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6 豐縣故鄉:白衣河畔的風車聲

我常對您說,我熱愛江河。您不信,可是我每到一處,都要問問當地人,“這塊土地上有河流或江水嗎?”當得到肯定的答案時,內心就會掀起陣陣洶湧波濤,然後,一切歸於平靜。比如,在江西吉安,我看到了贛江,那可是江西的母親河,在落日的餘輝掩映下,我體驗了一把什麼是大自然的偉物;我也到了湘西,一睹從鳳凰古城穿流而過的沱江,是那麼的悠然和平靜;到了湖北恩施,站在清江邊上,我感嘆自然之美。

朋友,我熱愛江河,還有一種重要的原因,還是悄悄說了吧。

豐縣故鄉:白衣河畔的風車聲

白衣河

在所有的江河中,我唯獨最喜愛白衣河。您可能會問:“哦,白衣河?她在哪裡?她有什麼獨特之處嗎?”如果您有如此的疑問,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過,當讀完我的文字之後,您一定會說,“我們家鄉也有一條河。”白衣河,就像是巨大的喇叭,向著長江歌唱著豐縣大地的美景、田野的耕耘、古城的美麗及人類的光榮。

是的,這是一條高貴的河流。

她見證了一座城市的歷史變遷,她將她的乳汁哺育了兩岸人們,她如玉帶般將整座古城攬入懷中,用那潺潺流水聲陪伴著裊裊炊煙和日出日落,她是最令家鄉人自豪的了,而且是由衷而發的那種自豪之感。小孩子自小就在白衣河洗澡,河水溫柔至極,沒有那種有力而沉著的咆哮,也沒有如同雄獅濃髮般的浪花,更沒有峭壁夾岸,在她的身上,我感受到了江河的力量,也獲得了思想源泉。

白衣河,集中了河流的萬般面貌於一身。

它像贛江一樣迅速敏捷,像沱江一樣小家碧玉,像清江一樣綠水瑩瑩,像長江一樣莊嚴高貴,像黃河一樣神秘莫測,像萊茵河一樣蘊含著神秘的故事和哲理,像大運河一樣波光粼粼。白衣河,不會用力地拍打岸邊,也不會發出兇猛瘋狂之聲,因為她熱愛著她的子女,她是一條溫柔之河。

白衣河,東西走向,迤邐地牽引著孩子們的眼睛。

“它要流向哪裡啊?”大人們保準會如此回答道:“孩子,白衣河要流向長江啊。”聽完大人們的答案,孩子追問道:“長江在哪裡啊?長江又流向哪裡啊?”大人們多數會說道:“長大了,你就知道了,好好學習!”於是,孩子們站在白衣河堤上,內心大聲地發出了呼喊:“白衣河,你好,你最終要流到哪裡去呢?”在一個個關於白衣河的問題上,孩子們在長大的過程中尋找著答案。《明史•地理志》:“豐北有豐水,即泡河也。”《水經注》雲:“(泡)水舊有梁,謂之泡橋”,事實上,南北朝時期,泡水自西向東,從中部橫穿豐縣,流經豐縣城北東再流入沛縣,漢高祖劉邦在古城豐縣留下了不少故事和痕跡。至明萬曆年間,地圖中的泡水幾乎和汴水在同一地點西接黃河,都是流到沛縣城東入泗水。由此可見,歷史上的泡水西接汴水,東入泗水,是連接汴水和泗水的東西流向之河。到了清朝時期,黃河多次氾濫,豐縣大地受災嚴重,泡河也徹底被淤,明隆慶版《豐縣志》記載:“白帝河:在縣治西北五里許。《史記》記載漢高祖斬蛇之時夜聞有老嫗哭曰:‘吾子,白帝之子也,今被赤帝子斬之。’因以名河。”正與《水經注》記述的泡水相吻,明、清各版《豐縣志》皆有相似記載。

豐縣故鄉:白衣河畔的風車聲

白衣河的清晨

白衣河,寄託著揮之不去的情愫。

河堤之上的槐樹在一天天地長高,河床裡的蘆葦也隨風搖曳著,偶爾,也有捕魚的船兒從水面上漂流而過,那漁夫肩膀的魚鷹給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朝著漁夫的手指方向,魚鷹一個猛子潛入河水中,不一會就露出水面,嘴裡叼著魚,向漁夫請功,那模樣好看極了。河水清清的、漁夫帶著十幾個魚鷹,在萬道霞光中,是多麼美的畫面啊,好在我早已在大腦中張開了白幕,將如此美麗的畫面拍了下來,永遠珍藏起來。但,我不能一個人分享,要與更多的人分享我故鄉的母親河之美。

白衣河,是一個說不完的河流。

春天,河水會水漲河滿,河水是從上游而來,要澆灌兩岸的土地;夏季,河水比春天時要少了好多,這也符合孩子們去河裡洗衣澡的想法;到了秋天,河水就少得更多,河床裡的青草都顯露了出來,大人們會安排孩子去河裡放羊,每年的秋季,白衣河裡成為了歡笑的天堂,陽光、蘆葦、還有那大槐樹……冬天是再好玩不過的了,從南場裡抱些柴禾,到河裡去烤火,多數是在春天從河抽水灌溉田地的地方,那裡有大坑,這樣就能避免發生意外啥的,如果讀者一定要問:“這有啥意思啊,在家烤火,豈不更好?”那個時候,家裡有燒的就不錯了,還烤火?幾個發小一起出去玩,只要不招惹家長就算萬事大吉了,你在外邊瘋吧,瘋到啥時候都行,在烤火中,與小夥伴之間的友情也如燃起的火一樣升著溫,火光越亮,每個人心裡就越坦然,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最後我要說的是,白衣河,天意之河。它似乎也是一個具有象徵意義的河;在它的蜿蜒中、流域中和它所通過的地方,可以說,它都是文明的象徵。它為文明做出了更多的貢獻,而且必將繼續做出卓越貢獻。從劉菜園到韓莊閘,從開闊的河面到細流,從一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就像人們的思想從不知到知再從知到不知交互相映,思想反映自然界,而自然界又反過來讓思想從光輝滑向深奧。

豐縣故鄉:白衣河畔的風車聲

白衣河之歌

文明猶如太陽,有黑夜也有白晝;文明又似四季,有春夏也有秋冬。

河水宛若星空,星光閃爍著思想的光芒,在夜空中給人以深邃意境。

白衣河,如風車之輪,轉出了歷史的輪迴。

白衣河兩岸的文明如明珠照耀著前進的方向,白衣河的水啊,讓人心底坦蕩,白衣河,註定是一個讓人難以忘懷的小河,一個讓故鄉人自豪的河流。

對於故鄉的一切,每一個人只要歸來都會尋找,只要尋找就會如願,這是一條多麼樸素的原理啊,我一彎腰將它揀了起來。

盧梭曾在《生活在大自然的懷抱裡》一文中寫到,“為了到花園看日出,我比太陽起得更早……”讀完,忍俊不住、啞然一笑。

我在心裡多次默唸著故鄉的一草一木,最多的還是白衣河,我要將其還回原來的模樣,在我的心靈裡那個需求正像兒時一樣純潔。

2019-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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