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2 一隻狼竟然上了頭條?!

一隻狼竟然上了頭條?!

有這麼一隻狼,它自在地與狗狗玩樂,在冰面上跑來跑去~

有一天,它出現在了《朱諾日報》頭版上。人和狼的故事就此翻開了新的篇章。


一隻出現在地方報紙頭條的狼毋庸置疑,黑狼愈發大膽了。它很快就養成了習慣,大清早的便懶散地蜷在冰面上,離巨石灘就幾百碼遠,離我家則不足半英里——觀察人來人往的絕佳位置。狗和滑雪者從停車場出來,從湖的盡頭活動開來,三三兩兩絡繹不絕。人們像往常一樣在休閒區玩耍:在滑雪休息室前與孩子們玩曲棍球,為全國滑雪比賽而緊張訓練,與友人一起遛狗。但今時不同往昔了,這裡來了匹狼——有時候不知所蹤,或者只在遠處現出個影子,但有時候則會明晃晃地跳出來跟家犬互相問候,讓人根本無法忽視它的存在。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傳出什麼麻煩,但未來就無從得知了。

一隻狼竟然上了頭條?!

當黑狼的照片出現在《朱諾日報》頭版之後,遊戲終於正式開始了。相機快門一閃,打印機一響,原本悄然無聲的秘密和流言搖身一變成了活生生的現實。有人稱它為冰川之狼,突然間它成了全城的熱門話題,無論是超能熊雜貨店、阿拉斯加吧,還是黑狼奔雷山咖啡店,結賬排隊時都有人熱議:是啊,一匹狼呢……黑色的……就在湖上……我親自去看了……那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好大塊頭,不過看著怪可憐的。

已經無法掩飾下去了,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我們發現自己從前很少這般鬼鬼祟祟;另外一些人跟我們一樣隱忍不言,或許是在秘密守護那匹狼吧!它確實已經時不時地出現了至少半年了,大多數人對此還很新鮮,而有一些人已經漸漸習以為常了。

雪莉的一位病人說他去年春天在疏浚湖區邊的小路上看見過一匹黑狼,這匹狼還跟著他和他的狗走了一段距離。那個秋天有人發現一匹狼沿著蒙大拿路到處亂逛。十一月中旬,另一位朱諾作家林恩·斯科勒沿著湖岸觀察過它,那時候距離我們第一次見到黑狼也就幾個星期。一個滑雪者告訴我,他帶著兩條拉布拉多犬在晨間漫步的時候,黑狼常常跟在後面。還有一位女士,就住在街邊,見過一個黑色的大個子,類似愛斯基摩犬和牧羊犬的混種犬,經過她的院子——現在她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條狗。除了我們自己之外,我們知道至少還有兩個人與黑狼有過接觸。故事還在增加,一個接著一個。

一隻狼竟然上了頭條?!

奇怪的是,人們得知狼出現在我們身邊後,起初似乎沒怎麼有太多變化。大多朱諾人對此安之若素。這裡畢竟是阿拉斯加。如果他們看見一匹狼,那就在那兒唄,也不過是戶外一景,並不能成為人們前來或是離開的理由,反而會是額外的福利。有些人甚至看都不會看一眼,也不怎麼在乎那兒是不是有一匹狼,只要那傢伙不會影響到他們。

而其他人可能很少有機會見到狼,會因此興奮難耐,於是熱情地接納它,成為狼聚樂部的一員——這個俱樂部臨時成立,規模卻也穩步擴大,其成員不論老少,不拘外形。其中一些人是黑狼徹頭徹尾的崇拜者,他們給毫無準備的狼戴上了至善至美的王冠。另有一些人,包括生物學家,自然主義者,獵人、偷獵者,專業的、業餘的攝影師以及一大幫市民,他們可能是州立法人員,可能是商店職員,還有可能是大學生或工程師,大家蜂擁而至,來看、來聽他們今生見到過的第一匹活生生的黑狼,可能有人還會拍些照片或視頻。

不過,總而言之,這個休閒區面積夠大,足以容納狼和圍觀者,甚至還有多餘的空間。然而,另一撥人卻覺得狼是威脅,於是就有了牢騷:一匹狼遊蕩不去,離房屋、孩子和狗這麼近,沒危險嗎?你肯定知道它絕稱不上好東西。不行,得采取點兒行動才行。於是黑狼就成了公開場合和私下裡人們持續不斷的爭論話題。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則長年健忘。狼出現數年之後,甚至日報和電臺上不再出現有關黑狼的字眼和新聞時,公眾關於它的苦惱和爭論也都消失了,時不時仍有當地人承認自己十分震驚,竟然在湖上而不是別的地方看到一匹黑狼。人們仍舊從四面八方來到湖上,不論他們看沒看見,聽沒聽到,在意與否,消息還是迅速傳遍了整個社區,慢慢地不斷驅使著越來越多的人在某個下午突然來到門登霍爾湖,尤其是在陽光燦爛、道路堅固、冰雪凍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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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羅密歐一生的種種反應已然非常複雜了——複雜難懂,矛盾重重,通常模糊不清,難以釐清,甚至不能準確描述出來。畢竟愛和恐懼比我們以為的更接近;而我擔憂著它的安全,感受到二者在我胸膛裡蠢蠢欲動,交織不分。我能想象到克拉倫斯·伍德衝我搖頭的畫面:他的旅伴與他一起獵狼數年,如今卻為一匹狼惴惴不安。我彷彿能聽見他帶著喘息的低沉嗓音近在耳邊:真漂亮的皮毛。你不能就那樣對待它。我知道還有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

