我都帶過那麼多學生了,不會有事的,就滿口應了下來。

第一小節課下課,表弟說他想上廁所,我只對他說了句“注意安全”,就讓他去了。突然一個小姑娘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大喊:“李老師,流血了,流血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想問她怎麼回事,就被拽著出了門。

我一眼就看到表弟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血從他的指縫裡流出。頓時嚇得傻了眼,不知道該怎麼辦,便趕忙叫了舅舅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舅媽。就就趕忙抱著表弟去醫院,舅媽則是留在原地不停的罵我。

這是我活到現在聽到最難聽的話,無法想象,這居然是從我舅媽嘴裡說出來的。

等輔導機構的負責人回來之後,讓其他的孩子回了家,我們三個人才去的醫院。我從大夫勁間的縫隙看到剛被處理完血跡的表弟的眼睛,上眼皮已經磨穿,不過幸好視網膜沒有事。

我不敢說話,只是站在一旁聽舅媽和輔導機構的負責人要賠償。我這時才知道舅媽留下的真正意圖。雙方爭執不下,我更是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曾想,這個負責人,最後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了我的頭上,他說:“當時是我在上課,學生們出了事應該找我,他當時不在,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我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在去的第二天就建議把側面那個門關上,因為旁邊是剛拆遷不久的廢墟,鋼筋水泥暴露在外面很危險。我也不止一遍的給這些孩子們說不要去那裡玩,很危險。

這時的舅媽開始連著我一起罵,言語之難聽,令人無法想象。不過最終他們還是如願以償拿到了一些賠償金。我不出意外的被解僱了。

04

可是我沒有想到,這才是我噩夢正真的開始。

在我回家的第二個下午,舅舅和舅媽就帶著受傷的表弟來到我家。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我為他表弟賠償,爸爸聽到他們說完事情“原尾”並向我家要兩萬元的賠償費的時候,爸爸揚手打了我一巴掌,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捱打,這年,我23歲。

我不明白,我們明明是一家人,他們卻要將事情扭曲成這樣。我想要為自己辯解,可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父親喝住。

父親說:“弟妹啊,你也知道我家啥情況,拿不出這麼多錢,要不這樣,這孩子念過大學,這不再過些天就要上班了嗎,能不能……”

還沒等父親說完,舅媽就搶先說:“要不這樣吧,我和這閨女合辦個輔導機構,到時候賺的錢我們再分……”

父親還沒有聽舅媽說完,就答應了下來。可我是真的怕了,卻又是不敢不去。

地點在舅舅家以前的一個院子裡。從二手市場買了五十張桌子給我,便放下狠話:“那兩萬塊錢要是掙不到,就將我賣了”。

我回不了家,只能認命。用了一個週末的時間將桌子全部洗乾淨,再一個一個放進我認為光線比較好的屋子裡。自此,白天上班,晚上補課。因為之前帶過的學生不少,一聽說我單獨幹了,就紛紛過來。

第一年不同年級的加起來大約有五十幾個人,到了第二年已經接近一百人。這是唯一令我欣慰的。

而舅媽在每次開班的時候過來收學費,一分也不給我,卻把上課的事全部都丟給我。終於在一年多以後,我賺到了兩萬,準備單幹的時候,舅媽再一次去我家威脅我的父母。迫於無奈,我再次走進了這間教室。

這年我25歲,偶然的機會學習了些法律,突然想到我可以通過法律來解決這件事情,否則,我會成為舅舅一家賺錢的傀儡。當我將狀子遞上法院的時候,就徹底和舅舅一家撕破了臉。但到底事親戚,最終還是私了了。

只不過同他們家再也沒有過往來。

05

擺脫舅舅一家之後,在工作上正好趕上統考(當時一直被舅舅家拖著,也沒時間複習轉正)。不幸的是,沒過線。沮喪過後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辭職,專門去做輔導班。

不過沒敢告訴家裡人。依舊是像兩年前一樣從頭開始。我把地點選在了離市裡最近的一個鄉鎮上。然後開始一步步瞭解附近學校老師的上課方式,學生們的考試成績等等。第一年,熬夜到凌晨是常態。

我不得不說,生活是不會辜負你所做的任何努力。到了第二年,我的輔導班的人數以及學生的成績趕超附近的好幾家。等到了第三年,在那個鄉鎮上,幾乎是一家獨大。

這年,我28歲,為自己買了房買了車,整整意義上實現了經濟獨立。

最後,有一點小建議送給大家!

1、如果去輔導機構做兼職,先談好工資,當然其他任何工作也一樣,且最好是日結。

2、上完課一定要佈置作業,而且每次都要檢查,最好是單另一個本子,這不單單是為學生鞏固知識,而且也是一種自保。

我剛開始代課的時候,總想著以前的老師佈置那麼多作業,我一定要給我的學生少佈置點或者不佈置。當真正家長找上來就會發現,作業是多麼的重要,就像我之前說的那個家長,蜜汁藍瘦。

3、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學生的安全,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學生的安全,一定要保護好你的學生的安全,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4、和別人合辦的時候,不管那個人是誰,一定要走正規程序,該寫合同寫合同,該辦手續辦手續。

5、世界上沒有一個工作是不幸苦的,願你能披荊斬棘,得到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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