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在與移民系統抗爭15年後,我的“美國夢”,碎了一地!

我在美國待了15年,有兩個常青藤學位,而我現在,正面臨被驅逐出境的威脅。

儘管我經常開玩笑地說,自己已經是一個“榮譽上的美國人”,但我事實上是一個新西蘭公民。

當我第一次踏入美國國土時,我才18歲,我仍然記得當時激動的心情。

我在美國耶魯大學上學,安守本分地用了四年時間獲得了榮譽學士學位,一開始讀的是數學和物理學,後來轉到了人文學。(因為移民政策不知怎麼地會偏向"STEM"的學科),然後我決定去哥倫比亞大學讀法律。

我運氣不錯,儘管經濟不景氣,但我在一個略有名望的法律事務所找到了一份輕鬆的工作,並且代表著這家《財富500》的大公司處理一些高端的案件。

我在美國的這些年都遵紀守法,制定好目標一步一步向上爬。

從法律學院的到職業人生,從學校簽證到工作簽證,我都嚴格遵守移民局的規定,誠實繳稅,如實填寫所有文件,甚至連停車違章都沒收到過。

但是這些並沒有為我爭取美國國籍換來一丁點的優勢。

我在一次為公眾謀取福祉的任務中意外地遭遇滑鐵盧,導致我面臨著工作簽證被取消的威脅。

在即將到來的7月,我現時的簽證將到期——而我將不得不再次遵紀守法地搭上飛機,飛去任何一個不屬於美國的地方。

我與美國移民系統的這場戰爭持續了15年,而我輸了。

在與移民系統抗爭15年後,我的“美國夢”,碎了一地!

本不想離開

我喜歡這裡,你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美國人的確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歡迎我。

在我住過的4個國家裡,包括我那個出生的國家和我成長的國家在內,美國比其他國家更令我覺得有家的感覺。

而我原先的期待也的確沒有令我失望:我身處在美國大都會,我所做的一切,與在其他地方相比,似乎更有可能能夠影響這個世界。

當我在學校學習數學物理的時候,我學到這個世界最前沿的知識;當我在律師事務所工作的時候,我與一些這個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公司打交道。

但我沒有辦法留下來。 當涉及我的身份問題出來的時候,幾個美國朋友問我:“為什麼不成為美國公民呢?”。

在我認識的美國人看來,像我這種遵紀守法的人,直接下到樓下的DMV (美國辦駕照的政府部門),填寫一下表格,然後就能成為美國公民。

我要一次又一次地矯正他們這些誤解,在美國,真正影響到你獲取公民身份的因素是你的“身份”,而你的身份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無論你在這裡讀了多少年書、幹了多少年工作,除非你的僱主願意擔保你獲得綠卡,否則說什麼都沒用......

或者像電視劇裡演的一樣,找一個美國人結婚,可是如果不是真正的愛上了一個美國人,這件事就違背了我自己的原則。

現在,我沒有任何可行的途徑獲得美國公民資格了,甚至連留在這個國家的方法也沒有。

移民系統令我過於依賴我的僱主

美國的移民系統在每一步都對遵從法律的移民者設置了路障。

一個希望僱傭移民作為員工的僱主必須為工作簽證做出擔保和承擔申請費與律師費,聯邦法禁止了員工自己承擔這些費用。

在我工作的地方,我為獲得綠卡擔保謹言慎行,卻被告知這件事有待進一步討論。

我在幾個月後再一次提出這個問題,卻得到同樣的回覆。

最終,一個高級合夥人告訴我,不管將來會有什麼變化這個公司不會為我擔保綠卡,叫我不用再問了。

我不想留下我憎恨我僱主的印象,他們僅僅只是從他們的角度出發做了該做得事情。

事實上,每個僱主通常都不願意涉及到擔保的事,不僅因為費用,而且也不知道僱員在獲得綠卡後會不會離開公司。

美國移民法讓有著高技能水平的移民申請者感到身不由己。

每一次申請,我都必須依賴僱主的擔保,不管是為了工作簽證還是綠卡。

如果申請者在等待申請審批時離職,那他將失去擔保的資格,如果是申請綠卡的話,這些申請審批可能需要長達數年。

而所有辭職或工作終止了的工作簽證的持有人,必須馬上找到新的願意擔保你的僱主,否則你就得離開美國。

如果你覺得比起你現在的工作,把時間和精力花在其他地方能帶給你更多的快樂的話,那你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如果你的僱主喜歡給你製造麻煩,你也不能像你的那些崇尚自由主義的美國同事一樣撒手走人。