但黑狼毫不在意,總是跟著我們行動,像狗一樣跑來跑去。路口碰到了跟狗打招呼,偶爾打個獵,在喜歡的地方打盹兒,給自己選個劇場來一場狼嗥表演,在冰面上跑來跑去,順著山坡跑上去,很快便跑得遠遠的。它的足跡不僅留在了人多的路上,還有海狸聚居的結冰沼澤地上。除非跟著它剛剛留下的足跡,否則你會被引到人跡罕至的地方,而我常常幹這事。我隨著它新新舊舊的足跡穿過柳樹林,查探它落腳的地方,撥開它的排洩物,一看就是幾個小時,它有時也在場,但多數時候不在。

黑狼越來越適應這種戀家模式,雖然適應範圍極小——比我過去所見所聞要小得多。它的活動範圍以門登霍爾湖西岸為中心,往高處延伸至麥金尼斯山上,其外延則往蒙大拿溪谷北邊擴展了一英里左右。中心地帶沿著布拉德山的陡坡和海拔高達三千英尺的奔雷山往東延展,跨過了疏浚湖區,人和動物通行的小道在湖區縱橫交錯,如同迷宮,蜿蜒著穿過海狸出沒的沼澤地和改造後的礫石坑池塘。

奔雷山因冬日雪崩轟鳴如雷而得名。山的北面千溝萬壑,在疏浚湖區的西南角,就在門登霍爾河對面,還有一片沼澤林,林務局營地的大小道路縱橫其間。再往外有一排房子,我們的家正在其中,臨近營地,位於門登霍爾河上游。門登霍爾河冰冷青灰的河水從湖中流出,在山谷腹地穿梭前行,同相鄰的疏浚湖區和兄弟橋周圍的開闊地構成了一道林木走廊,一路向大海伸展綿延——這裡乃是樞紐地帶,聯結著居民區、學校、教堂、商業區和商場,以及朱諾機場附近的一個工業園。機場靠近潮汐形成的肥沃沼澤地。總之,那個冬天,黑狼的領地總面積約有7平方英里左右。其實面積大到成百上千平方英里才更尋常吧。

一隻狼竟然上了頭條?!

雖然從人類的角度來看這樣一片土地可能還挺廣闊的,但對狼而言則不然。需要再強調一下,這是一匹孤狼,而不是一個狼群,而且它是新來的,因此地盤有限或許也是合理的。在這個範圍內,它的活動確實可以預測到,偶有普遍中的例外發生。它時不時地會消失一兩天。就在我們以為它已經離開的時候,它又出現了,回到了老地方。它似乎越來越少掩藏自己,它的所作所為表明不像是暫居此地的樣子。

對於孤狼來說,在陌生的鄉村地區最好還是謹慎行事。野狼喪命的主要原因之一正是生物學家所說的族群衝突——外來狼闖入另一個狼群的地盤而遭到殺害。想想黑狼是以什麼視角在看待我們:它冒著生命危險,鯨吞蠶食著一個陌生的大型族群的領地。

無論按照我們的還是它的標準來衡量,它的行為都是出格的。另一方面,離群獨身的狼如果沒有遭到殺戮或驅逐,有時會變成“衛星”狼,生活在一個族群的邊緣,並不僅僅以其獵物為生,可能還在尋求歸屬感。或許過一段時間,“衛星”狼能找到機會溜進去交配,或者徹底成為這個族群的一員。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外來者誘使一隻準備離群的異性狼離開族群,一起建立自己的家族。因此,在新領地上採取大膽的行動通常會得到生物意義上的回報,足以促使這一特徵傳承下去。而每種情況是如何起作用的,歸根結底關乎個性、時機和環境——大自然又一次進行了隨機選擇。或許有些怪異、費力,甚至因循守舊,但那可能正是自然運行的機制,正如數千年前在我們的先祖燃起的篝火旁所發生的那樣:我們未來的盟友,等候著接受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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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憑藉著自己的敏捷與聰慧,一次又一次擺脫岌岌可危的險境。而這一次,幸運之神是否會再次眷顧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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