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老一心思你別猜

誰能成為老一?當然是天皇老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沒人管得了。所以,作為朝中大臣也好,作為普通庶民也罷,千萬不能以正常的邏輯思維去處理與老一相關事情,否則,會敗的很慘。這方面很多人己付出了代價,甚至是生命。

司馬遷得意名篇《項羽本紀》中的鴻門宴,中學課本上都有,曲折驚險讓故事眾人皆知。當我們把故事核心集中於項羽,劉邦的時候,我們可曾想到,鴻門宴故事之所以能夠形成丶流傳,起因在於劉邦軍中司馬曹無傷。可以說,沒有曹無傷,就沒有鴻門晏。

項羽入關後,擔任劉邦軍中左司馬職務的曹無傷,秘密向項羽傳遞了一份情報:沛公想在關中稱王,讓秦王子嬰為相,珍奇寶物都佔為己有了。項羽聽罷大怒,發誓要把沛公打垮。在第二天的鴻門宴中,劉邦幾番花言巧語,把項羽說的迷迷糊糊,項羽競然把曹無傷出賣了。後來的結果我們知道,劉邦從鴻門宴逃回他的軍營後,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把曹無傷殺掉。曹無傷冒險給項羽傳遞情報,不僅沒有得到項羽任何獎賞,反而把小命搭了進去。

與項羽出賣曹無傷不同,司馬遷在《季布欒佈列傳》中,詳細記載了劉邦殺救命恩人丁公的經過,讀後令人唏噓。公元前2O5年,做了三秦王的劉邦,率領56萬諸候軍攻打項羽大本營彭城,結果被項羽6萬精兵打的大敗。劉邦突圍後,與夏候嬰等一起向滎陽逃竄,項羽派部門丁公帶人騎馬急追。在出逃中,劉邦坐的馬車,很快被丁公追上。大丈夫能屈能伸。生死關頭,劉邦向丁公求情,說,你是英雄,我也是英雄,咱們大男人處事,英雄何必唯難英雄?丁公本是平民出身,雖在項羽軍中為將,但也對劉邦這樣的出身平民首領非常祟拜,於是,把劉邦放跑了。

後來,楚漢戰爭結束,劉邦奪得天下,登上皇帝寶座。丁公認為自己曾在短兵相接之中救了劉邦性命,有恩於劉邦,於是就找到劉邦欲謀官職。劉邦見到丁公,非但不提報恩一事,反而命人將丁公五花大挷推到軍營示眾。正當丁公對劉邦舉止一頭霧水時,劉邦面向大軍說,我面前的這位丁公,曾是項王臣子,他對項王不忠,導致項王失去天下的,就是這位丁公。說完,命人刀把丁公腦袋砍了下來。劉邦接著說,後代做臣下的不要仿效丁公。就這樣,丁公求官不成,反倒賠了性命。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們不禁要問,此時劉邦為何對救命恩人痛下殺手?我想:除了在當年丁公追殺劉邦,使劉邦狼狽不堪顏面全無歷史原因外,另一個現實因素是,初登皇位的劉邦,急需一大批忠於他的臣子保駕護航。從以天下計大局出發,殺死對主人不忠的丁公,其警示意義遠比報答恩人丁公的價值更大。

到了唐代,此類事情仍在發生。《資治通鑑》唐紀二十一,記載這樣一件事:公元692年,武則天當政時,因自己信佛,就不顧老百姓反對發佈命令:禁止任何人殺生吃肉。對女皇此令,從朝中大臣到百姓都敢怒不敢言。就在禁令發佈不久,朝中老臣張德,晚年得子,甚是高興。於是他偷偷約了幾個同僚,讓僕人在外面買了一隻羊,把大門一關,一群人燉了一鍋羊肉湯,予以慶賀。等晏席完畢,其中一位客人名叫杜素,走的時候,趁人不注意,往懷裡揣了一塊羊骨頭。

第二天,杜素就向武則天舉報老臣張德違反聖令,在自已家燉羊請客,並以羊骨為證。武則天接到舉報後,當即召張德面聖,張德只好前往宮中,並做好因違抗聖命而被殺頭的心理準備。結果,出於張德子料:武則天先是向他道賀老來得子,並贈予他絹帛。接著對張德說,你昨日請客,知道最大錯誤是什麼嗎?張德嚇得雙腿發顫,滿懷愧意說:臣違反聖令,罪不可恕。武則天搖搖頭:不對。你最大錯誤就是請杜素這樣的小人赴晏,吃你喝你還舉報你。

最終,張德沒有受到懲處,小人杜素下場可慘了。《資治通鑑》說:“舉朝欲唾其面”。很明顯,張德下場比起失去性命的曹無傷,丁公,要幸運多了。而杜素呢?不僅沒有通過舉報得到獎賞,反而還得罪了張德,也將自己奸佞品性暴露無遺。最今杜素難以釋懷的是,武則天接到舉報後,競然給他玩如此空手道|

從秦末項羽出賣曹無傷,到漢初劉邦殺死恩人丁公,再到唐代武則天出乎預料赦免違反禁令的張德,寒暑往來,滄海桑田,近千年過去了,皇帝與大臣,與庶民之間出乎正常思維邏輯案例頻繁上演,雖然內容各異,結果不同,可有一點是相同的,即:作為天下老一的皇帝們,似乎總會不按常規出牌。這就引出一個問題,老一為何敢於蔑視規則?我想,這背後原因既複雜也簡單,就是,因為老一是規鉅制定者,裁判者。套用一首流行歌曲歌詞:老一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總也猜不明白。

作為大臣,作為庶民,遇事不必去猜老一心思,但需汲取教訓是:曹無傷利用職權昧著良心向項羽提供劉邦軍事情報,吃裡扒外,招致殺身之禍罪有應得;兩軍交戰,丁公奉命承擔追殺劉邦重大使命,關鍵時刻卻放掉追殺對像,屬於再明顯不過違反軍紀,按律應有項羽對其軍法處置,劉邦說他使項王失去江山,是很客觀的,丁公被劉邦所殺,是上天對他的懲罰;而武則天時期的臣子杜素,是官場典型兩面人,此人個人品質太差。武則天維護老臣張德名譽,表面看是自己定的規鉅自己沒有執行,但在這件事上,武則天人品是加分的。(李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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