因為做出改變的風險太大了。

另外,僱傭了移民申請者的僱主向勞工署證明,移民申請者和他的美國同事在相近職位相近條件下獲得相近的薪酬。

但儘管如此,擔保工作簽證的權利讓僱主在僱傭關係中佔優——僱員不會冒著失去工作的風險而討價還價。

另一個僱主的問題是——有依賴的移民體系:簽證持有者被禁止成立或從事新公司。

工作簽證申請人在法律上只被允許為提供向他們提供擔保的公司工作,如果他們像《硅谷傳奇》一樣為創立下一個蘋果或谷歌而奉獻出下班後的時間,那他們很可能就違法了法律。

但即使僱主願意承擔工作簽證的費用,僱員也不一定能獲得簽證,因為每年頒發的簽證數量遠低於申請人的數量。

去年,有233000個有著高技能水平的申請者,但政府法規只給他們旨頒發了85000工作簽證,其中20000個保留給了高學位的申請人。

有著技能認證的申請者、有美國學歷的申請者和甚至被美國企業認為急需的申請者,爭奪剩下為數不多的名額。

以上這些無奈和挫折我都經歷了,它們讓你覺得你的人生不由你所控制,你似乎不是活在這世界上,而是活在移民法的條條框框裡。

很多美國人都沒意識到他們的移民體系有多落後

我一遍又一遍地向我的朋友解釋成為美國公民有多艱難,他們當初認為就像去政府辦公室籤一些文件一樣簡單。

甚至從事與移民相關的人,他們也不總是意識到移民系統有多落後。

政客們總會在電視上說他們需要新移民以贏得信任,但不包括非法移民或沒有來源地證明的非法入境者,否則這個系統會對合法移民不公平。

但是這個系統已經對合法移民申請者不公平了。

如果政客真的會需要合法移民,那肯定會做些什麼來解決上述那些讓申請人尷尬的問題。

在與移民系統抗爭15年後,我的“美國夢”,碎了一地!

我並不是唯一的:調查表明在美國留學的外國學生中,只有6%印度學生,10%中國學生和15%歐洲學生希望能夠永久留在美國,主要是因為美國的移民系統太不合理了。

美國移民法高舉達摩克利斯之劍凌駕於極其有才能的移民申請者,使這些申請者心灰意冷。

這種情況更是在特朗普上臺之後愈演愈烈。

美國本是個由外來移民及其後裔組成的國家,是個淬鍊來自五湖四海不同民族和種族人群的“大熔爐”。

美國從建國開始,吸收移民就是它的基本國策,但總體來說這項政策的變得日益嚴格。

從1776年建國後到1875年百年期間,由於社會經濟的發展迫切需要大量的勞動力,美國基本奉行來者不拒的開門政策。

到了1917年,美國政府建立起了移民的配額制度,限制每個移民來源國不超過當年移民總數2%-3%,並且數量不超過15萬人。

到了1952年,國會制定了《移民和歸化法》,這也是今天第一、二、三職業移民優先類別的基礎。

1965年頒佈了新的《移民和國籍法》,實施了新的全球移民限額制度,同時更加強調對移民的選擇性。

約翰遜總統在簽署這項法案時曾說:“那些對這個國家,對她的發展、她的實力、她的精神——能做出最多貢獻的人將首先進入這個國家”。

進入80 年代以後,美國政府遇到大量非法移民的問題(主要來自與美國相鄰的拉丁美洲國家)。

也因此,美國國會通過了《移民改革和控制法》,決定採取嚴厲措施制裁僱傭非法移民的僱主。

1996年到2016年這二十年期間,美國政府出臺了大約75個移民相關法案和修正案,更加完善了現代美國移民體系。

這種狀態一致持續到川普總統上臺,大刀闊斧推動移民改革(砍斷鏈式親屬移民、取消綠卡抽籤等)。

美國國土安全部的數據顯示:在2005年到2016年的將近1300萬移民當中,將近930萬都是跟隨家人前來美國。

過去10年獲得的綠卡的移民當中,每15個人只有1個人是靠技術進入美國。

而美國現在嚴苛的移民政策,不但是要削減非法移民的數量,更是要削減合法移民數量。

一個僅擁有200多年曆史的國家,如今發展成為世界頭號強國,移民肯定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美國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強大,與這些來自不同國家,擁有不同文化與思想的移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吸引全世界最優秀的人材來美國本無可厚非,但是現在移民美國,更像是一場擇優錄取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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