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7 丰镇隆庄西窑村:我看到的仙家

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受新中国熏陶。听着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前辈的光荣传统……戴着五星红旗一角,红领巾长大的新中国少年。从小就懂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能做,什么要远离。

解放初从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的标语中,浅学了唯物主义思想。什么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统统是无稽之谈,是骗人的把戏。从老爷庙、奶奶庙、城隍庙,看到的雕塑是没有灵魂的泥胎一尊。墙上美图俊画所描绘的阎罗殿十八层地狱森阴可怕,凹凸不平的头颅下长着血红眼睛的黑白无常,用铁链牵索着刚刚被勾掉魂魄的黎民,行走在奈何桥上。这就是我从画中见到的天堂地狱。


丰镇隆庄西窑村:我看到的仙家


父亲仙逝之后,慈母一个人孤独生活。开始几年,身体还算可以,基本可维持起居。我们六个子女都给赡养费。虽然清贫,也算是衣可遮体,食可饱肚。母亲吃素,茶饭俭朴,每日餐中能添二枚鸡蛋,心满意足哉。尤其是三寸金莲,束缚一生,行动不便,只能在门前蹒跚而行,从不徏远步。终日盘腿席炕而坐,眼望苍穹,好象在怀念着青葱往事,也可能在期盼着子女的归来。七十五岁以后,随着年令增加,心内的孤独惆怅也在一天天骤增。

93年以后,我单位工作较忙,没有足够的时日回丰陪母,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没有尽到做子女最起码的职责。总认为给几文生活费就万事大吉。实际上精神的陪伴,才是母亲长寿的最佳精神食粮。我妈常说:张和尚、李和尚,最终轮到你头上。现在我也是古稀之年了,有时候颇想得到子女的看望,那怕十分钟,都是精神上安慰。有一次回丰探母,夜间母亲总是把十元钞票往我被子里塞,嘴里还说些奇离古怪的话,我意识到母亲有病了。而且是头脑里的病,具体说不上一二。因为糊涂一阵,还有明白一阵的时候。当时,对于老年痴呆的知识了解十分肤浅,总认为人老了寡而无味,都会变成这种形态。

有一次回去,我哥谈到母亲夜间一个人把玻璃砸碎,从窗户框里钻出去独自外逃。天亮后,急坏我哥与侄子,多处探寻,才从很远领回。我回去后,伫立在窗户外,思索了很久,很久……快近耄耋之年的老媪,又是三寸金莲,平时身体臃肿而笨,是如何钻出去的?一米二高的窗台,全身毫发未损,玻璃碎片也末划破手脚脸颊。神!真是神了,比杂技团演员都精采。

93年是我们家族命运多舛之年。夏季,我大姐因肝硬化腹水,住呼市医学院治疗,身体消瘦弱不经风,病入膏肓。每次去医院探望,都是暗暗悲泣而归。94年元月,我姐英年早逝于呼市,我们悲痛万分,春节在泪水中渡过。春季,我妈病情也在逐渐加重。我哥决定让每个子女照顾一星期,轮流看守,日夜不离人。

兄妹五人都尽心尽力,照看到中秋。国庆节可好轮到我,回去后,我哥谈起隆庄西窑村有一仙家——叫宇宙宙。据丰镇人医治过得都说好。我哥也想去问问凶吉。第二天十点,从丰镇汽车站坐去集宁的班车出发了。我们是带着沉重任务而去,无暇观赏秋天景色。老式公共汽车,简陋的座位,十几名乘客,零罗棋布在各个角落。我喜欢凉快,靠窗户而席。沃野已经失去葱茏,萧瑟秋风微微刮起,地里收割的庄稼还未上场面,整捆莜麦头对头耸立在一起,可能是等待拉运。刚过柏宝庄供销社,看见公路边有一块水浇地,翠绿色黄罗卜茵,葱茏一片。有几位妇女用铁锹开始挖起。远远望去,黄色萝卜个头硕大,看起来又是丰收年。


