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如何看待當下很多家庭把家裡的舊書當垃圾賣掉?

兼項背強


雖然學區房價格居高不下,但讀書無用論一直頗有市場;雖然官方一直苦口婆心地引導公眾“全民閱讀”,但中國人不讀書的或者平均閱讀量低的消息一直屢見報端。

新書既已如此,舊書當垃圾賣掉,又有啥值得大驚小怪的呢?

經歷過文革,具備文物價值的古舊書今天幾乎不存在於民間。韋力這樣的大收藏家所藏的那些書,絕非一般人所說的“舊書”,而是帶有文物屬性的古籍,這個坑在北上廣沒幾十套房子入不起。如果家裡有這類書,再傻的人也不會跟錢過不去,自然不大會有“當垃圾”賣掉一事。

民間古籍收藏第一人 韋力


至於今天常見的舊書,只是一種普通商品,和其他被處理掉的東西一樣,存在價格上的高低之別,這是它的天然屬性,不可更改。尤其是那些教材類的、功利性強的舊書,往往主人拿到敲門磚就棄之而大吉,還能被賣掉實屬萬幸。

高考後,高三學生把教材從樓上扔下

回過頭來說高校教授賣掉藏書的事情——這自然是那個時代讓人唏噓的事。

葛劍雄教授曾幫助山東大學王仲犖教授,把他的藏書轉讓(其實就是賣掉)給加州大學爾灣分校,掙了一筆錢。武漢大學的唐長孺先生晚年生活窘迫,夫人沒有工作又生病,醫藥費開支很大。唐長孺先生得知轉讓的消息後,也想把書處理掉,但是非常遺憾,由於種種原因沒有成行。

王仲犖教授


唐長孺教授


這是生活困窘造成的。

紀錄片《書迷》第四集講述了販書的故事,衚衕是舊書網店的老闆,賣掉了一批王子泉的舊藏,一共賣了二十六萬,對於王子泉這樣一位普通的讀書人來說,這已經是一份相當不錯的價格了。王子泉去世後將書留給了兒子,王子泉的兒子七十歲,他說:“藏書一放幾十年,不如處理掉。”他爸爸的書被很多重視的人拿走,知道這是王子泉的舊藏,這件事的意義對他,比那些錢的意義還要大。

這是後代不讀書造成的。

張作霖(右)與大倉喜八郎

不單是中國人不讀書,原來大倉喜八郎從中國買的一批藏書,如今大倉家的後人看不懂了,還得支付鉅額的保管費,即便是個大財團也受不了。後來,經過各方努力,這批書就被北大收了,喜事兒一件。

大倉文庫

在紀錄片《書迷》裡,衚衕還提到一個值得普及的觀點:“中國人對書的敬惜字紙的概念,我認為到現在其實也沒有變,說你不尊重知識,但是尊重知識的物化產品,大部分的人,讀書的人,哪怕他買的養生(書),輕易也不扔,人不死哪能賣書啊。天吶,別的都能賣,什麼傢俱什麼都能賣,沒有覺得有什麼糾結的,就是個書,堆地上堆著他也不賣,我希望以後我要做的工作之一,就是去跟很多人談,就是你賣書不是你的錯,是對的,你應該選擇,在你有能力控制的時候,至少用不到,與你生命沒有那麼密切相關的書,處理掉。”


八磚學士


很正常,完全是個人的自由選擇。具體到把舊書當垃圾買賣,每個家庭的情況都不一樣。

比如我家裡三代人,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兒子閨女,每個人受的教育程度不同,文化高低程度不同,讀的專業和工作崗位不同,興趣愛好也不一樣,自然每個人買的書就不同。

爺爺奶奶搞戲曲工作的,一個導演一個編劇,工作之餘買了大量的導演工具書,還有國內外的劇本集,還有相關領域的理論研究;

爸爸媽媽一個老師一個作家,他們買的書就是關於教師工作的教案、師德,不同版本的教科書、試卷,還有國內外的文學名著,小說、詩歌散文,還有文學雜誌和創作理論書;

到了我們四個兄妹、又有不同,大哥喜歡音樂,買的都是歌譜和吉他彈唱書籍,更多的是人文社會科學和思想學術、歷史傳記回憶錄;

我喜歡文學,一直做記者,買的書基本上都是小說和散文,國內外的文學作品為主,還有一些新聞工作有關的非虛構作品。兩個妹妹喜歡看情感小說,買的書基本上就是流行文學和愛情小說,純粹消遣時間。

因為三代人的興趣愛好相差太大,我們在家裡看書的時候,自然每個人都只會看自己喜歡的圖書。

我爺爺奶奶去世後,他們的書架上的書,也沒有人再看了,堆在一起佔地方。想免費捐給劇團,結果人家讓我們自費打車送過去。

後來,這些書都是當廢紙處理了,叫了一個收破爛的,三毛錢一公斤,上千斤書,也就賣了不到一百塊錢。


分享到:


相關文章: