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覆蓋整個華夏大地的巨無霸式“安全防控大網”,是誰織就?

前兩天,我所在的區域被降等為低分險區,全市全力推動復工復產相關工作,相關行業和骨幹單位都是加足馬力配合。是故,我們分兩路下縣對疫情防及復工復產工作進行督導。這一路的所聽、所見、所遇,實在是叫人既滿懷感激與敬佩,又滿腹悲涼與痛惜。

覆蓋整個華夏大地的巨無霸式“安全防控大網”,是誰織就?

1、一心為公:覆蓋整個華夏大地的巨無霸式“安全防控大網”,是誰織就?

阿蓮在疾控中心工作,多年來都是按部就班不會太忙也不會太閒的日子。

突然,新冠肺炎疫情大爆發!從大年的臘月二十八開始在一線值守,一直到我見她的這一刻,正月過完了,進了二月:整整34天,她每天平均休息時間不過六個小時,還包括吃飯和上廁所。疫情初發時人手還算充足,每天三班倒,且三天才倒一個夜班,雖然大西北凜冽的寒風透骨入髓,咬咬牙還是能熬的。後來人手特別緊缺了,就變成兩個人一組、兩班倒;再後來,人手更缺,索性就是一個人二十四小時值守,三個組只配備一個機動人員輪換替班替休。

不過就是30多天,擱平常的日子,短短的一個月而已,在長長的生命河流中相當於眼睛眨幾眨罷了——可是,疫情當前!這34天裡,阿蓮一下子老了不止30年,最扎眼的就是體重,1米72的個頭只有不到70斤了,與原來相比少了差不多40斤。自始至終,阿蓮沒有一句抱怨、沒有叫過一聲苦。不但如此,阿蓮在給每一個人測體溫做記錄時候,都是滿眼睛含笑,語氣溫和又堅定,鼓勵大家做好個人防護、提醒各人回家記得洗手。如此這般,工作單調又辛苦,遇著不太配合的人還得給耐心解釋,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的那些車軲轆話每天都得從早說到晚。

此刻,我正在站在她五米外的拐角靜靜看她。正值復工復產第一天,人流量比之前強行要求居家隔離時多了近十倍——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接下來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阿蓮依然沒法享受正常上下班的“奢侈”待遇。她需要給更多更多的人測體溫、做記錄。

是的,就只是“測體溫、做記錄”這樣單調的、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工作,卻又分明讓每一個有良知的人們肅然起敬。不顧個人安危豁出命去自始至終堅守一線搶救病人的醫生們,當然偉大;然而,華夏大地上每一個城市的每一個街口每一個小區、每一個鄉村的每一條道路每一個關卡,更多的卻是為了疫情防控工作默默奮戰的普通人,如同阿蓮,他們就不偉大麼?

無數個阿蓮們彼此不相識,但他們卻有志一同以柔軟之軀中噴發的近乎於執拗的堅守與堅持,將華夏大地上每一個需要監控的卡點連接起來,織成一張巨無霸式的安全大網,如同橫亙於華夏大地上、烙刻於炎黃子孫靈魂中的“萬里長城”。

覆蓋整個華夏大地的巨無霸式“安全防控大網”,是誰織就?

2、一已之私:想在“安全防控大網”上撕開口子的,又是誰家孩子?

阿蓮弟弟家的孩子被行政拘留五天,也與疫情防控有關。

阿蓮弟弟家的孩子是個男孩,十七歲,叫小柏(化名)。居家隔離期間,小柏天天都鬧騰著要出去,一會兒要見這個同學,一會兒要去辦那個事情。這當然不行啊,那麼多那麼多的人在為疫情防控拼著性命努力,這些不在抗疫一線的人最起碼要管好家人和孩子不添亂是吧?

然而,小柏從來都不是個肯聽人勸的性子,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家裡就沒誰能管得了他。小柏從小跟著奶奶長大,對自個爸媽那是一毛錢的耐心都沒有。早些時候還算聽奶奶的話,六十七歲的奶奶連哭帶求的小柏總能聽進去幾句,就算聽不過去也願意委屈一下自己遷就遷就奶奶,隨著小柏漸漸長大,這一招兒也不好使了。家裡唯一肯下狠手管教小柏的人是阿蓮,結果因為小柏上小學時候做錯事被阿蓮狠狠收拾了一頓,小柏媽卻為此跟阿蓮大吵了一場,諸如此類的事發生的次數多了,小柏當然越來越不把阿蓮放在眼裡了——家裡唯一一個能管住小柏的人,慢慢地自動棄權了。正像小柏所說,“我爸媽還沒死呢,你一個當姑姑的瞎能個什麼勁兒?”

於是乎,疫情隔離初期,小柏就多次任性出行,家裡人誰都拿他沒法子:這麼大個小夥子了,打不是個打法、罵不是個罵法,怎麼辦呢?只好打電話跟阿蓮求助。阿蓮給兄嫂再三再四地安頓,讓陪著小柏多看看有關疫情的新聞及抗疫一線實況播出、多看看專家組和醫護人員全力以赴抗擊疫情的事、多看感染者艱難的治療過程和親人的痛苦難熬,還再三再四地提醒兄嫂多陪陪小柏、多學學疫情防控期間的心理疏導知識,甚至在電話一次又一次被小柏掛斷之後還發信息讓小柏通過微信什麼的多與同學和老師聊聊天……總之是,想了一切辦法、盡了一切努力,事情終究還是朝著不可控的方向加速度發展了。