丰镇隆庄西窑村:我看到的仙家


中午11点半左右,汽车停靠在隆庄街口。我们下车了,但上车人更多,大部分是去集宁的乘客。来时已多方打探过仙家的需求,在街面最大的商店里买了二瓶丰镇白酒,因为仙家不收小费,只喝白酒就OK了。所以在买酒时顺便向售货员探问了路径。出了商店向西没走几步就是西河。涓涓溪水清辙透明。踏着小石头便过去了。我蹲在石头上洗了手,捧起水洗了脸,也算是洗去奔波风尘。过河就是西窑村,村不大,都是土坯房,一看便知贫瘠,可巧村头伫立着一位叟翁,寒喧之后,热情告知,就在前面大院内。两扇扉门敞开着,我怕狗,进门后驻足观看:院很大,中间放着几捆已拉回的谷子,正房有四五间,都是破烂不堪的简陋土坯房。小门小窗,窗台上放着成熟的大瓜,有红色,翠绿色,也有墨绿色,窗棂上挂着几辫编好的大蒜。我们进入最东边一间,棋盘炕,黑色毡子上覆盖着退了色的红色厚塑料布,裸露的小屋一眼遍进眸底。对面山墙下横放着一只农村老式连二大柜,黄色的油漆已斑斓不堪,柜的左边缘下放着一口水瓮与做饭杂什。不厚的被褥整齐叠在窗户下。炕中央盘腿座着一位叟翁,鬓发已花白,清秀的脸庞骨角分明,瘦弱的身躯,下穿黑色薄棉裤,上穿兰色老式腰子,可能屋内热,对门衬衫敞开着。炕沿边缘座着一位中年妇女,一看便知是看病患者。右手腕放在睡枕上,宇宙宙的右手放在寸关尺上,双眸微闭,用老北京腔调,字正腔圆细诉着中草药名:灸干草、红花、当归、党参、生地……我听着如痴如醉。就是一位知名度很高的老中医。跟《大宅门》里老大在西安农村给病人诊脉一模一样。既诚稳,又踏实。柜上爬着一位中年妇女用笔在记载着药名,全部药名讲完后,又重复一遍,确定口诉与记录无误后,最后才在每味药上念出重量。以钱为单位。讲毕后,又让记录的中年妇女重新复读一遍,确定正确后,才告知患者,抓三副吃下去就痊愈了。讲话间隙,反复喝了几次酒,每次都跟喝水一样,大口大口吞咽,但丝毫没有闻到醇厚的白酒味。

我们进去既没有寒喧,也未打招呼。宇宙宙给中年妇女诊治完毕后,我看见启唇长舒一口气,便用隆庄人的土语开始讲话了:归化城(呼市)千里迢迢来的贵客,刚才仙家已经知晓你们的用意了。你们是孝子,可敬可贺。我与哥当时惊愕、诧异,非常惊讶地相互对视了很久,张开的嘴唇久久末能合拢。我马上意实到应该是倒酒的时候了。几步走到柜前,开启了酒瓶。顺便也蹲靠在炕沿边,把白色已泛黄的大茶缸拿起,一瓶白酒还未斟满,轻轻地放在膝盖傍。近距离看了宇宙宙面容:清秀的面颊,浓眉大眼,看上去不到古稀,双目炯炯有神,有种说不清的道骨侠风。他跟我们清晰地讲了仙家的全过程。他说:仙家是北京同仁堂座堂老中医,清朝名医。现住颐和园佛香阁。上半月在隆庄,下半月去后旗。你们来对了,要是下半月来,我一无所知。他继续唠叨:仙家不让收小费,只要收一次就不来了。只喝酒。你们两位不知想问啥,请告知,我去问问仙家。我哥看到宇宙宙如此爽快,性格如此惬意,十分感动。就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兄弟俩是问母亲的病情而来。请仙家给指明出路。我看到宇宙宙两眼微闭,端起瓷杯大大饮了一口酒后,就开始用老北京腔调讲:你母亲灯油已尽,不用花费了。回去尽孝道就可以了。你学问很高,你弟是泉中水,无官命,不要去争,有财自然会来,争而不到。我们兄弟俩听到仙家如此交待,谢了仙家,满意而归。一颗忐忑不定的心从此放了下来。在以后时日里尽心尽力照顾母亲。半年后,1995年4月12日母亲驾鹤归西。我们兄妹没有内疚之心。


丰镇隆庄西窑村:我看到的仙家


这就是我亲眼看到的仙家。这个解不开的奇迹一直压在心间,二十六个春秋,每逢闲暇无事就回忆起宇宙宙,回忆起隆庄人杰地灵,人材济济,是藏龙卧虎之地,孕育着深厚文化底蕴。艺人游弋五洲四海,文者踏遍天涯海角。

六十年后,我要重新审视对破除迷信的看法。科技贫穷的家国,只能从《封神演义》中得知千里眼、顺风耳、日行万里、遥看八巡。六十年的变迁,天翻地覆慨而慷。网络的普及繁荣,手机的普及,卫星的发射,坐高铁,飞航空,已不是奢望,已经普及到十四亿黎民。晨曦看北国万里雪飘,中午便可畅游海南热浪。万里江山已近在咫尺。我相信,再过六十年,华夏江山更妖娆。高科技的深入研发,人类现在无法释疑的谜团一定能在下辈,下下辈的科研中诠释其中的奥秘。

六十年后,如果那位科学家看到我的拙文,一定会为我的预测而点赞。我相信那一天一定会到来,我相信科研成果,我更相信盛世中国在强大,在探索无边的宇宙,无边的空间,无边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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