最先,小柏是乘家人不注意時候頻繁往外跑,結果卻被社區管控人員屢屢攔住勸返,連小區大門都沒能出得去。於是家人越來越不把小柏動不動出家門的事當事兒了。而家長有意無意將監管小柏的責任轉嫁於社區疫情防控人員的意圖,對小柏而言簡直就是鼓勵和縱容。小柏對社區防控人員的態度越來惡劣,惡語相加還是輕的,動還動還推推搡搡,後來甚至發展到了肢體衝突。防控人員每每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好言好語往回勸。後來的後來,小柏在又一次被勸返的時候,抽出水果朝防控人員捅去……幸虧被刺的防控人員也是個年輕人,很有幾分敏捷,幸運的躲過去了。然而,旁邊剛剛出示完“疫情防控出入單”(每家每戶每三天只允許有一個人限時出去採購的卡片紙)並做過體溫檢測等待出門的中年女子卻遭了殃——被惱羞成怒的小柏無辜遷怒,胳膊上捱了一刀,血流如注。

覆蓋整個華夏大地的巨無霸式“安全防控大網”,是誰織就?

3、比疫情更可怕的,是孩子們對疫情災難的漠然甚至惡意

10歲小男孩王磊,嫌棄爸爸每天看疫情相關新聞佔用了他看動畫片的時間,於是對新聞中出現的疫情防控一線醫生或其他專家冷嘲熱諷。報道上說他們怎麼樣堅守、怎麼樣辛苦、怎麼樣舍小家顧大家。王磊就陰陽怪氣的說:明明是為了每天多掙300塊錢,明明是為了糊弄老爸這樣沒腦子的人賺大名氣……是的,在小柏、王磊這類孩子的眼裡,這世間就沒有什麼事叫做高尚也沒什麼人當得偉大——只要是阻礙了他們,讓他們不能痛快看電視、不能痛快出去玩的人,都是理所當然該被謾罵、該被毆打甚至該被捅刀子。為什麼這些孩子如此的冷漠無情、如此的霸道殘忍?

◆位居第一的原因,是家長的“過度縱容”。

小柏三五歲的時候,不管是在大街上還是在公園裡,隨地大小便是常事——因為他媽媽和他奶奶理直氣壯地攻擊過管閒事的路人:“又沒在你家尿,鹹吃蘿蔔淡操心!這麼小的孩子想尿個尿都不讓,黑心爛肺了!”

小柏十三四歲的時候,有一次放學回家媽媽沒把飯按時做好,小柏於是大發雷霆,媽媽再三給解釋說身體不舒服剛剛從醫院回來,然而小柏並不認為這個藉口值得原諒,連著半年住在奶奶家不回,見了媽也不叫媽,完全視同陌路。後來,是小柏媽主動道歉並附贈大紅包若干才哄轉。

家長照顧的太過盡心竭力、太過無微不至,於是生理年齡明明十六七的孩子,心理年齡卻不過三五歲。三五歲是的孩子“自我中心化”,這是小孩子認知發展的基本規律,沒什麼的;五歲到十歲的孩子本該是被家長恩威並重夯實基本道德認知的階段,但是小柏依舊是“自我中心化”;十歲以後,孩子們很快會發展出不一樣的自己,他們會以家長所奠定的道德基礎發展出最起碼的公平感、正義感和道德倫理自律意識,然而,小柏依舊是三五歲小孩子的“自我中心化”。

◆位居第二的原因,是家長“過度功利”。

有些家長由於工作不順、升職無望等個人際遇原因,整天怨東怨西罵單位罵國家,不知不覺在孩子心裡種下一顆仇視周圍一切的壞種子;或者是太過短視導致的過度功利,不顧自家孩子的個性特點及學習發展規律,一心只管攀比考試成績或班級排名。此類家長想要“爭一口氣”的方式不是努力提升自己,而是加倍嚴苛的要求孩子,希望以孩子的“高分數”、“好大學”和“好前程”給自己長臉、給別人打臉。

然而,好成績、好大學、好前程是那麼好得的麼?於是這家孩子就悲催了,他們自小到大從不曾得到過一個獨立生命個體應當得到的起碼尊重。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於是,這些孩子耳濡目染式無師自通,輕而易舉就學會了把自己從父母那裡所遭受到的一切不公正待遇原模原樣甚至變本加厲施加給其他人。

是的,疫情終究會過去,我們不怕。有萬萬千千如同阿蓮般的普通守護者和一線醫護人員以血肉身軀為我們築牢巨無霸式的“安全防控大網”,正如同一顆種子在“好的土壤”裡終究是會發芽長大,並出美麗的花朵、結出鮮美的果實——然而,如果這顆種子生長在“壞的土壤”裡,又會怎麼樣呢?為了一己之私或一時衝動就不管不顧對疫情防控人員動刀子的孩子不多,小柏確實是個例。但是,那些從來只重視孩子學習成績而不注意德行培養的家長,誰又敢確保自家的孩子不會成為下一個小柏?

小結

如此大規模的疫情,我們國家挺住了、扛過去了。人們的工作、生產、生活也逐漸地在恢復正常秩序。也許過不了多久,疫情所帶來的陰影和傷害會理所當然被淡化、被遺忘——疫情並不可怕!但是,比疫情更可怕的卻是,孩子們對疫情災難的無動於衷以及對抗疫工作者所有付出的漠視甚至惡意。


祁雲:擅散文,善評論。專注於家庭教育、寫作輔導、大語文教學探索及傳統經典閱讀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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